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夫人對衆人說道:“所有人靠後。”
圍觀的人連忙退後幾步。
“誰看見大小姐掉下水的?站出來。”張大夫人又問。
剛纔說話的婢女站出來。
“你把前因後果當着衆人的面說一遍。”張大夫人冷道。
婢女又把剛纔對張大夫人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你能認出那個說本夫人舊疾復發的賤婢嗎?”張大夫人環視四周,對旁邊的嬤嬤說道:“把全府的僕人都叫過來。無論是男的還是女的,全部都叫過來。要是老夫人問起,就說府裡丟失了東西,需要把那些僕人叫過來審問。”
嬤嬤連忙領命去了。
婢女在人羣中看了一圈,沒有看見那張面孔,說道:“這裡沒有那個人。事實上,奴婢覺得那張面孔很陌生,以前沒有見過。”
“府裡上上下下一百多個僕人,有的是粗使僕人。”張二夫人說道:“你一直伺候樂兒,接觸的都是一等二等丫環,沒有見過粗使僕人也是正常的。等會兒所有的僕人來了,你再好好地認認。本夫人也想知道誰敢對大小姐做出這樣的事情。”
陳大小姐說道:“夫人,昨日才下了大雨,這路挺滑的。說不定是張小姐自己滑到池塘裡去了。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張小姐。調查的事情也不用急吧!”
“我們當然要找到樂兒。所以你沒看我們張府的僕人還在水裡找嗎?陳小姐這麼關心我們張府的事情,看來與我們樂兒相處不錯。”張大夫人看向陳大小姐。“不過,在沒有找到樂兒之前,陳小姐還是好好呆在賓客之中。要不然招待不週,我們會很過意不去。”
“張小姐身手這麼好,想必不會有事。夫人也不用太擔心。”童三小姐柔聲說道:“這池塘也不大,說不定她已經上岸了。”
“找到了……”從水裡傳來家丁的聲音。
衆人連忙看過去。
只家家丁抓着一件衣服說道:“找到大小姐的衣服了。”
衆人:“……”
張大夫人和張二夫人神色大變。
既然水裡有張長樂的衣服,說明張長樂確實掉水了。而他們這麼多人搜查都沒有把她找出來,不會已經沉下去了吧?
這池塘裡有一片荷花。爲了找張長樂,整片池塘的荷花被弄壞了不少。原本一片美景,現在看起來是一片渾濁的污水以及殘荷。
“因爲荷花的關係,要是真有人陷入污泥裡,那也是有可能找不到的。”碧水在她耳邊說道:“張小姐不會真的……”
楚雨沁搖頭:“不會的。”
朱騫看着池塘,說道:“我去找找看。”
楚雨沁拉住他的手腕,搖頭。
“先不說男女授受不清。張家的人在這裡呢,哪裡輪得到你英雄救美?”碧水也勸阻 。“還是等等看吧!”
“那個姓陳的女人腳下有污泥。”朱騫壓低聲音,對楚雨沁說道:“只有靠近池塘纔會踩到那個泥巴。我們就沒有沾上。那泥的顏色和其他地方是不一樣的。剛纔推你的人……怕是她了。”
楚雨沁偷偷看了一眼陳大小姐的繡花鞋。
她的裙襬太長了,倒是看不清她的繡花鞋上有什麼問題。
“八、九不離十。”
雖然沒有看見,但是她相信朱騫的判斷。
更何況現場與她有恩怨的也只有陳大小姐和童三小姐。
“難道也是他們對陳姐姐……”楚雨沁自言自語。
“他們沒有這麼大膽吧?這裡可是陳家。他們敢在陳家對陳小姐動手?”碧水質疑。
“這倒是。”楚雨沁說道:“那只有讓陳姐姐來指明是誰幹的了。”
“現在這種情況,她在哪裡都不知道呢!”朱騫道:“以我看,直接派人把這片池塘翻一遍。要是再晚些,怕是……”
正常人在水裡呆久了都會溺水而亡,更別說這裡還有那麼多污泥。哪怕陷在污泥裡,那也很難掙扎出來。
“大夫人,二夫人,所有的僕人都到了。”老嬤嬤帶着所有的僕人走過來。
“老爺那邊有沒有問什麼?”畢竟僕人帶走了,老爺那邊的貴客沒人伺候,肯定會受到影響。
“老爺問了幾句,老奴按夫人說的彙報了,老爺就讓老奴把人帶走了。”老嬤嬤說道:“不敢驚動老爺。畢竟不敢打擾貴客。”
“你做得沒錯。秋葉。”大夫人看向婢女。“你來認人。”
婢女秋葉走出來,在人羣中穿梭着。
那些貴公子和貴小姐看着秋葉,以及那些僕人。
“沒有。”看了一圈,秋葉搖頭。
“怎麼會沒有?”二夫人說道:“你確定是我們張府的僕人?”
“她穿着張府僕人的衣服。”秋葉說道。
“那也不能說這就是張府僕人。”碧水道:“以我看,還是應該把所有在府裡的人都叫過來給這位秋葉姑娘看看。”
“碧水郡主。”童三小姐柔聲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們這些客人要傷害張小姐嗎?這樣一來,好像我們是壞人似的。”
“我只是覺得,既然要查,應該查個清楚明白。今天是張小姐的生辰。可是現在把人都弄得不見了。大家也不想見到這樣的畫面吧?”碧水郡主淡淡地說道。
“秋葉姑娘。”楚雨沁看向秋葉。“那人向張姐姐傳了話就直接走了嗎?”
“是。”秋葉點頭。
“以張姐姐的身手,就算這裡的地面很滑,也不應該掉進池塘裡。就算掉下去了,也不應該這麼被動。在張姐姐掉下去之前,她有沒有說自己身體有什麼不適?”楚雨沁再問。
秋葉想了想,恍然大悟:“當時小姐說頭有些昏,有點不舒服。奴婢以爲她累着了,就說見到大夫人就休息一下。”
楚雨沁看向張長樂留下的腳印。
“夫人,您看……”她指着其中一個痕跡說道:“從地上留下的痕跡分析,張姐姐當時雙腳是沒有什麼力氣的。”
“沒有力氣,又這樣掉下去了,那不是凶多吉少?”張夫人紅了眼眶。“我的女兒啊……早知道聽你的,只自己家裡人吃飯就行了。現在弄成這樣,娘真是心疼死了。你到底在哪裡?誰要害你?”
楚雨沁看向朱騫。
朱騫渾身發毛:“做什麼?”
楚雨沁朝他勾了勾手指,見他把腦袋湊過來,壓低聲音說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