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就各種吹噓咒罵砍死瓦刺狗孃的,頓時激勵了早早起來操練的一衆兵將。
裴芩還一副哥倆好的樣子,胳膊搭在一個新兵的肩膀,幾個人罵的爽快,哈哈大笑着。
盧海扭頭看墨珩黑沉的臉,伸手捅了捅那個得意過頭的人。
裴芩笑着扭頭看到某人,頓時僵了僵,忙把胳膊收回來,腿也放下,揮了揮手,“墨副將早啊!”
她身後的幾個新兵也都見禮問好。
墨珩冷聲嗯了聲,看裴芩重新恢復了活力,目光掃了眼她捲起來的褲管。
裴芩順着他的目光低頭一看自己的褲腿,“那個…。墨副將今兒個不去特訓嗎?”
“嗯。”墨珩又嗯了聲,“裴校尉不去?”
打進城之後,安將軍就給裴芩升了職,六品的昭信校尉。造出回回炮,她居功至偉。
裴芩心裡抖了下,“額…。去!一會就去!”
墨珩又看了她一眼,直接出去了。
感覺到圍繞自己的寒氣撤銷,裴芩鬆了口氣。
她的新兵李順疑惑道,“校尉咋見了墨副將,就說話…說話卡頓了?”
其餘幾人也都露出疑惑,就算這墨副將實在長得俊美,可也沒咋着他們校尉,他咋好像挺怕墨副將的?
裴芩挑眉冷看他一眼,“你在本校尉慫嗎?”
“哪能啊!不是的!校尉豪情沖天,造出回回炮,可是咱們衆將士膜拜的神人!”李順立馬嘿嘿笑着恭維。
裴芩哼了聲,“早晚老子也要練一身武功!”
李順幾人恍然,他們校尉也是練家子,但那墨副將卻是高手,飛檐走壁,高深莫測,都能把瓦刺的回回炮天雷偷回來。幾人立馬錶示,別人再厲害,他們始終就跟着裴芩了!
裴芩帶着他們去訓練,等人不注意的時候,忙把褲管放下。真是的!這麼熱的天,卷個褲子都放冷氣放刀子!她還穿過比基尼呢!
再看到她穿的規矩了,墨珩臉色這纔好了些,警告的看着她,讓她記住他說過的話。
裴芩拉着她的人訓練了一圈,就交給墨珩訓練軍陣,她回去看熔鐵爐咋樣了。
迫擊炮不是那麼容易做的,回回炮倒是容易些,連夜趕工,又造出三架,安將軍決定乘勝追擊,奪回失地!
裴芩也想跟着去,被墨珩一句迫擊炮重中之重,就給留下了。
稍事休整後,安將軍親自帶兵出戰。
墨珩也跟去了,姜震被留下守城。
裴芩的首要任務,迫擊炮和回回炮。
安將軍傳來捷報,又收復一城時,滿城高興。
裴芩埋頭在鐵匠鋪,一待就是幾天幾夜。沒有墨珩盯着管着,她又盯着迫擊炮製造,每一關都要她把着,吃喝拉撒都在鐵匠鋪了,累了困了就在一旁小榻上睡上一兩個時辰,起來再繼續。
盧海的話,這個時候對她已經不起作用了。裴芩的狀態已經回到上輩子做實驗,幾天不眠不休的狀態。
等第一架迫擊炮出爐時,裴芩頂着兩個濃重的黑眼圈從鐵匠鋪出來,“吃的,快給老子拿點吃的!”
看她已經餓的兩眼冒金星了,盧海立馬讓人端了飯菜過來,“催了你幾遍,不是你喊着不要吃,讓別煩你!?這會知道餓了!”
裴芩一旦投入實驗了,那是六親不認,她爹媽都不會招她。
狼吞虎嚥的剛吃上。
盧海又端來半鍋雞湯。
“哪來的?”裴芩這邊說着,已經幹掉了半碗。
“跟村民買的。”那邊軍令在,她還能去偷去搶!?
聽是買來的,裴芩毫不客氣的幹掉一大半,“你也吃啊!”
