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雲重華,這是老夫的兒子、孫子、曾孫,是燕兒帶我們來的。”老頭雲重華聲音激動地說道。
四周有聽見的都不由譁然,雲重華!那不是老祖宗輩了嗎!
大家都要圍過來看稀,季青燕擰眉連忙低聲道:“侯爺,符力有限,這麼多人不能靠近!”
“請大家各回隊伍,祭祖大典要開始了!”雲軍侯立刻振臂高呼,將人羣趕了回去。
“今日祭祖!祖先有靈!算有什麼怪事也無需多想!切記莫要冒犯祖先英靈!”雲軍侯又叮囑了一回。
大家一想也是,這是祖祠,能看見些什麼,也不怪。而且這也說明祖宗真的有靈。
因此隊伍很快又安靜下來,雲軍侯開始主持祭祖大典。
只是長長的祝禱之詞有許多其他族人聽不太明白的事情,卻是雲軍侯代表族人向祖先們禱告的話。
今天十二族老也來了,有的是老侯爺那一輩的,有的是雲軍侯這一輩的,但年紀都偏大,是七十以了,最高也和老侯爺差不多年紀。
大家都站在最前面,只不過他們看不懂方有許多靈牌閃着幽光。
雲重華一直在低頭偷瞄,年紀一大把了還跟個孩子似的,但只有他們自己人知道,他在尋找着自己的爹孃。
果然看見自己的爹身穿戰袍現身了,娘也身着錦服隨立在側,頓時激動得紅了眼眶,朝着他們跪下了。
本來還沒到跪的時候,結果他這一跪,身後子孫連忙也跪了,因爲知道他找到了。
身後的動靜,許多人投來驚訝的目光,雲軍侯只是扭頭看了一眼,什麼也沒說,繼續主持大典。
老侯爺卻似明白了什麼,連忙抱了孩子過來,兩個孩子朝着雲重華的父母伸着小手臂:“抱抱!抱抱!”
雲重華連忙把兩個孩子的身份介紹了一下,可把他爹孃激動得差點落淚。
原來雲家已經有這麼小的孩子了,他們這一脈自雲重華已有第七代了。
老侯爺並不能看見鬼魂,只是詫異地瞪着手的孩子,心想這當孃的厲害,孩子竟然也有這麼厲害?
這時前方在喊“跪!”
齊刷刷的聲音驚醒了這邊彷彿沉浸在夢的人,雲重華的父母含淚挨個抱了自己的兒孫一下,輪到雲林時伸出的手又頓住。
雲林是人,他們不能碰,怕傷着他。反是雲林主動抱了他們一下,把他們嚇到。
但云林什麼事也沒有,那邊喊再跪,他們才離開,回到了靈臺。
祭祖大典在繼續,除了這邊一支有點異常,其他人都很順利。
可老侯爺抱了孩子在這邊,他都沒說什麼,其他人自然也不會說什麼。老侯爺也是代族長,如今的十二族老之一。
三跪九叩之後,族人依次敬香,季青燕也跟着雲林了香,只不過她的香紅光閃了三下才恢復正常。
“不客氣,晚輩有禮了。”季青燕輕輕一笑,低聲開口,然後跟着雲林退回原位。
雲重華領着自己已不在世的兒孫們以及女眷也都了香,能以活人之姿重回祖祠,給先祖們敬香,他心情很活動。
而當年嫡系早已成爲靈臺靈牌一座了,擡頭看着那些熟悉的名字,他是老淚縱橫。
雲重華是庶子,當時已娶妻未生子,這麼離開了家族,一走百多年,如今終於重回故土,見到父母,誰的心情能有他這般激動?
祭祖之後,在族老們的安排下,其他人都退出了祖祠,只有雲軍侯、族老們留下,雲林這一支也留了下來。
祖祠**案奉養鮮花、長香繚繞,鮮果、三牲也都擺了許多,但是此時先祖鬼魂們卻都跑下來圍在季青燕身邊。
那邊族老們正好地詢問着雲重華別後的問題,沒想到人與逝去的人竟然能相見、能交流,但家族詛咒的事他們身爲族老自是知道得很清楚。
卻沒人發現,老祖宗們都圍到了季青燕這樣的小媳婦身邊。
“丫頭,雲霆不是好了嗎?怎麼沒有來拜我們?”說話的是雲霽,說起來只有他對家族愧疚最深,因爲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而他是雲重華的太祖爺,幾代之後,到了雲重華的父親當代軍侯那代,聽了方士建議,將庶系遷出。
如今詛咒解除,雲霆也死裡逃生,他自然很關心雲霆的現狀。
“祖祠陰氣重,他是被死氣吞噬過元靈的,陽氣損毀太重,身體康復之前,不宜出院子,我給他佈下了防禦陣法保護他。”
季青燕直言解釋,雲霽尷尬。
他們說好聽點是英靈,說直白點是鬼。這麼多鬼呆着的祖祠當然陰氣最重了。
有孕之人一般都不會進祖祠,怕有衝撞。
何況是陽氣受損之人,若被陰氣浸蝕久了,很危險的。
雲霽自然明白這個道理,黯然道:“他的身體無大礙吧?他的妻妾也沒有來,這位族長也沒提一句,你知道原因吧?”
“這事說來話長了,反正是往雲霆少將軍心口捅刀子再撒鹽,我不細說了,反正是在他昏迷期間,那兩個女人爬牆懷了別人的孩子,然後被侯爺代他休掉了,如今幾家人都反目成仇做不了朋友了。”
季青燕一口氣解釋完,然後攤手錶示無奈。果然是不細說,卻讓大家都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不由憤怒地擰了眉。
雲家最重的不是性命,而是血脈。
雲家每一個孩子都來得不容易,活得更不容易,爲了傳承後代,他們都將兒女私情壓在心底,每一個最少都有兩個女人,多的真是三妻四妾爲了生兒子。
他們活得那麼辛苦,死了還在古戰場戰鬥不息。爲的是什麼?
那兩個女人竟然懷別人的孩子,是想瞞天過海糊弄雲家吧。
不但如此還反目成仇連朋友都做不成,這其顯然發生了許多過份的事情,纔會走這條沒有迴旋餘地的路。
“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不好的休了也好,以後娶個好的,稱心如意的更好!”雲霽收斂了凌厲的目光,嘆息地說道。
其他人也紛紛贊同。因爲自雲霆開始,雲家男兒再也不用那麼辛苦了,而云霆也是他們家族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