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菡回家去的時候,發現衣服少了一件,估計是剛剛吵架的時候,不小心被河水沖走了。不禁暗暗嘆氣,真是飛來橫禍。
她倒了一盆水,看了看自己臉側的傷口,又找了一個研鉢,搗碎治療外傷的草藥敷在臉上,手臂上,這兩處傷口小,大概這幾日就會好,只是背上被岩石的尖角劃傷了,浸了水,衣服溼黏黏粘在背部有幾分刺痛。
這時周嬸家沒什麼人,關上窗,拉上簾,脫下溼衣服,背朝着銅鏡,隱隱約約看到傷口,果然豁開一條口子,難怪那麼刺疼刺疼。
手撈了一把搗碎的草藥,扭着脖子,正要搽上。
房門突然吱呀一聲打開,外頭的陽光正盛,亮光刺眼,柳清菡用手背掩了掩,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衛驍翊已經好幾天沒見柳清菡,就因爲周嬸說結婚前夕,男女雙方不能見面的規矩。他想着也不過是十來日有什麼要緊。
沒想到柳清菡搬過去的第三天,他就有些按捺不住了,整個院子空空蕩蕩的,就連他一向勤耕不輟練武的時候都有些走神,心裡總想着今日是第幾日了,距離婚期還有多遠。
明明不過是一牆之隔,兩人只是見不着面而已。
爲了分散注意力,他還特地打磨了柳清菡上次畫的那種“石磨”,想着她見到會很高興。
又一日,衛驍翊沒什麼興致吃了幾口飯,突然看見上次那個村裡姑娘送的籃子,他黯淡的眼眸一亮,皺着的眉頭也打開結,劍眉往上揚。
他提了一籃剛摘下來的新鮮水果,送往周嬸家,敲了好幾聲門沒人開,他瞥了瞥對於他來說如同虛設的圍牆,果斷的翻過去,特意找到柳清菡住的房間,想要放在那裡。
然而沒想到的是,柳清菡居然在房間,而且她全身溼漉漉的,上身不着片縷。衛驍翊措不及防看見一片雪白的後背還有細細薄薄的肩胛骨,整個人都呆愣在那裡,一動不動的。
“你還不關門出去!?”柳清菡反應過來,有些羞憤的轉身背對他,拿衣服擋在胸前。
衛驍翊一時臉上發燙,一隻腳剛擡去跨出去,頓住,忽想起她背部的異樣,又轉回來把門關上,背對着柳清菡道:“你又受傷了?”
“你怎麼還不出去!”柳清菡懊惱叫道。在看見他沒有偷看匆忙拿了一件單衣裹上。
“你穿好了嗎?”等了一會兒,衛驍翊耐不住問道。
“沒有,你出去。”柳清菡語氣帶着幾分氣急敗壞道。能不生氣嗎?人家塗藥塗的好好的,突然闖進來,背部火辣辣的疼。
沒想到柳清菡這樣一說完,衛驍翊直接轉過身來,大步朝着柳清菡走過來。在他看清柳清菡臉上的傷口,地上脫得溼淋淋的衣服,還有一旁的研鉢裡的草藥。濃眉擰成一個川字,薄脣緊抿,眼眸中壓抑憤怒,顯然是極爲不悅,低沉的男低音響起:“又是上次那戶人家?”
眼神直盯着柳清菡,好像她一點頭,就要找人算賬一般。
柳清菡搖搖頭,又氣又急:“你先出……”
衛驍翊已經一把她打橫抱起,輕輕放置在牀上,桎梏住她亂掙的手腳,高大健碩的身子幾乎要覆在嬌小的柳清菡身上。他擡起一條腿跪在牀上,一隻腳撐着地,半彎着腰,雙手直朝她打了活結的衣帶,一抽,鬆鬆垮垮的衣服散開。
不待柳清菡叫喊,她已經像是被煎在鍋裡的活魚,完全沒有反抗力的被翻了一個身,只能抓住被子。
衛驍翊毫不客氣利落把她的衣服扒下來,雙眼巡視,白嫩的肌膚上一條豁口子極爲刺眼。
柳清菡只覺得身上乍涼,一片涼颼颼的,尤其是衛驍翊就在她身後一眼不眨的看着,雖然兩人就要成婚了,總有幾分難爲情。臉上飛上兩片紅暈。心裡暗罵混蛋,突然背部一陣輕微的涼意和刺痛襲上來。衛驍翊在給她塗藥。
柳清菡所有的動作都停止了,反正他一隻有力猶如火鉗的手鉗制住她的手臂,動不了,讓她自暴自棄的把臉埋在棉被裡。
“是誰?”衛驍翊說話雖然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調子,柳清菡卻聽出他的惱怒。空氣都好像結冰了一樣。
“唔,我不認識,我也很奇怪我初來乍到的,也沒有什麼機會惹上別人。”柳清菡是真的很困惑:“那大嬸莫名其妙的就指着我罵狐媚子,二話不說就要教訓我。你說她是不是認錯人了?”
衛驍翊冥思一會兒,眼中光芒一閃,顯然是想起什麼,聽凊菡的口氣似乎是一個大嬸莫名其妙找茬,再通過她罵人的話,他也就猜到是誰了。
柳溪村當仁不讓的無理取鬧的潑婦林氏,除了她之外他想不出別人,看來是他連累凊菡了,他頓時有點惱怒又有點心虛,咳嗽一聲:“你放心,我會爲你討回公道。”
“不用了。”柳清菡得意洋洋的轉頭看了衛驍翊一樣:“我估計她這幾天都疼的下不了牀。當我好欺負啊。”幸災樂禍的模樣俏皮的很。“你塗好了沒有?我冷。”其實是不大好意思。
他虛虛把衣服蓋上,一邊忍不住教訓她:“你這幾日不要亂跑了,我可不想娶一個花了臉的新娘。”
“你才花了臉呢,你全家都花了臉。”
“那這是什麼?”衛驍翊點了點她的額頭。她先是羞憤又是氣惱直想咬他點她額頭的手指。
柳清菡水靈靈的眼珠子轉了轉,脣角一抹壞笑;“那要是新郎花了臉呢?”也不知道她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攏住衣服,轉過身來,措不及防把衛驍翊撲到在牀上,一口牙咬在他的臉上,滿意看着他臉上的牙印,抹了抹嘴邊:“好了,現在我們是天生一對了。誰也不許嫌棄誰。”
衛驍翊在她撲過來的時候,完全能把這個壞傢伙甩下去,反倒是兩隻大手虛虛扶着還怕她自己掉下去,要不是顧慮她背上帶傷,他可不會這麼容易被她撲到。
他眼中像是無奈又像是寵溺一劃而過。而後又好像想起什麼眼神陰騭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