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璟沉着一張臉,“你就不能愛惜一下自己的身體,這麼冷的天,穿這點衣裳就敢往外跑。”
“呃,我就是想問你兩句話而已,沒打算在外面待久。”
她嘿嘿一笑,把散落的頭髮往後撥了撥。
她剛纔打算上炕睡覺,長髮就隨意披散在肩上。
粉白的嬌靨被墨黑的長髮半遮半掩,有別於白日清麗秀雅的模樣,更平添了幾分嫵媚嬌豔。
羅璟眼眸微暗,伸出手掌,穿過她柔順的黑髮,撫上她的脖頸。
“呀!”珍珠只覺頸上一涼,人已經往前傾倒。
一隻大手扶住她盈盈一握的細腰,她整個人嵌入他的懷裡。
珍珠臉色微酡,擡頭就想呵斥他,不曾想,正好隨了他的心意。
沁涼的雙脣印上了她柔軟的粉脣,羅璟滿足地輕籲一聲,天知道,他多想念親吻她的滋味,那甜蜜入骨的感覺,讓他沉淪不願醒來。
少女的臉頰瞬間染上了一片粉紅,少年長長地睫毛輕輕地眨動,黑得深沉的眼眸裡似有火焰在跳躍,她的心瞬間有種觸動,癢癢地,麻麻地,酥酥地。
羅璟見她一雙漂亮的眼睛半睜半閉,似被染上迷霧,朦朦朧朧,柔媚異常,他再也沒忍住,用舌頭頂開了她的櫻脣,擒住她香軟的舌,與她脣齒糾纏。
珍珠被他脣齒間的繾綣纏綿堵得有些透不過氣來,只覺得腦袋都燒得暈暈乎乎地,她想推開他,手臂卻無力的攀附在他胸口。
不知過了多久,在珍珠覺得自己快要缺氧喘不上氣的時候,羅璟終於放開了她的雙脣。
“呼呼”
屋內一時,只要兩人略微急促的呼吸聲。
珍珠忽地回過神,擡眼便狠狠地瞪着他,這人,臉皮是越來越厚了。
她卻不知,她滿面粉色的嬌嗔,在他眼裡,有多挑戰他的自制力。
他捧起她的臉頰,迅速的在她嬌豔欲滴的紅脣上“波”一下,然後把她抱入了懷裡。
珍珠被他突然的舉動羞得滿臉通紅。
躲在他懷裡不敢動彈。
好半響,冷靜下來的珍珠拍拍他的胸膛。
“放開我”
羅璟聞言,戀戀不捨地鬆開了環着她的手臂。
珍珠迅速的退後幾步,繞到桌子後面,臉上的紅暈雖然下去了,她還是覺得熱得慌。
“你坐在對面,不許再動了。”
她氣鼓鼓的說道。
羅璟雙眸帶笑,她鼓着腮幫的樣子太過可愛,讓他恨不得把她重新攬入懷中蹂躪一番,不過,今日已經惹毛她了,現在還是順從她一點比較好。
等他落座後,珍珠纔跟着坐下,被他一攪和,差點忘了要問他的話了。
“問你呢,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羅璟這纔想起傍晚的事情,他順手從桌上的茶壺裡倒了杯冷茶,一口喝掉。
“哎呦,那茶是飯後上的,早冷成冰了,你怎麼還喝呀,等着,我讓小二給你重新上一壺。”
說着,她就想起身。
“珍珠,不用了。”羅璟連忙喚住了他,“我就想喝杯冷的,靜靜頭腦。”
珍珠一僵,斜了他一眼,想起了他剛纔火熱的吻,頓時又覺一股熱氣往臉上涌,這小子,冰死他算了。
羅璟其實傍晚就回客棧了,只是他剛下馬,就被鎮國公喚去了。
他想起兩人的談話,表情慎重起來。
“傍晚的時候,我去了一趟鎮國公。”
珍珠聞言,來了精神,“蕭珺找你?”
“不是,是國公爺找我。”
羅璟沉吟了一會兒,他對她的計劃半信半疑,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順利,可是呢,事在人爲,他們都到了京城,不拼搏一把,誰能知道結果,於是,他還是把事情大致的跟她說了一遍。
“啊,你是說,國公爺知道太子的行蹤?”珍珠很興奮。
“不是,國公爺的意思是,太子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去承恩侯世子的一個別莊看鬥獸,十天半個月的,總會往那裡跑一趟,只要我們盯着那個別莊,就不難發現太子的行蹤。”羅璟悶悶說道,這消息,還是拿他荷包裡的那幾株安魂草換來的,蕭擎那老狐狸一早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鬥獸?”