“吃過了!”盧海哪會像她,瘋子一樣。
吃飽了,打個飽嗝兒,裴芩把新造出的炮彈拉出來。
外面的衆兵將已經迫不及待了。
安將軍和竇賀回來了,本來要留墨珩下來守剛奪回的城池,但聽迫擊炮造好了,三人一塊拉了回來。
墨珩一眼就看出她這些天一個好覺都沒有睡,肯定都熬在鐵匠鋪了。
安將軍看着新做成的炮彈,奇怪,“怎麼是這樣的?”
“新的炮彈都有尾翼,這樣才能增強發射力度和準頭。”時間有限,她只造了殺傷榴彈,先試驗一下。
回回炮需要一個龐大的架子把炮彈射擊出去,衆人看着眼前這個明顯小巧了數十倍的鐵傢伙,都心裡很是沒底。
裴芩把迫擊炮調整好,盯準目標,裝上炮彈。
“這…。目標定的是不是太遠了?”竇賀忍不住出聲。
“才九百丈。”裴芩翻他一眼,三千米的射程,對迫擊炮來說,已經夠短了。
竇賀被她噎了下。
周圍一衆將士也都期待起來。
“發射!”裴芩高喊一聲。
只聽迫擊炮座板一聲響,炮彈划着一道拋物線飛向遠處的山石,轟然爆炸,炸的山石迸濺,響聲震天。
衆人驚呆的瞪大眼,激動萬分的時刻,傳來一聲咒罵,“媽的!定位偏了!破玩意兒!”
咔嚓,下巴掉下來的聲音。
竇賀激動的抓着她,“什麼破玩意兒,什麼破玩意兒!這麼厲害的…這比回回炮都還厲害,你敢說是破玩意兒!?”死命的搖晃。
墨珩眸光一凜,上來抓住他的胳膊,從裴芩肩膀上擰下來。
竇賀看他一眼,見他幽冷的目光含着殺氣般,不明白他這是咋了。
封未忙解釋,“裴校尉不眠不休,已經快支撐不住了。”
竇賀這才反應過來,忙給裴芩道歉,還是難掩激動興奮。
安將軍兩眼眶都紅了,怒吼一聲,“我們有迫擊炮了!打倒瓦刺!打倒瓦刺!”
“打倒瓦刺!打倒瓦刺!”
“打倒瓦刺!犯我江河者,雖遠必誅!”
“雖遠必誅!殺無赦!殺無赦!”
墨珩去盯着鐵匠鋪,裴芩回屋倒頭就睡了個昏天黑地。
她這一覺一下子睡了十個時辰之久,竇賀都嚇的叫大夫來了兩回,就怕她有個好歹。
等她一覺睡醒,剛一出門,就見一堆兵將蜂擁過來,看着她的眼神,滿眼崇拜,興奮激動,“校尉!校尉你終於行了!”
好像她終於活了一樣。
裴芩嘴角抽了抽,“幹啥都一副嗷嗷待哺的看着我?”
衆人集體無語。
李順興奮的道,“校尉!你歇過神氣來了吧?咱們再接着造那迫擊炮吧!有了這個,瓦刺狗孃養的馬上就能能滾出咱們大楚了!”
周劍也道,“安將軍已經各路兵馬送了信,給皇上也去了八百里加急,就等調兵來,咱們拿着迫擊炮出戰!”
一圈人都激情澎湃的喊着‘校尉’。
裴芩咳了兩聲,“我餓了。”她已經睡了將近一整天了。
一聽她餓了,立馬飯菜就拿了過來。
安將軍和竇賀,姜震都已經在議事廳等着,墨珩過來叫她。
裴芩一身輕甲來到議事廳。
一圈子人看她的眼神已經發生了質的變化,彷彿她救世主一樣,放着光一樣。裴芩嘴角抽了抽,聽他們說了接下來的作戰計劃,“那我就暫時負責炮營!”
新兵五千給裴芩,形成炮營,以後就負責回回炮和迫擊炮的製造運輸和作戰。
回過頭她就跟墨珩撇嘴,“才五千人。”
“還算了呢!五千人只要練好了,以一敵十,以一敵百。”墨珩眼含笑意的看她。
裴芩想想也是,“特種兵更少,貴在精不貴在多!”
