“哼,她們只是浮出水面的,誰知道水底下還有沒有,今天我可沒看花眼,跑到這裡來的還有不少小姑娘!”
季青燕撇了下嘴,不高興地吐槽了一句:“誰讓我男人太招爛桃花了呢,不看緊點怎麼行!”
雲林猛地“咳咳”了兩聲。
“咦,怎麼在咳嗽?是不是着涼了?”季青燕聽見不由擔憂地伸手覆在雲林額頭。
“……”雲林本來打算翻個身背對着她免得被發現端倪,結果被小手掌這一覆,身體頓時僵住,已經有些不知如何反應了。
“體溫正常。”季青燕又把另一隻手摸到自己額頭對了一下。
“要不要把體溫劑拿出來準確點?萬一感冒了你沒發現呢,半夜發燒可不好了。”小白被她的緊張氣到了,故意提議。
“對哦,萬一半夜發燒麻煩了。”季青燕卻認同地點頭,真的摸出體溫劑。
“真是女生外嚮。”小白撫額,轉身去門口賞月去,不想理會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了。
“是塞到嘴裡還是放到胳肢窩好一點呢?”季青燕卻完全沒有注意到小白的情緒,而是糾結怎麼用體溫劑。
“放胳肢窩吧,別讓他以爲是吃的咬斷了。”最後終於拿定主意,小手開始輕輕拉扯雲林的衣襟,不敢扯他腰帶,只好小心翼翼、偷偷摸摸地拉扯衣襟。
“……”雲林忍不住抿脣,心裡開始哀號,這丫頭在幹啥?他真想醒過來算了,也好如她所願,直接把衣裳脫了。
但最後他還是忍住了,他要看這丫頭到底想幹啥。最後衣襟被扯鬆,小手伸了進來,一個有些涼的東西到了腋下。
他忍耐着,只是在小手離開時有些惆悵。
等了一下,小手又伸了進來,卻是將那個東西拿走了,聽她嘀咕道:“三十七度二,偏高,但不算髮燒。”
偏高?不算髮燒?她敢再把手摸來摸去嗎?還能再高點給她看!
雲林忍不住再咳了一下,眼瞼忍不住顫動了一下。
“糟,是不是被我吵醒了啊?”季青燕這才發現雲林哥表情有些生動,不由擔憂地自言自語。
她是隱匿的,雲林哥是看不見也聽不見的,但她剛纔的行爲卻是真實發生在他身的,因此纔想着會不會吵醒他了。
“那你還不趕緊走,要是雲林哥醒過來發現沒有人卻有動靜,會不會害怕啊。”小白兩手枕着頭靠在門框,懶洋洋地說道。
“我把雲林哥的衣裳弄好走。”季青燕收起了體溫劑不敢量第二次覈對。連忙又開始拉扯衣裳。
“你這個色女,其實是想吃雲林哥的豆腐吧。”小白吐槽了一句。
“噗。”
“咳。”
季青燕和雲林同時發出聲音。季青燕傻眼,雲林乾脆趁機翻了個身,將臉遮在手臂,順勢長腿曲了起來,看起來較隨意,都是掩飾。
“哎呀,雲林哥你不能側睡,那邊有傷呢,你快平躺着呀。”誰知季青燕卻着急地叫了起來,“側睡也應該側向這邊呀,頭會痛的。”
“……”雲林欲哭無淚。他也想啊……
“你快走吧,真要把人吵醒呢。”小白卻催了起來,無語地撇着嘴脣,心裡嘀咕,小燕燕一遇到雲林哥變傻了。
“好吧,你等下盯着他,如果不翻身換邊,你把他扳平。”季青燕被催得心慌,只好退開幾步,轉身要走。
“啊,翻過來了!”小白突然叫了一聲。
季青燕立刻回頭,果然看到雲林翻了半圈又躺平了,不由鬆了一口氣。
“小燕燕,我感覺雲林哥真是被你吵的。”小白卻突然嘲笑地看着季青燕,“說不定已經開始做惡夢了。”
“好嘛,我走是了,你在屋頂睡着行,別在這裡吵着雲林哥睡覺。”季青燕噘了噘嘴終於走到了門口,卻又提醒着小白。
小白隱匿她強,是可以隨心所欲的。而她現在用的是隱匿咒術,是根據實力決定時限的,因此確實有些擔心不小心露出形跡,會嚇到雲林哥。
季青燕原路返回,小白也了屋頂,藥廬裡又恢復了安排,沒了隨意的說話聲,沒了溫暖的小手觸碰,雲林也悄悄睜開了眼睛,望着門外的月色又露出惆悵的表情。
一直到天快亮時,雲林才睡着。李家人都起來了,李郎到藥廬來看了雲林的情況,發現他睡得沉而脈搏正常,又觀了氣色也沒異樣,懸着的心總算安穩下來。
原本昨夜應該來看幾回的,畢竟怕的是半夜發熱,可不知爲何夜裡意是睡得沉了,這還是他有生以來頭一遭,怪得很。
雲風和雲揚來到藥廬看了看,和李郎說了下病情便又離開,雲風去工,雲揚去季家。季青燕已經將早餐裝好擱在一邊,帶着弟妹們正在吃飯。
“肉包,紅棗紅糖雞蛋羹,問問李爺爺,今天午能喝雞湯了不?能喝老母雞湯了不?烏腳雞行不行?”季青燕將籃子遞給雲揚,細細叮囑着。
“知道啦,二嫂!”雲揚笑嘻嘻地答應着,還調侃地喊了一聲。
昨天季青燕對雲林的真情流露,還有對雲林能吃什麼的各種詢問,買個雞都那麼心這些事,在村裡已經無人不知、家喻戶曉了。
有人嘀咕些閒話,更多的人卻誇季青燕有心,將來進了門也會是好媳婦。
自然於雲家弟妹,對這二嫂也是極度認可的。
然而云揚送早飯去藥廬後並沒有馬回來,再回來時雲婉也跟着來了,兩人都是笑容燦爛,讓大家看了都好相問。
“李爺爺說了,二哥吃了今天的藥後能隨意走動了,只是還不能幹活怕影響頭的傷,一天兩碗藥行,夜裡能回家去睡了。”
“那藥在哪裡煎?我家裡有小爐和罐子,拿這邊來也行。”季青燕一聽立刻說道。
“不用了,李爺爺說藥廬裡會煎好,到點兒自己去喝行,三碗煎一碗,他們藥廬有人看着也方便。”雲婉連忙解釋。
季青燕聽了心下感嘆,李爺爺是真的很慈祥和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