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子、大娘們哪,是不是我在桃花坳做了太多賺錢的事情,你們心心念念只想我呀?”季青燕無奈笑道。
“可我有沒有出屋,我家雲林哥最清楚呀,當時他……哎呀,不說啦,你們要多想多想吧,反正我們倆都沒出屋。”
季青燕說到關鍵處突然煞住口不說了,但她羞紅了臉和雲林無語望天的反應,都是過來人的婦人們突然回過味兒來了。
笑聲猛然響起,大家也信了季青燕的話,因爲她昨夜正在伺候夫君,哪裡會有空跑去村塾呀,而且還是別人都沒看見,只有李楊氏能看見?
大家相信了季青燕的話,會轉過來懷疑李楊氏昨夜的話是否可見了,紛紛議論起來。
有說會不會是她看花了眼,有說會不會是桃花天神頂了季青燕的模樣現身,也有說是不是李楊氏自己想多了。
見季青燕見大家質疑的話題已轉移,便和大家告辭,說是還要去買雞,人家先生舉家在此不容易,得去看看。
大家一聽覺得有理,於是也紛紛回家準備禮物去看月母子。
村裡人看月母子也是習俗,竟然人家先生家遠,可不能冷了屋子,於是一傳十、十傳半,這天午開始,結伴去看月母子的婦人絡繹不絕地往村塾跑。
而季青燕和雲林最先到,帶了幾斤紅糖、紅棗,兩隻母雞、一籃子雞蛋,還有李氏給的兩身小衣裳,張琪兒看見他們來頓時睜大了眼睛,把季青燕下打量又打量。
“哎呀小妮子,昨夜的事我已經聽說啦,我可說清楚啊,不關我的事,我在家睡覺呢。”季青燕白了張琪兒一眼,解釋從她開始。
“我也覺得不信呀,若是燕子姐姐來了,我怎麼沒看見哪,我一直在院子裡呆着呢。”張琪兒撇嘴,到是立刻相信了季青燕。
或者說她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去看看吧,我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季青燕見有相信的人便鬆了一口氣。張琪兒不信,但她只是一個缺口,從這裡打開,會有更多人不信。
小跨院裡,李碧蓮正和鄭子玥在玩耍,看見他們進來立刻說道:“燕子姐,我娘說昨夜看見你了,你救了我弟弟!”
“我也想呢,可我沒有那麼厲害哦,我只是個小媳婦。”季青燕笑着迴應她,和小孩子不需要解釋這麼多。
爲了表示真沒來過,她還故意左右張望了一下,李碧蓮立刻笑了起來:“我娘和弟弟在這邊呢。”
有李碧蓮在前引路,季青燕跟了過去,雲林只是送她到門口,把雞籠擱在門邊,說了一聲:“燕兒,我和張元說說話,你走的時候叫我一聲。”
他是男子,是不便進屋的。
季青燕答應一聲,和李碧蓮、張琪兒進屋去了,屋裡鄭老太太和張金氏都在,一個正給孩子喂米湯,一個坐在炕邊陪她們說話。
李楊氏已精神了不少,但元氣還沒恢復,竟沒有出奶,還好張金氏留了米湯而這孩子也不挑嘴,嘬着小嘴乖巧地吃着。
季青燕一進去看見孩子吃米湯的可愛模樣,立刻眼睛一亮,發現大家都望着她有些傻眼,頓時回過神來。
“這是昨夜生的孩子呀,我都聽說了,小可愛,你認不認識我呀。”季青燕將手裡的東西交給張琪兒放個地方,她走過去想逗孩子。
結果孩子卻彷彿聽見了她的聲音,竟然不吃米湯了,扭頭看過來,明明目光還沒有焦距,但半睜的眼睛是準確地看向了季青燕這邊。
季青燕頓時尷尬了,這小傢伙可別拆穿她呀,她撇嘴自己圓場:“好乖的孩子,他能聽見有人說話!我家小侄女剛出生可沒這麼能聽。”
“雲二嫂!”李楊氏回過神來,有些激動地喊了一聲,頓時紅了眼眶,聲音哽咽便說不出話來了。
“嬸子還是叫我青燕吧,我聽雲揚說了,昨夜你看見的不知道是誰,反正不是我,不過我們桃花坳確實有桃花天神庇佑村裡安寧。”
“因此昨夜肯定是桃花天神來過了,只是咱們村很多人都沒見過桃花天神,有那見過的說是幾個孩子,但我肯定不是小孩子了。”
季青燕見李楊氏激動得說不出話,那只有她來說了,一口氣把桃花天神的事情說了說。
當初王小桃在墳山見過“桃花天神”後,村裡炸開了鍋,後來幾人去善後,是在村裡人面前現過一次身的,之後不再露面了。
但王小福出生那天,小雨去攔住王三叔不讓墳山,卻因爲下雨的原因意外地讓王三叔看見了小雨。
之後小雨許久都不曾進村裡玩耍,怕讓王三叔撞見。但是關於桃花天神真是小姑娘的事,還是傳開了。
有人說桃花天神有幾個人,有人說桃花天神會幻化不同人形,有人說桃花天神能化作幾個人同時出現在不同地方。
總之都相信桃花天神是善良的、好相處的,因爲是孩子的緣故,也多了幾分親切感。
季青燕爲了消除大家疑慮,先點出桃花天神庇佑的事,而不是一次把話全說明白,不然別人又要疑惑她的用意了。
然後在大家的好聲裡說了桃花天神懲惡揚善的幾樁神蹟,聽得鄭老太太先雙掌合什,連聲念“阿咪陀佛!大慈大悲!”
季青燕見狀不由笑了笑,便知這位鄭老太太是心慈的,纔會被那麼多鬼嬰無意識地附身,只是想要出生。
當然鬼嬰早已超度往生,而她也救下了一條生命。
“我相信自己沒看花眼,但仔細想想,那麼玄妙的事情,怕也只有你們村的桃花天神纔有這大本事了。”
李楊氏感慨地說着,不再用那種異樣的眼神看季青燕,但仍是很激動,桃花天神的事,證明昨夜她看到的至少是真的。
只不過不是季青燕本人罷了。
“不知桃花天神可以神祠廟宇?等我出了月子要去祭拜叩謝,我們母子的性格可都是桃花天神救的。”
“沒有,聽說桃花天神不喜歡別人惦記,但村裡有事情還是會出來,不過不現身,大家都沒見過,嬸子你竟然能見到,也是有緣。”
季青燕連忙安撫李楊氏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