“特種兵?”墨珩問她。
裴芩沒有去選拔過特種兵,她在軍營裡練的也只是少年時期,她老爹把她扔進去的,指望她以後做個軍官,就能學好了。對於特種兵的認識,雖然比旁人多些,也不盡然。回想了下,就把培訓特種兵的種種所有都告訴他,“…。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墨珩看她去了新建立起來的炮營,也回了自己的屋,重新整改錘鍊士兵的方法,準備打造出一支屬於他的‘特種兵’!
八百里加急送到汝寧府時,楚文帝拆開,驚的睜大眼。
底下的大臣看着,臉色隱隱發白,又有什麼噩耗傳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楚文帝發出一串狂肆的笑聲,“天佑我大楚!天佑我大楚啊!”
“皇上!可是前方傳來捷報?”沈弼急聲問。
楚文帝拿着加急信站起來,“安烈峰麾下出了奇人,不禁造出了回回炮,還造出了威力無敵,更甚回回炮十倍百倍的迫擊炮!已經接連收復四城了!”
衆臣一聽,歡喜激動齊齊涌上心頭,更甚者激動的老淚縱橫,“我大楚有救了!天佑我皇啊!”
“天佑我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楚文帝眼中殺氣騰起,“瓦刺,戎族,殺無赦!”
“吾皇英明!殺無赦!殺無赦!”衆臣不自覺的高喊。
“來人!封安烈峰爲徵北將軍!裴漢三爲武義將軍,賜龍泉寶劍!待到戰事結束,封賞再另行賞賜!”楚文帝當即下旨。
衆臣吸了口氣,安烈峰世代武將,封他爲徵北將軍說得過。這裴漢三當真是一步青雲了!皇上竟然連龍泉寶劍都賜了!?
裴芩接旨後,拿着手裡閃閃發光,鑲着寶石的龍泉寶劍觀摩了半天,嘀咕道,“這玩意兒不會中看不中用吧?”
“龍泉寶劍,削鐵如泥!”封未很想給她個無知的眼神,一個女人家來帶兵打仗,竟然還封了物品的將軍銜。軍營中除了軍妓,禁止女人入內。到時候又得公子給她收拾這一攤子!
裴芩拔出龍泉劍,在前面柱子上砍了一劍。
封未,盧海要阻止她已經來不及了。
龍泉寶劍削鐵如泥,那是名副其實的,若不然也不會被收藏在宮中。
只見頂着茅廬的柱子咔嚓斷裂倒塌。
還好盧海手快,把她拉了出來,才免於她被砸扁在茅廬下面。
“還真厲害!”裴芩頓時喜歡了,現代時可不允許這些兵器的,她爺爺傳下來的那把刀,刀刃也都砍了幾個口了,被當傳家寶收藏在書房裡。
看着衆人羨慕崇拜的樣子,裴芩拿着龍泉劍,想了下道,“我不會使!”
衆人頓時絕倒,這可是皇上御賜的龍泉寶劍,她竟然不會使!?關鍵不會使還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竇賀張嘴就想說教給她。
墨珩已經開口,“我教你。”
“小漢三!我也能教你!”竇賀看了他一眼,還是笑道。
裴芩本想選他的,可是小漢三是個什麼鬼!?怎麼那麼像小漢奸?奶奶的!她哪點像漢奸了!?
看她有些不善的眼神,竇賀莫名不已,就聽裴芩選了墨珩教她,不甘的看了看墨珩過於俊美的臉。難道他長得醜?就因爲墨珩長得俊美就選了他?
“竇將軍,要比試一番嗎?”墨珩淡淡的看着他問。
“額…好啊!我也很久沒有跟人連練練拳腳了!”竇賀一直都想試試墨珩的底。
可是很快,他就後悔了,覺得自己應戰應的太快了。
墨珩毫不顧忌他將軍的面子,光用拳頭就把他打趴下,爬不起來。
竇賀不服的滿臉漲紅髮黑,卻又不得不服,他的武功的確不敵。這個墨珩,長得一張這麼俊美的臉,竟然武功也這麼厲害。
看裴芩拿着龍泉劍屁顛屁顛的跟墨珩去學練劍,更覺得有些鬱卒。不就是長得好看!竟然選了他!
