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緋兒臉色霎然一白,突然叫了聲“李世子!”
淚水泫然欲滴,哽咽道:“我不知道瑾瑾在說什麼!也不知道她對你說了什麼!瑾瑾,你,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李雲嶽沒有說話,小郡主也沒有再說話。請大家搜索!
過去的事情,她已經不想再提了,再提再計較也沒有意思。但並不表示她會白白忍受了這些欺騙和處心積慮的陷害。
她的心裡其實很輕鬆,因爲,她想,她明白了今後結交朋友應該怎麼結交了。
四目相對,李雲嶽衝她淡淡一笑,便抱着她,毫不猶豫的離開,翻身上馬,將她抱坐在他的身前,策馬而去。
清脆的馬蹄聲得得響起,一聲聲如重錘敲擊在邢緋兒的心中,鼓盪着她的耳膜。
頭頂上天空湛藍,陽光燦爛,視野中一片青翠蔥綠,風吹過,枝葉草木簌簌作響,時而,有清脆悅耳的鳥鳴聲滴溜響起。
一切美好而安靜。
可是邢緋兒的心卻彷彿浸泡在寒潭之中,徹底的冷寒。
她咬了咬脣,心底反而是一片異樣的平靜,平靜得空蕩。
周瑾玉說,周瑾曦是個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人,只要她認爲李世子有一丁點兒對不起她,那麼她也必定會心生嫌隙,再也回不到當初。
然而她想,那樣太麻煩。
如果一場意外乾脆的毀了她,縱然不死,殘了廢了,她那樣要求完美的人,又怎麼可能願意讓李世子般的自己?那麼她自然就不會再嫁給他了!
於是,她處心積慮尋了這麼一次機會,在她的馬上做了手腳。
原本這一切可算得上是十分順利的,當被那發狂疾馳的馬託着不管不顧狂奔亂撞,彷彿隨時都能被狠狠的甩下馬背的時候,她心中是充滿了緊張和興奮的!
那一刻,她距離美夢成真是那麼近。
可她沒有想到,一下子,什麼都遠去了!
她居然只是受了小小的擦傷!
腦中不由冒出周瑾玉的話:“她向來是個有福氣的!”
邢緋兒“呵呵!”一笑,是啊,她還真的是很有福氣!都這樣了,卻也僅僅受了點兒小小的擦傷而已!
不,不是福氣!是李世子!
雖然沒有親眼但她敢肯定,一定是李世子救了她。如果李世子不在,她絕對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邢緋兒大是懊悔,早知道,今日就不該讓李世子陪同……
“小姐!小姐!”丁香焦急的呼喊聲傳來,邢緋兒朝傳來聲音的方向眼,沒有說話。
“小姐!您在這兒!”丁香終於跑近了她,鬆了口氣跑上前,的神情,又有點兒怔怔起來。
“小姐……”丁香作爲邢緋兒的心腹丫鬟以及同謀,對於她做得事情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方纔光郡主和李世子兩個離開,經過她身邊那兩人正眼兒都沒有瞧她一下,她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小姐,”丁香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勉強陪笑道:“時候不早了,這荒山野嶺的,咱們也回去了吧!”
邢緋兒“嗤!”的一聲冷笑,慢慢起身,望着丁香道:“你說,你家小姐是不是很可笑很可憐?”
“小姐……”丁香愣住,不知該說什麼。
“罷了!”邢緋兒自嘲一笑,道:“我問你做什麼呢?你是我得丫頭,又敢跟我說什麼呢?走吧!回去……”
這件事她事先並沒有同母親說過,可是現在,自然是不能瞞着她了!
也不知……還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挽回……
李世子……旭,哥哥,她多想這樣正大光明的叫他一聲,多想他那般專注多情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多想他護着的守着的那個人是她!
然而到了如今,還可能嗎?
邢緋兒眼中漸漸溢出了淚水,她喜歡了他那麼多年,他知道嗎?
邢夫人聽了女兒的話大驚失色,一扭頭狠狠盯了丁香一眼,咬牙切齒恨聲道:“來人,把這個賤丫頭給我拖出去,杖斃!”
丁香唬得腿腳發軟,尖聲哭叫道:“夫人饒命!小姐,救命啊!”
“娘!”邢緋兒也慌了,忙道:“不關丁香的事兒,您不能這樣!”
“不能?”邢夫人冷笑道:“做奴才的不能爲主子着想不能爲主子盡忠,要來做什麼?她敢跟着你胡鬧而不知規勸,也不知稟報於我,這便是不忠不義,不狠罰她叫所有人都往後這奴才們還不翻了天去!”
“可她是我的人!”邢緋兒當即跪下,拉着邢夫人的袖子求道:“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吩咐!娘您要是杖斃了她,我心何安?往後,還有誰敢跟着我?娘,求求您,我以後,以後再也不敢了……”
“緋兒!”邢夫人心中又恨又苦,以後,還有以後嗎?
留郡王那兩口子寵女兒如同性命,再有威寧侯府那邊,知曉了這事兒,指不定怎樣報復呢!
“你這個傻丫頭!”邢夫人一聲長嘆,目光冷冷掃過丁香,將面色一沉,喝道:“拉出去,打二十大板!一天不準上藥!”
“謝夫人!謝夫人!謝小姐!”丁香哭得滿臉是淚被拖了出去。
邢夫人屏退了衆人,情懨懨的女兒,斷然道:“留郡王府和威寧侯府不會放過你不會放過咱們的!唉,早知道,娘真該早點斷了你的心思!李世子再好,那也是訂了親的,都是娘害了你呀!”
邢緋兒搖搖頭,滿懷希望的親:“娘,您還有沒有辦法?”
“還有辦法!”邢夫人顯顯沒被女兒給氣得暈過去,瞪她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沒死心!這件事,你想都不要再想了!”
“娘!”
“除非你想死!”邢夫人表現出從來沒有的果斷堅決,道:“那兩府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可是他們很快就要辦喜事,也絕不會在這個時候多事!娘和你爹商量商量,馬上給你把親事定下來!把婚期也定了!找一戶遠離京城的人家,遠遠的嫁出去!等你的親事定下來後,孃親自上那兩府去一趟,或許,這件事就此作罷了!咱們也能圖個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