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三日,新人要回門。
楊氏他們都在城外的,莫凌雲寫在聘禮單子裡,又被當成嫁妝帶了回來的莊子上住着。就等着有福他們新婚一個月之後,搬到天賜候府住。
當然了,他們回門,回的就是這個莊子。
很遠。
莫凌雲自然依舊是不捨得有福放早起的,和之前去宮裡頭一樣,點了她的黑甜穴,讓她可以安心的睡覺,然後自己一手包辦了她的一切梳洗之事。等一切收拾妥當之後,就抱了她,上了馬車。
因爲是回孃家,不用盛裝朝服,所以這一次在馬車上,有福倒是睡得更舒服了。直接就是窩在莫凌雲懷裡睡的。
出城之後,莫凌雲就解了有福的黑甜穴,不過並沒有喚醒她,而是打算等她自然醒。
約莫過了一刻鐘,有福果真就自己醒了,迷瞪了一小會兒,就笑着攬了莫凌雲,擡頭看他,嬌嗔的道:“莫大哥,不是說好今天叫我起牀的嗎,怎麼又不叫我了?”
莫凌雲點點有福的鼻子,末了到底還是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看着她的臉頰微微泛紅了,才道:“反正路上要走挺久的,你自己醒了不是更好嗎?你不是說,最喜歡睡覺睡到自然醒嗎?”
有福眨眨眼,看着莫凌雲,頗有些疑惑的問:“莫大哥,我真說過這樣的話嗎?”
“嗯。”莫凌雲一本正經的點頭。
有福歪着頭想了想,隨後搖搖頭,說道:“我想不起來了。”又問:“莫大哥,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啊?”
莫凌雲就刮刮她的鼻子,笑道:“當然是在我夢裡。”
有福一下子就不依了,做起來‘蹂躪’了莫凌雲好一陣,笑道:“壞人,你都開始糊弄我了,一會兒回家,我要告訴阿孃。
莫凌雲將有福摟在懷裡抱了,不讓她看見他眼中的情緒。
她是記不得,前一世她曾經說過的那些話了。
不過沒關係,他記得就好了。
他會什麼都記着的。
前世的,今生的。
她說的,她做的,他全部都會記着。
感受到莫凌雲的情緒波動,有福在莫凌雲懷裡動了動,等莫凌雲鬆開她一些之後,她就半跪着撐起自己的身子,捧了莫凌雲的臉,平視着他的眼睛好一陣。末了笑笑,問道:“是我上輩子說過這樣的話嗎?”
莫凌雲有一瞬間的失神。
有福又笑,說道:“我說了,我信你。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信。那麼,你說的,上一世我們就是彼此最珍愛的人,我自然也是信的。”
說着,歪了歪頭,故意皺了皺鼻子,假裝不滿的問:“難道,你不信我信你?”
“我信。我信……”
看有福和前世一樣,全心全意的信任自己,莫凌雲心中涌出陣陣暖流,捧了有福的臉,一邊喃喃說着‘我信’,一邊欺身吻了上去。
久久不願意放開。甚至爲了不讓有福憋着,還特意渡了氣給她,直把有福吻得意亂情迷。當然,他自己也是沉淪其中,不願自拔。
隔了好一陣,外面有人來報:“侯爺,再有兩三里路,就到莊子上了。”
吻在一起的兩個人,這才放開彼此。
有福有些不好意思。
尤其是當她摸到自己的嘴脣微微有些腫之後,就更是羞澀了。忍不住輕推莫凌雲一把,嗔道:“你這是忘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嗎?這樣子……這樣子……”
有福想說的是,自己這個樣子,要怎麼去見自家阿孃和三哥哥以及阿弟。
莫凌雲卻笑,說道:“放心吧,阿孃見了你這樣子,必然只會歡喜。不會說什麼的。”
有福的臉更紅了。
當然,莫凌雲確實也沒說錯,原本楊氏看着有福行動自如的、完全一副未經人事的樣子,還擔心不已。但是再看到她微微有些紅腫的嘴脣,和含嬌帶羞的神情,就放心了不少。
當然,她也沒辦法完全放心。
所以,一進了院子,楊氏讓有墨和有望幫着接待莫凌雲,自己則拉了有福,去了後院自己的房間。
一進門,楊氏就把門窗都關了,又拉了有福去了內室,直接坐在了牀沿上,問她:“有福啊,姑爺他,對你好嗎?”
“嗯。”感受到楊氏的擔心,有福連忙點了點頭,把這兩日的事情都給楊氏說了。當然,那些甜蜜的話和纏綿的場面,她是跳了過去的。
得知莫凌雲如此的珍視、呵護自己的女兒,甚至爲了她,不惜與皇帝對抗,楊氏心中又鬆動了一些。只是……到底還是擔心……
擔心莫凌雲不能人事……
但是這樣的話,畢竟還是不好問出口,楊氏顧左右而言他好一陣,也補知道應該怎麼問。還是有福覺得楊氏神情有異,問了出來,楊氏才支支吾吾的問道:“有福啊,姑爺他……他是不是沒碰過你?”
“啊?”有福有些不解的看着楊氏。當然,也有些不好意思。她沒能完全領會楊氏的意思,只以爲楊氏所謂的捧,是諸如擁抱、輕吻、撫摸之類的事情,所以,雖然臉紅,卻還不至於太過害羞,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羞怯的道:“阿孃,您問什麼呢……莫大哥他,他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不碰我嘛……”
“您,您在操心些什麼嘛……”
“那你……那你怎麼……還好端端的?一點都沒有不便的樣子?”說到這裡,楊氏又問:“對了,你出嫁前日,阿孃交給你的,壓箱底的東西,你看了嗎?”
有福一下子就滿臉通紅,鼓起勇氣點了點頭,伸出手指頭比了一下,說道:“看了一點點。”
“那……”楊氏把心一橫,問道:“那姑爺對你做那畫冊上的事情了嗎?”
有福的臉更紅了,整個人都彷彿是有火在燒一般,好不容易,才勉強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做,做了,一點點……沒有,沒有做完……”
沒做完……
沒做完……
這是真有問題啊?
想着,楊氏的心一下子就如同亂麻一般,糾成了一團。
這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