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樑晉這麼一表現一說,連芳洲受了心理暗示的影響,不由得也有點兒心神不定起來,崔紹溪擔心她的安危,心中也一時慌亂,最終決定還是聽樑晉的安排,省得夜長夢多。
連芳洲本來是要去跟淑兒打個招呼的,樑晉搶着去,意味深長的笑着跟她說,他還有幾句話要跟淑兒說呢
連芳洲想到他其實知曉淑兒的真實身份,有話要跟淑兒說也不奇怪,絲毫沒有懷疑。
她哪兒想得到,這根本就是樑晉的障眼法樑晉根本就沒有跟淑兒打過招呼,就這麼帶着她和崔紹溪,趁着夜色,悄然離開。
也恰恰因爲如此,陰差陽錯的,三人逃過了一劫
否則,被扶魏、海馬帶人包了餃子,樑晉或許有可能逃過一劫,連芳洲和崔紹溪就只有死路一條
再說樑晉將他二人帶回了石壁上那處洞穴安置之後,半夜的時候,又悄然無聲的帶着那兩個屬下潛入那座小院子,打算將淑兒劫持了。
不想,還沒有靠近那院子,就看到燈火一片,影影綽綽,隱隱又傳來刀劍爭鳴聲以及人語喧譁聲。
主僕三個吃了一驚,不動聲色的靠近,伏在暗處聽了個完全,直到看見龐玉龍兩口子以及那個叫做珍珠的丫頭被海馬的人押走,衆人潮水般的退個乾淨,主僕三個方悄然而退。
回到山壁上那處洞穴,剛剛打燃火摺子,就看到崔紹溪和連芳洲根本沒睡,兩人睜着眼睛看着樑晉,神色大有不善。
樑晉一怔,頓時有種心虛的感覺,竟不敢去看連芳洲的神色。
轉念一想,自己又沒做什麼虧心事即便做了那又怎樣便挺了挺腰桿衝連芳洲笑道:“怎麼又起來了是不是海浪的聲音太大了吵着你了”
“你帶着他們倆去哪兒了去做了什麼”連芳洲繃着臉問道。
樑晉皺皺眉,道:“咱們現在就離開回春島,等上了船,我再細說”
連芳洲搖搖頭:“樑大公子究竟去做什麼了你不說明白了我們不會走的還有,好好地爲何現在就要走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突然想起白天的事兒,連芳洲臉色大變,驚道:“你,你不會回去對付龐夫人了”
“我沒有”樑晉情急之下立刻反駁。
他反駁得太快,反而給人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連芳洲越發篤定心中的猜測,變了臉色顫聲道:“你,你怎麼能我不信你,我要親自去看過纔信”
樑晉惱火瞪她和崔紹溪,恨不得將她打暈,便氣哼哼道:“你不用去了去了也是自投羅網”
說着便將今晚所見的事情說了,他當然不會說出自己返回那座小院的目的,只說發現掉了東西要回去找。
連芳洲當然也不相信他這通根本哄不了人的話,只是眼下不是跟他糾纏這個的時候,她心急如焚道:“怎麼會這樣扶魏那個混賬,還真是小看了他了龐大當家和龐夫人落到他的手裡,回春島只怕都要變成他的了那個三當家,根本玩不過他”
崔紹溪也很是震驚意外,聽到連芳洲這麼說忙道:“可如今顯然龐大當家夫婦已經被扶魏和海馬控制了,咱們在這兒乾着急也沒用還是趕緊先離開吧離開了再想辦法應對”
樑晉不滿崔紹溪搶了自己的話,白了他一眼,道:“事不宜遲現在就走,放心,沒有多久天就會亮了至於龐玉龍夫婦,呵呵,你不用太擔心他好歹做了這麼多年的大當家,要是手底下沒有幾個死忠這大當家也白當了況且,我看那個海馬也不像個窮兇極惡、貪好權勢之輩,不會動了殺心扶魏縱有心,不過是個外人,海馬不同意,他什麼也做不了倒是咱們,再不走恐怕就危險了”
“好我們現在就走”連芳洲略一猶豫便點頭,忽然又直視着樑晉冷不丁問道:“你是不是還有手下在島上”
如果沒有,他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上島似乎有點難而且,沒人知會他如何找得到龐夫人所在的小院那院子可是偏僻的很呢
樑晉無奈嘆了口氣,反問道:“你想幹什麼”
倒是個明白人,省了許多口舌了連芳洲不由勾脣微笑,神色一凜,挑眉低聲道:“我想要做一件大事,不知道能不能行我想放一把火把他們的船統統都燒了”
“什麼”樑晉和崔紹溪不約而同出聲,兩人都被連芳洲嚇到了。
樑晉苦笑道:“這的確是一件很大的大事也罷,老子也不能白來一趟,總得給他們留下點什麼纔像話依你”
“多謝”連芳洲一笑,又道:“我想現在就動手,不知可否”
樑晉狠狠盯了她一眼,哈哈大笑,毫不猶豫的點頭:“可以當然可以”心中在叫道:不愧是老子看上的女人,比老子還狠
他突然有種感覺,從前遇上的那些女人,簡直都不是女人一點兒趣味也沒有
扭頭凌厲的目光掃過那兩名屬下,冷聲道:“你們留下,立即去跟明三、明五聯絡,馬上動手隨後你二人讓明三、明五安排離島”
那兩名屬下沒有半句不滿或者怨言,當即上前拱手恭聲應是,轉身匆匆離去,很快消失在漆黑夜色之中。
這邊,連芳洲和崔紹溪、樑晉依次從山崖上順着麻繩垂吊下去。
連芳洲見樑晉目光閃爍,時不時的往崔紹溪身上打量,顯然不懷好意。不由心中“咯噔”一下,言語明示暗示的警告一番,又堅持讓崔紹溪第一個下去,樑晉恨得牙癢癢,只得暫時按下這個念頭。
來日方長,他有的是時間他就不信,奈何不得姓李的,還收拾不了姓崔的
三人上了船,揚起風帆,樑晉與崔紹溪都曾出過海,對於掌舵也略知一二,便由二人輪流操控。
船隻搖搖晃晃的離開海岸,那龐大的黑魆魆的巨獸般的島嶼輪廓越來越遠,連芳洲終於大大的鬆了口氣:終於離開這鬼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