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有財大家一起發,分散風險,何樂不爲?
連芳洲聽方晴這樣說感激一笑:“表姐這話,您是真正心疼我!兩千斤沒有問題。實話跟表姐說,我特意留了二十多畝棉田精心伺候正是爲了留種子的,到時候分你一半!至於其他人託你買種子的,你按親疏遠近給我一分單子,我回去算一算!”
“那就多謝你了,表妹!”方晴雖然也料到連芳洲多半不會拒絕的,可聽她答應得如此痛快乾脆,心裡還是感到由衷的歡喜。
她果然沒有看錯人!
跟聰明人說話也很省事兒,她說了自家只要一千畝地的種子,連芳洲立刻就明白了。
話說,她家纔要一千畝地的,別人家託人情的好意思要更多嗎?便真有人不知好歹開這個口,她也能理直氣壯的婉拒。
正是如此,連芳洲纔敢讓她開單子。
畢竟她自己要應付的人也不少啊!
方晴不由暗歎,只可惜了敏之和她註定無緣無份,不然將來大家還能更親密,那可多好?
唉!自己又在胡思亂想了,如今不也很親密嗎!
她無心敏之她是清楚的,只是敏之面上看起來平靜了許多,究竟心裡是不是真的放下了還懸着呢!
聽婆婆說姑母來信,說敏之懂事成熟多了,這陣子姑父和姑母對他都十分滿意。
方晴心裡突然間就生出個荒唐的念頭,敏之他該不會是認爲討好了姑父姑母就可以提出要娶芳洲表妹了吧?
他若真這麼想也太天真了些..
想及此,方晴不由又是暗歎。
兩人說笑一陣,便也起身往湖邊去看連芳清他們釣魚。
三姑奶奶也過去了,似乎誰又釣到了一隻,那邊正笑得歡騰着呢。
見兩人來了,連芳清便格格笑着向姐姐招手笑道:“姐姐、表姐快來看,我們釣了好幾條魚呢!這湖裡的魚可真多!”
連芳洲和方晴笑着過去一瞧,果然一旁的錫桶裡裝了好幾條魚,大小品種不一。
方晴瞧了連芳洲一眼便笑道:“咱們今晚是真有口福了呢!”
連芳洲笑道:“還少了些,只怕不夠!你們繼續努力!”
連芳清、連澤還沒玩夠呢,自然笑着答應。
一旁阿簡衝連芳洲笑道:“芳洲,我給你騰地方,你來吧!”
連芳洲還沒出聲,連芳清和連澤都笑了起來。
蘇景和便笑道:“說來也是奇了,一樣的釣竿、一樣的魚餌,可那些魚就跟中了邪似的愣是在他那裡不上鉤!瞧見沒,連我這個後來的都有了收穫!”
“真有這樣的事兒!”
連芳洲和方晴兩個都笑着驚訝了。
看連澤兄妹那要笑不笑的神情,多半是真的了。
阿簡自己也覺得有些鬱悶,便向連芳洲笑道:“所以讓你來試試,別不是他們哄我這個外行,做了手腳我不知曉!”
連芳清便笑道:“就是就是,我也不信邪,姐姐你試試呀!”
連芳洲一笑,大方接過阿簡手裡的釣竿,坐在他起身讓開的小杌子上,將釣竿重新輕輕的甩入湖中。
阿簡就閒適隨意的坐在她身旁的草地上,他身量比她高大許多,她坐的杌子也不是多高,看起來竟與他差不多高。
阿簡眼角隨意一掃,方晴早到了蘇景和身邊說笑着,三姑奶奶則與那兄妹倆嘀咕着,根本沒人注意這邊。
阿簡瞟了連芳洲一眼,小聲道:“你自己住一個房間好不好?我今晚去找你。”
連芳洲臉上一熱,嗔了他一眼同樣小聲道:“清兒離不開我,纏我纏得緊呢!”
阿簡目光越發幽怨,這傢伙一到蘇家彷彿就變了個人似的,尤其愛上了翻牆越窗這種事,還真是———不太好的習慣呢!
見他不作聲,以爲他到此爲止了,連芳洲心裡竟然隱隱的有些失望。真是見鬼了!
正當她因爲失望有些想遷怒的時候,阿簡卻又輕笑道:“那也無妨,等她睡着了我再去找你。”
連芳洲“嗤”一下輕笑出聲,片刻才輕輕道:“你別找錯房間了。”
這是大有爲他留記號指示的意思了。
阿簡脣角彎了彎,濃眉一揚:“好!”
連芳洲一笑,正欲說什麼,突然聽見連澤“呀!”的一聲叫道:“姐姐!姐姐!快呀!快拉釣竿呀!”
連芳洲嚇了一跳手中一抖釣竿差點兒被她扔了出去,定睛朝湖面上看去,這才發現浮漂晃動,是有魚上鉤了!
“哇,姐姐就是厲害!”連芳清語氣中滿是崇拜。
方晴和蘇景和等也笑了起來,瞧着連芳洲拉起釣竿。
可誰知,連芳洲拉上了釣竿,魚卻脫身而去了!魚餌已經不在,銀色精巧的魚鉤在空中悠悠的晃啊晃。
衆人大笑。
連芳洲呆了呆,失笑道:“真是豈有此理了,我偏不信邪!我再試試!”
阿簡利索的幫她重新上魚餌,就聽到蘇景和在那邊幸災樂禍的笑道:“是啊是啊,阿簡也是試了好幾次纔信邪的呢!芳洲表妹也可以再試試看!”
方晴“噗”的一笑,嗔着蘇景和笑道:“你少在這兒說風涼話啦!仔細等下是真的不信邪呢!總得看了結果才說話呀!”
蘇景和甚是認同的點了點頭,一本正經道:“夫人所言甚是!”
夫妻倆一唱一和的打趣起來。
連芳洲笑道:“我也覺得表姐所言甚是,至少有一半是這樣!”
這一回釣竿甩了下去,連芳洲心無旁騖的等着魚兒上鉤,阿簡亦看着湖面。
如方晴所言,這湖裡的魚果然格外的多,而且每天傍晚時分都有僕人在這一帶投食一次,條件反射,這些魚一餓了就會往這邊遊,所以很快,她手中釣竿的浮漂又動了。
“看,上夠了!動作要快、輕一點!”阿簡低聲說道。
衆人忍不住都望了過來。
連芳洲心裡頓時緊張起來,點頭“嗯”了一聲,不知是手抖了還是動作慢了,等她收起釣竿的時候,又是空空如也,那銀色的晃晃悠悠的魚鉤映着太陽光,要不奪目。
連芳洲和阿簡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兩人都是一臉鬱悶的表情。
方晴和蘇景和樂不可支,連芳清幾個也笑個不住。
“這可真是——我再試試!”連芳洲倔勁上來了,笑道:“我就不信了,今兒非釣到一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