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方晴是個明白事理的,及時勸住了蘇夫人,要不然還真不知連芳洲那邊會發生什麼事!
這事兒對連芳洲的影響遠遠沒有對蘇欣兒的大,畢竟雙方身份的差距太大了,連芳洲在大房村的人緣也好,向來光明磊落,背地裡雖然也有那麼幾道意義不明的目光,但至少她的生活沒有被人所擾亂。
饒是如此,她也氣得不輕。
“趙茹君真是瘋了,沒想到這種事都做得出來!不給她點教訓,豈不是便宜她了!”阿簡目光沉沉向連芳洲道。
連芳洲搖搖頭,冷冰冰的道:“阿簡,我沒事的!不過是幾句謠言罷了,還動不了我什麼!這一次咱們什麼也不用做,蘇家不會讓她好過的!咱們別擋了蘇家的路,蘇家的報復,不是她一個沒有兄弟幫襯空有財富的女子能承受得起的!這謠言,蘇家自然有法子平息下去!”
阿簡看到她鎮定如斯,心中的憤怒也不覺平息了好些,點點頭道:“也好,那就先看看蘇家會怎麼做。趙茹君這個禍害,不除了遲早還會作怪!”
連芳洲點點頭,“蘇家可沒有一個善茬!”哪怕是她的表姐。
再說蘇景和在家中發作了一通,陰森森的冷笑道:“趙家那賤人似乎忘記老子前幾年的名聲了!老子做好人做了太久,一個毛沒長齊的賤丫頭也敢動老子的家人,她自己要往死路上走,可怨不得別人了!”
方晴知道蘇景和這回是動了真怒,情知勸也無用,只柔聲嘆息道:“小心點,別弄出人命來!”
蘇景和不屑嗤笑,冷冷道:“弄出人命又怎樣?這種賤人本就不該活在世上!”
蘇景和從前可是雙流縣一霸,雙流縣三教九流各方勢力與他都有瓜葛,他出手大方,頗講義氣,與各路頭目皆稱兄道弟,經常在一塊兒惹是生非喝花酒,根本無人敢惹!
雖然他退出江湖很多年,跟方晴老老實實的過日子,但跟從前那些人的交情卻沒變,有人有事請他幫忙他也樂於援手,偶爾也會瞞着方晴偷偷摸摸的與他們小聚一下。
其實方晴有什麼不知道的?只不過看在他總算還有所顧忌沒有往青樓裡去、也沒有跟別的女人勾三搭四假裝不知罷了!
蘇景和一句話,那些昔日的兄弟自然不會幫忙。
這日,當一羣人在酒樓說這事兒說得唾沫子橫飛被幾個混混拿住當場打了個半死,同一天城中發生多起同類事故,便再也沒有人敢胡亂傳半個字。
蘇景和帶了幾個人殺氣騰騰趕往裕和縣,與當地的地頭蛇一聯繫。於是,裕和縣也上演了同樣的一幕,所有的謠言如同隨風而來一般也隨風而去,乾乾淨淨不留一點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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謠言這種東西,一旦被禁住,自然也就流傳不起來。蘇景和暴力的手段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這日,出門辦事的喜鵲被人帶到了蘇景和的面前。
喜鵲不過是個小丫頭罷了,仗着趙茹君的寵信雖也趾高氣揚、耀武揚威,但哪兒見過蘇景和擺出來的殺氣騰騰的場面?
她本身也不是個有骨氣的人,蘇景和都還沒有做什麼,只不過幾句冷冰冰的恐嚇,唬得臉色發白癱倒在地的喜鵲便竹筒倒豆子般什麼都招了。
確認了罪魁禍首果然是趙茹君,蘇景和麪沉如霜,殺氣頓現。
喜鵲嚇得魂都快沒了,跪在他面前不停的磕頭,也有人喝斥她,她的手卻像不受控制似的一下一下不停的左右開弓扇打着自己的耳光,蘇景和見了竟有幾分想笑,越發鄙視不已。
喜鵲不過是個沒骨頭的奴才,蘇景和問完了話便讓她滾蛋。
喜鵲踉踉蹌蹌的回到趙府,那嚇得飛到天外的魂魄尚未歸位,病了好幾天方纔勉強還了魂,卻再也沒有從前的囂張和鮮活,整個人變得有點兒瘋瘋癲癲,很快就被嫌她“不中用”的趙茹君所嫌棄,趕下去做了個粗使丫頭。
她從前得意的時候沒少欺負人,施恩沒有,結仇的倒不少,這日子過的不用說苦不堪言,沒有一天不在受罪,短短几個月的功夫,整個人瘦得脫了形!
打發走了喜鵲,蘇景和便留了幾人在裕和縣,讓他們用盡一切辦法查趙家的陰私事兒。尤其是,關於趙老爺子嗣的事兒。
用蘇景和的話來說:“這姓趙的既然能生一個女兒,沒有道理納了七個小妾一無所出!除非他這女兒是他老婆偷漢子生的!你們給老子好好查查,這趙家的後院,呵呵,只怕不乾淨吶!”
趙茹君毀他妹子的名聲,那麼他就同樣毀她的名聲!
只要有貓膩,無論是趙夫人做的還是她做的,蘇景和都有法子跟她扯得上關係!到時候,他倒要看看,一個謀害父親子嗣害得父親絕嗣的陰毒女人,還有沒有哪個男人會要!
還有趙氏一族,豈容如此惡毒敗壞家族名聲的女人坐擁這麼多的財產,只要稍加挑撥,相信他們必定會像餓狼一般的張開血盆大口撲向趙家!他倒要看看,到時候她的親爹趙老爺會怎樣對她!
如此,可比他親自動手教訓她要精彩得多!
蘇景和所料不錯,有錢有人、不折手段的前提下,什麼事情查不出來?況且,趙夫人和趙茹君兩個內宅女子,所用的手段也就那麼點,能隱瞞這麼多年,那是因爲沒有人去查!
蘇景和得到稟報上來的資料,冷冷一笑,命管家寫了封詳詳細細的信送給趙老爺一封、趙家族裡一封!
那信上明明白白的說了前因後果,一切的證人證據,從哪個藥店買的藥、跟哪個大夫串通、府中哪些奴僕經的手、算命先生又是哪兒來的一五一十說得清清楚楚。
原本,趙夫人生下趙茹君之後,只盼着自己能再生一個,給侍妾們下的不過是避孕的藥物。
到得後來趙茹君八九歲上,竟勸得母親下了絕嗣的藥,還有那算命鐵嘴先生,也是她一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