選別人,裴芩也只敢想想啊。要是不選他,這悶騷回頭收拾她,可捨得下狠手了。
墨珩對她選了自己也很是受用,以後每天他就能借着教她練劍和她一塊了。
不過裴芩時間不多,她主要的時間要用來造迫擊炮的炮彈。炮架不用她在時時刻刻盯着,但炮彈她那一票人還不會。回回炮也有它的用處,安將軍不讓棄,也得繼續造。
殺傷榴彈比殺傷燃燒榴彈容易些,裴芩除了練炮營士兵,抽出時間跟墨珩學練劍,全部泡在了炮營製造坊。
手雷很快問世,炮營的三百士兵很快配備上了手雷,配合安烈峰竇賀墨珩他們出戰。
入關興風作浪的瓦刺兵已經惶恐了起來,長生天賜予他們的天雷,竟然被楚人學會了,他們還造出了威力更大的迫擊炮,這是長生天要拋棄他們了嗎?他們只想讓族人像楚人一樣生活在肥沃繁華的土地上,他們做錯了什麼!?
瓦刺入關,長驅直下,直攻京師,逼迫的楚文帝南狩,成爲奇恥大辱。入關後,更是燒殺搶掠,把大楚百姓當奴隸牲畜打殺。
回回炮一旦不成問題,僅憑迫擊炮,手雷,楚國大軍已經全面復活。
天已經涼起來了,這場壓倒性的戰亂,已經持續了三月餘了。
“秋高氣爽,真適合殺人玩啊!”裴芩吊兒郎當的坐在城樓上啃着鴨腿。
已經習慣了她時不時抽風的盧海,已經做到完全無視她的抽風了。
一旁的親兵李順和周劍等人還無法做到面不改色,看她那樣子,都忍不住黑線。爲啥別人的將軍都那麼正經正常,他們的將軍正經起來不是人,不正常起來更…。
“秋天還是要喝鴨湯的!要說吃,還是大雁好吃!”裴芩把鴨腿啃完,骨頭扔出去。
大雁好吃…。那玩意兒飛那麼高,不是箭術高超的人,根本打不下來好吧!?
結果隔天,衆將士就見那位俊美非凡的墨副將揹着弓箭回來,帶回來了三隻大雁。
大雁肉當天就進了裴芩的肚子。
看着那個一副沒有正形的少年將軍意猶未盡的樣子,李順周劍等人真是不知道說啥好了。就算有師徒之誼,這墨副將也…。對他們將軍過好了一點吧?雖然安將軍和竇將軍對他們將軍都挺好,可這一位啊!整日冷着臉,不拘言笑,生人勿進的樣子,就有點不同尋常了。
白天吃了人家的大雁,夜裡就要等着被人家吃的渣都不剩了。
“大雁肉好吃嗎?”一邊攻城掠地,墨珩抱着她一邊問。
“嗯…不好吃…”裴芩被他衝頂的全身激爽。
墨珩笑着俯身,深深吻她。沒有那些繁雜幺蛾子纏身,沒有弟妹,閨女也不在身旁,只有他跟她在一起,雖然戰亂中,也依舊有迫擊炮那些搶奪她,他卻真真切切感受到別樣的滿足的幸福感。讓他不至於在殺戮中,麻木冷血到底,變得他都厭惡的惡鬼一樣。
雞叫聲響起,墨珩睜開眼,把被子給懷裡的人兒拉好,悄聲起來,輕吻了吻她側臉,穿了衣裳悄聲離開。
起來上茅房的竇賀看一道黑影迅速閃過,忍不住揉了揉眼。是他眼花了嗎?咋看到有個人影從裴漢三的屋裡閃出來?
竇賀一向心細謹慎,想罷,就擡腳過來找裴芩,要確定她的安全。
盧海過來開門,“竇將軍!”