“嗯,他們從深山老林裡抓捕兇猛的野獸,餓上幾頓,然後放在一個場地廝殺,看哪隻能活下來,有時,也會是人與野獸相鬥。”
前朝鬥獸的風氣很興旺,王孫貴胄都喜歡湊熱鬧,下注比賽等等,韓襄上位後,他心慈仁厚,不喜看到血腥的場面,上行下效,皇上不喜歡,下面的官員自然有眼力,一時,鬥獸的風氣迅速湮滅。
太子本人也不敢明目張膽的開鬥獸場,承恩侯世子一向最能揣摩太子心意,百獸山莊就是爲了太子特地建造的。
山莊很大,裡面收集了各種動物,不僅有老虎、獅子、豹子等兇猛地野獸,也有孔雀、鷹鷲、靈猴等觀賞性的動物。
不少世家權貴的公子小姐都喜歡到山莊遊玩,承恩侯世子時常在山莊辦各種宴會,百獸山莊在京城頗有名氣。
承恩侯世子用普通的動物,遮掩鬥獸場的存在,很聰明的避開了皇上的忌諱。
難怪,上次那個張程遠就想抓了小金,看來是想偷偷地獻給太子當玩具呢,哼,珍珠聽完羅璟的話,臉色沉了起來。
“我已經安排好人手在那邊盯着了,就看他最近會不會往那邊去了。”
羅璟出了鎮國公府就讓羅十三去安排了,太子被勒令禁足,定是不會光明正大的去山莊,摸黑前往也說不定。
珍珠點頭,那她得提前去踩點,做好準備了。
“國公爺還說了,承恩侯世子嫡親地妹妹三日後過生辰,就在百獸山莊內大擺宴席,到時候,整個京城多半的官員內眷都會前去恭賀。”
珍珠心中一動,這是個好時機呀,要是有門路,進去查探一番也好。
只是,怎麼如何能光明正大地混進去呢?
她眼珠溜溜直轉,羅璟眉毛擰成了麻花。
“你可別打什麼歪主意啊,山莊的守衛森嚴,不是你這等小姑娘能混進去的。”他沉聲警告她,這丫頭有時候做事,實在不能以常理待之。
珍珠眼角一挑,笑嘻嘻地看着他,“我又不傻,還能偷摸混進去不成。”
她不用偷摸地混進去,她直接光明正大地走進去。
尤雨薇到來的速度極快。
一看到珍珠,便興奮地撲了過去。
“哈哈,讓你跟着我回京,你不來,等我回來了,你又跑來了,你是不是想給我個驚喜呀!”
“……”
要不是被逼無奈,她纔不想給她這樣的驚喜呢,珍珠暗歎。
“我來是有事,又不是來玩的。”
掰開她熱情的雙手,珍珠笑着說道。
“哦,是什麼事情?要幫忙麼?”尤雨薇扶住她的手臂忙問道。
珍珠心中一暖,認識她的時間雖長,可兩人實際相處的時間是很短的,她能毫不猶豫地想要幫忙,已經讓她很感動了。
“嗯,謝謝,暫時沒什麼大事。”太子派人襲擊胡家的事情,珍珠不打算告訴她,她一個養在深閨的小姐,知道了這件事情,也幫不上什麼忙,而且,她性格直爽不懂掩飾,說不定還會因此受到牽連。
兩人進了屋內,尤雨薇一眼瞧見了躺在炕上呼呼大睡的小黑。
她眼睛一亮,“哇,你把小黑也帶來了。”
她跑到了炕沿,興奮地想摸摸它。
小黑的眼睛猛地一睜,綠得發黑地眼眸,幽幽地盯着她。
“哎,尤姐姐,小黑它脾性大,小心些。”
珍珠還真怕那小祖宗發毛,把人給撓了。
好在,小黑睨了她幾眼,翻個身繼續睡起來。
尤雨薇耷拉着眉毛,小黑怎麼還是這麼高冷呢,她好喜歡它的,它怎麼不像樂樂那般好相處呢,唉!
紫玉跟在她身後,鬆了口氣,小姐萬一被貓撓了,回去她定要受到夫人的懲罰。
平安過來和尤雨薇打了招呼後,又回他的屋子去了,半大的男孩也開始懂得避嫌了。
尤雨薇打發紫玉去端茶水,然後,她衝珍珠眨眨眼,小聲問道:“你們什麼時候到的?五哥哥知道你來京城麼?”
珍珠微微一笑,神情坦蕩的回答:“他知道啊,劉掌櫃給他寫了信,我還特地向劉掌櫃借了二十個護衛一路護送呢。”
怕她有所誤會,珍珠接着說道:“嗯,我們大約在京城還待上十天左右,就準備回去了。”
“這麼急?難得來一趟,不待久點麼?”
五哥哥知道卻沒告訴她,尤雨薇胸口有些悶悶地。
“不了,來這是爲了一點私事,辦完就回去了,要趕在過年前回到鄂州纔好。”要是能提前解決最好。
“可是,再往後,天氣就更冷了,有可能大雪封路哦。”尤雨薇壓下心中微微地酸楚,提醒她道。
“哈哈,要是大雪封路,就留下來陪你過年,好不好?”
“好啊,好啊,求之不得,到時候你住我的院子裡。”
兩人笑鬧一陣,紫玉端了熱茶上來。
溫熱的茶杯捧在手心,兩人放慢了說話的速度。
“樂樂怎樣?還適應京城的環境麼?”
“嗯,它很好,我把它放在院子裡養着,也不栓,然後告訴它不能跑出院子,它就真的不出院子耶,可聽話了,我娘可喜歡它呢。”
說起樂樂,尤雨薇就眼眸帶笑滔滔不絕,珍珠含笑傾聽不時問上幾句。
一刻鐘後,尤雨薇才意猶未盡的打住了樂樂的話題。
珍珠見她神采飛揚,精神抖擻,不由打趣道:
“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好事情呀,瞧你,眉毛都快飛起來了。”
尤雨薇驀地臉色一紅,她捂住緋紅的臉頰,嚅嚅道:
“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