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秀才發現一個令人驚訝的事。
小豆丁算東西比自己拔算盤來得快幾倍。
他還怎麼教這個學生!
“天才啊真正是一個天才!”孔秀才找到了邱秋:“這孩子簡直是神童,好好培養將假以時日一定會在這方面大有建樹的。”
邱秋聽了大窘。
小學的加減乘除用到這兒居然出了問題。
邱秋知道古代也出過數學家的,流傳下來的《九章算述》還有失傳的許商《算術》和杜忠《算術》那可都是古老的討論各種實際數學問題的求解方法的。
這位孔秀才不會是不知道這事吧。
不對,邱秋髮現自己犯愣,這個時代或許與那個正統歷史出現了偏差。
也就是說,他們不知道這些東西都是正常的。
邱秋虛榮向孔秀才求教了這個時代的數學名詞,什麼方田、粟米等,大都是實用的名稱。如方田指的是地地的形狀,講土地面積計算;粟米是糧食的代稱,講的是各種糧食間的兌換。
如此可見,這個時代的算術泛指的數學的全體,與現代的意義不同。
這些原本是沒有毛病正確無比的。
可惜的是邱秋將現代的東西提前到到這個時代,那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了。
“邱姑娘,你說小豆丁的算術是你教的”孔秀才其實也不是那種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人,他也發現邱秋壓根兒不喜歡人叫她吳風家的吳大嫂之類的稱呼,於是某個時候自動換了稱呼叫一聲邱姑娘。
邱秋不反對說明就是默認,從此以後就以邱姑娘代稱了。
邱秋感覺一聲邱姑娘有種童話故事的感覺,萌萌的。
雖然不喜歡邱家的人和事,但是她姓邱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習慣了擼起袖子加油幹,女人能頂半邊天的薰陶,邱秋特別不適應稱呼前面加上夫家的前綴。
當然,如果吳風是一個值得付出的好男人她也就認慫了,偏偏鬼影子都沒見着一個還要打上他的烙印。
所以,孔秀才的稱呼邱秋表示很受用的。
“先生,這沒什麼的,只是我尋常做生意總結出來的一些小經驗。”邱秋感慨自己腦子還是比較好用,能想到這麼一個由頭:“我覺得這樣算比用算盤珠子拔得快一點。”
“原來如此!”孔秀才點頭稱讚:“有其母必有其子啊,原來是邱姑娘教導得好!”
呵呵,這話有點違和了,一個姑娘有一個兒子。
好吧,反正她做的事一向雷人。
結果,孔秀才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於算術。
他想讓邱秋教他學習。
好的東西是用來分享的,邱秋想了想決定教他。
“多謝先生!”孔秀才欣喜溢於言表,立即站起身子向邱秋鄭重施禮。
“先生快別這樣,您真是折殺我了。”邱秋嚇了一跳閃到了旁邊:“先生,邱秋當不起您這一禮。”
“三人行必有我師,當得當得!”孔秀才咧嘴一笑表示他認下了這位先生。
說實在的,一個讀了幾十年聖賢書的人不恥下問積極學習,就憑着他這種精神邱秋都是佩服得不行。
沒辦法邱秋只好客串了一次老師。
當然,要她講課還是不行的。
好在她教小豆丁時有過算術例子,還做了乘法口決表,當下將這些東西一一告訴了孔秀才。
聰明人就會舉一反三,不到一個時辰他就背熟的口決表,然後還會自己做算術題。
“孔先生您真是厲害啊,真正是做學問的人。”就憑着這種聰明和記憶居然屢考不中,還真是上天弄人啊。
“慚愧慚愧,老夫也僅僅是對自己感興趣的事纔有這般記憶。”孔秀才搖頭嘆息:“是以至還是一無建樹。”
“先生就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園丁,他日必定桃李滿天下。”既然與科舉無緣就好好的當一個教書先生吧,條條大道通羅馬總歸會有所成就。
“邱姑娘說的話老夫愛聽。”在京城孔秀才落魄不堪甚至爲一日三餐折腰,自從遇上邱秋後日子過得也有了奔頭。如今再聽邱秋所言極是,感覺眼前豁然開朗。
是啊,他何必在意是不是當官的。
當官的又豈能有他的自由和建樹。
想着羅篼石頭和豆丁,這三人就是他衣鉢的傳人。
邱秋毫不藏私的將自己會的教給了孔秀才,孔秀才也不是那吝嗇的人。
“娘,今天先生教的東西我都會”小豆丁驚訝於邱秋的未卜先知:“娘,您是不是也上過學堂讀過書?”
“小豆丁,你娘要是上過學堂讀過書當個誥命夫人人都綽綽有餘了。”吳霜接過豆丁的話道:“就這樣子她都精明過人,再讀過書你我可都沒有緣份與她相識。”
吳霜之所以這般說,還是因爲自己當時聽了她的話尊她一聲大嫂,凡事都聽了她的。
若不然……
吳霜不敢想象沒有爹孃沒有大哥的日子姐妹三人是不是早已經餓死了。
“娘,您怎麼會這麼多東西啊?”小豆丁的眼裡,自家孃親就是天下無所不能,看吧,連先生未教的東西娘都會。
“因爲我有一個腦袋一雙眼睛,會看會想會記所以會的東西越來多了。”邱秋決定接受這份表揚:“記住了,沒有人是天生就會的,也沒有人是天生就笨,如果他比你強只因爲他比你更努力一分。”
“噢,我明白了,孃親。”小豆丁點了點頭握緊了小手:“娘,總有一天我也會很聰明很能幹,勝過孃親您,對不對?”
“對啊,只要你夠努力。”後浪追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邱秋覺得有一個青出於藍勝於藍的兒子也不是什麼壞事。
兒子有出息老孃更有福氣。
都說聰明的娘生的兒子更聰明,邱秋覺得自己也只是養了小豆丁一些日子怎麼就比自己更聰明瞭呢,排除基因遺傳後天的教育也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