“我來看看漢三,他還在屋裡吧?”竇賀直接問。
“還在睡。”盧海冷淡的回了句。
竇賀不放心,又進來看看。見裴芩果然睡得正熟,除了覺得,她的臉…好小,好像比平常白?
盧海已經擋住他,“裴將軍這些天都沒有睡好過。”
竇賀點點頭,收起心裡的疑惑,又囑咐兩句離開回屋。
天明到炮營製造坊來找裴芩,“漢三!你果然又在這!”
裴芩只擡眼看了他一眼,應了一聲,又專注於手下的炮彈殼。
一旁的熔煉爐裡,火紅的岩漿照的整個製造坊都發着紅光,照在她臉上,清秀精緻的五官,認真專注的神情,那黝黑的黑小子,彷彿變了個人。看她完成手下的炮彈殼,勾着嘴角笑,竇賀心裡莫名一悸,竟然有些晃眼,覺得眼前的人的笑,突然有種奪魄的魅力。
“拿走!”裴芩叫一旁忙碌的親兵。
“是!”
竇賀回神,忍不住臉上發熱。都秋天了,天都涼了,果然還是炮營製造坊這裡過熱了!竇賀也不知道爲什麼,回神之後,有種逃的感覺的出來。
他的親兵跑過來找他,“將軍!胡將軍的大軍快來與我們匯合了!”
竇賀精神一振,“走!”大步走出去幾步又停下來,轉身回去叫裴芩,“漢三!胡將軍的大軍來匯合了!”
“哦。”裴芩應一聲,坐着沒動。
“漢三!?”竇賀又叫她。
“叫第三遍她準罵你煩。”盧海擡眼給了他一句。
竇賀看裴芩根本眼皮子都沒撩一下,無奈的說了句回頭忙完再找她,離開去見安烈峰。
胡將軍的十萬大軍已經到了五十里之外,來與他們匯合,也帶了裴芩要的材料人手和軍需糧草。
安烈峰和竇賀,墨珩,守城的姜震都過來會見。唯一不見那個衆將士期待的神人裴將軍。
“怎麼?裴將軍又出征了?”胡騎看了一圈,沒見裴芩就問。
竇賀無奈笑回,“裴將軍整日都在炮營製造坊,我剛從那出來,她又入神了。”
“哦?”胡騎忙問怎麼回事兒。外面都已經把這位裴將軍傳的神乎其神了,不僅看一遍就造出了瓦刺人的回回炮,更造出了厲害百倍的迫擊炮,還有手雷。帶軍收復了十數個座城池。
安烈峰也有心顯擺,他麾下發現的奇才,於是帶他和一衆副將趕到炮營製造坊來。
衆人剛趕過來,就見一個臉色黝黑的小子灰頭土臉的叫喊着跑出來,“着火了!快跑啊!快跑啊!”
後面跟了一堆的人也都一臉黑灰的跑出來,還有人懷裡死死抱着炮彈殼,迫擊炮零件。
炮營製造坊東邊這兩間的屋頂已經燒了起來。
墨珩神色一凜,快步上前,“救火!”
安烈峰也立馬大喊,“快來人打水救火!”
竇賀也就慌神了一下,立馬組織人員把火撲滅。
裴芩看着燒着的兩間屋子,“操他媽的!又着了!”
胡騎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一衆副將也都慌着去救火,聽她這話,都覺得腳下趔趄了下。也解惑,爲啥周圍這麼多大水缸,裡面全是水。
“漢三!你沒事吧?”安烈峰過來問。
裴芩擦了下鼻子,“沒事!”
看火勢被撲滅下來,安烈峰咳嗽了兩聲,緩解了下尷尬,“胡將軍!這位就是裴漢三,裴將軍!”又跟裴芩介紹胡騎。
胡騎看着眼前灰頭土臉的黑小子,又瘦又矮小,實在有些難以想象…。這分明都還是個孩子…。
“胡將軍!”裴芩拱手見禮。
這邊一擡胳膊,她臉色一變,立馬跳了起來,伸手就朝屁股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