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飯之後,季青燕領着小姐妹們在廚房裡做紅豆糕和桂花糕,大家早已習慣她沒事做點心吃,也沒多想。 ()
張子晴和張子晨坐在廚房門檻等吃,其他人已經學去了。
因初六是雲林和季青燕成親的日子,少年們無心向學村塾特別放了一天假,結果昨天本是沐休之日,大家卻都要去學。
今天是正常學日,更是不能遲到了,不然會挨板子的。儘管大家都惦着糕點的事,也只能揹着小書箱離開。
午,第一批糕點剛出籠準備放涼時,雲林回來了,後面跟着一對身穿粗衫的年夫婦,他請人到堂屋落坐,立刻從後門去廚房。
“燕兒!和天下的管事來了,是一位新管事,還有一位夫人。”雲林滿心疑惑匆匆走進廚房在季青燕耳邊嘀咕了一句。
其他人詫異地看着他們,不是和天下的管事來了嗎,怎麼弄得神神秘秘的?
“你先過去,我泡茶來。”季青燕挑眉,心裡已經猜測,立刻用冷水打溼了手將紅豆糕和桂花糕切了出來裝盤。
小朋友們早在等着這一刻了,一下圍了過來。
“婉兒你來,堂屋有客人,別讓他們跑過去了。”季青燕無暇照顧小朋友,喊着小姑子救場,好在大家懂事,知道要先待客立刻讓開了。
季青燕用托盤裝了兩小盤糕點和四杯桃花茶從抱廈進了堂屋。
“燕姑娘!”看見穿着粉紅衣裙模樣嬌俏的年輕姑娘走進來,梅仙娘目光一亮立刻起身喊道。
雖然此時的姑娘和他們認識的那位燕姑娘完全不同氣質,但梅仙娘是能看穿本質的,她開口確認了,林春華不會懷疑。
“燕姑娘,冒味打擾,還望莫怪。”林春華也起身作揖,雖說致歉,卻也是兩眼炯炯地看着季青燕,原來這是燕姑娘摘掉面具的模樣。
難怪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原來她有個這麼平凡的生活環境。
“雖說我有猜測,沒想到兩位真來了。”季青燕輕輕一笑,將托盤在桌放下,便朝林春華和梅仙娘福了福,“林大爺、林夫人,安好!”
“好!燕姑娘有禮!”夫婦二人再次行禮,笑呵呵地寒暄着,季青燕沒有表示不悅還想到他們會來,反而讓他們鬆了一口氣。
確定她在這裡而且有機會能來看看的時候,他們心裡是很期待的,想來,又怕惹季青燕不高興,可這麼好的機會若是不來,以後又該找什麼樣的機會?
最後還是忍不住來了,心忐忑也還是來了。
“在我得知兩位知道我下落時,想到這一天了,順其自然,二位不必介意。”季青燕笑了笑,既然還是見面了,那也不必再糾結什麼了。
“這位是我夫君雲林,本村人。”季青燕給雲林做了介紹,又和雲林介紹了林春華和梅仙孃的身份,真實的身份。
沒想到林春華竟然有那麼大年紀了,娶的還是一位梅樹仙精,不由詫異地睜大了眼睛,卻也沒有衝動亂說話,而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行禮,跟着季青燕喊的稱謂打招呼。
“我在桃花坳的身份是季青燕,一個平凡農家女,家人也很普通,知道我真實身份和所有事情的只有我夫君。”季青燕又小聲解釋了一下。
林春華和梅仙娘恍然,立刻了然地點頭,表示保密。心裡卻難免疑惑,一個平常農家女是如何變成高人燕公子的?
難道真如他們猜測的,燕姑娘天生異秉,自幼有高人暗授藝,高人行事低調不願透露身份,因此燕姑娘也這般神秘行事?
季青燕請林春華和梅仙娘入座,看着他們穿着粗布衣裳的模樣不禁暗歎。
林春華還好,本來模樣是年男子,換身裝扮收斂氣息便可,一直很年輕貌美的梅仙娘要費些功夫了。
雖然梳了普通婦人髮髻裹了一塊青布帕只插了一支銀釵,又穿着粗布裙,但她身仍然流露出清風明月般高雅悠然的氣質。
想來是林春華當着村裡人介紹說是他夫人,別人纔沒有多想。
相林春華的別莊梅林苑,雲家的新屋再是寬敞方便,也顯得寒磣多了。季青燕自知不能,也坦然待客。
四人在八仙桌前相對而坐,喝着茶、嚐嚐還有些溫熱的點心,知道是季青燕剛做的,都不覺驚訝。
“迴天公子送來小點心說是你做的,我們覺得不可思議,已經這麼能幹的燕姑娘還會做這種小吃食,真是心靈手巧羨煞旁人。”
梅仙娘顯然很喜歡這些糕點,她自己也做,做得也不錯,不過還是覺得季青燕做出來的有些與衆不同,是真心羨慕。
實力高強,出門能降妖除魔,在家能素手做羹湯,正是出得廳堂、入得廚房,不像她,只能窩在梅林苑,躲在夫君的庇佑之下。
“這個點心在天福酒樓也能買到,想來也是燕姑娘的產業?”林春華卻想起另外一件事,他曾在長梅鎮的天福酒樓買過糕點回家。
“嗯,我有兩成紅利,平時想些茶點或小菜交給人家賣,我不管經營之事。”季青燕坦然承認,“後來才做和天下。”
“原來如此,如果一開始是和林家合作,天福酒樓現在怕是遍地開花了。”林春華笑了笑突然感嘆了一句。
“林家富商家底足,哪能相。”季青燕呵呵一笑,便簡單說起當初合作的事。
“天福酒樓不過是某天興之所至,與人合夥做出來的,對方是一年前我與夫君到鎮尋找商機時,偶然結識的雜貨鋪老闆,慢慢熟了,合作多起來了。”
話也說到這裡,不是不信任林春華夫婦,畢竟他們同樣也打了許多交道了,但與胖老闆的交道又是另外一件事,雙方屬於不同的個體,她並不想多說胖老闆的生意。
到是林春華和梅仙娘聽說是一年前的事,而且與夫君……於是忍不住多看了雲林幾眼。這個看着沉穩憨實卻不木訥的後生,讓他們不禁想起丁長風。
如果燕姑娘嫁的是丁長風,又是怎樣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