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榮寧國公府老夫人又來了齊親王府一趟,她看着司馬驍翊硬朗的面容比之前的起色要好多了,嘴脣上的顯得頹廢的鬍鬚也颳了個乾淨的,勤勤懇懇在書房裡處理公務。
榮寧國公府老夫人還特意舒了一口氣,對於司馬驍翊目前的狀態還算是滿意,心想着,果然自己想的不錯,這男人就是再惦記喜歡一個女人,一副忘不了對方的模樣的,但是日子久了,感情自然就淡了,而且冬至湯圓年紀小,也比較容易接受新嫁過來的繼母。
榮寧國公府老夫人面上沒有說什麼,心裡早就已經開始想着幫司馬驍翊找續絃了,這京都的貴女一抓一大把,而且司馬驍翊如今可真的稱得上明宣帝跟前的紅人,十分寵幸,位極人臣,如何不熱銷。
她這麼想,說的卻是昨個兒涼國公府老夫人跟她求情的事情,她本來確實對涼國公府老夫人起了一些疙瘩,但是這些日子沒有查探到什麼消息,生了疑問之外,再加上涼國公府老夫人一番伏低做小的,誘哄的榮寧國公府老夫人念起舊情,感念她的好意,兩人之間的關係雖然沒有像是之前那麼融洽,無話不談的,但是也起了一個很大的緩和作用的,並且她也認爲這並不是一件很難得事情,畢竟對於現在位極人臣的司馬驍翊而言,不過對下面的人隨意交代幾聲罷了。
“翊兒,我這一回來是有些事情要你幫忙。”榮寧國公府老夫人也知道司馬驍翊這段日子不大待見涼國公府,因此沒有指名道姓的,反倒是狡猾的要他先應承下來,畢竟司馬驍翊十分的孝順。
司馬驍翊聽見榮寧國府老夫人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及要幫忙的人的名字,只是說自己一個很好的朋友的親戚犯了什麼事情,要如何處理。
心裡早就跟明鏡似的一清二楚的司馬驍翊聽見榮寧國公府老夫人這話,心裡冷哼一聲,感情外祖母只怕又被涼國公府老夫人哄得暈頭轉向的,俊美如鑄的面孔上到是一副公事公辦肅穆沉穩,沉吟一下說道:“這事到是還有轉圜之地,只是我需要再思量思量。”
榮寧國公府老夫人聽司馬驍翊這話一喜,但是立馬她又怕司馬驍翊知道是誰撂擔子不幹,因此立馬敲定說道:“你這思慮也不需要太久了,你現在公務繁忙的,事情也做不完,不如先把這件事件辦了,我朋友也心安。”得到司馬驍翊應允,匆匆忙忙走了,只是臨走留下一份信封的,要看一遍的。
榮寧國公府老夫人這是料定司馬驍翊哪怕不甘,也會給她一個面子的,也不給她拒絕的權利。
司馬驍翊看着榮寧國公府老夫人匆匆離去的背影,狹長的眼瞳幽深深邃,菲薄的嘴脣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兩指夾着那一信封的在橙紅的蠟燭上燒成灰燼,他嗤笑一聲說道:“我自然會好好‘幫助’他們一番。”
涼國公府老夫人從榮寧國公府老夫人那裡得到這樣的好消息,心裡總算是安心了,要知道陳譽偉和陳安皓可是涼國公府長房的嫡系子弟,這些年涼國公府被貶謫,子弟凋零的,也就這兩個兄弟頗有些出息的,回來京都的時日不多,兩人就在京都謀上一官半職的,他們可是擔負着涼國公府以後的未來。
榮寧國公府老夫人自然是寶貝的緊,不可能讓這樣孫兒出事,就是比起以往她一向疼愛的陳明雪,她對於他們的關心和關注還過之不及的。
涼國公府老夫人自然是又拾掇一番,帶上陳明雪上門道謝去了。
當然了,這陳明雪倒不是涼國公府老夫人要帶的,是陳明雪自己找準了機會,硬是要跟着去的,涼國公府老夫人也是一臉的無奈之色,不過也不得不佩服陳明雪的眼光,她也是認真思索斟酌一番,想了又想的,也沒有發現還有誰真有現在的定遠威武大將軍司馬驍翊威風的,考慮一番得益之後,她發現這一筆買賣也沒有虧損,因此對陳明雪的態度也就算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相比陳明雪之前從司馬驍翊那裡獲得好感的途徑,涼國公府老夫人也是認爲還是主要從榮寧國府老夫人身上出手的。
可惜他們從榮寧國公府回來之後,兩人是一肚子的氣。
“那老妖婆到底是什麼意思?這是要我做妾?”陳明雪走進自家院子,毫不客氣的揪了一朵鮮豔的花朵,看上去,嬌美的面容扭曲的有點可怕,還是她剋制住了,直接把手上的花揉成一團。
陳明雪自然是打着司馬驍翊的注意,對於榮寧國府老夫人盡心盡力的討好和伺候的,沒想到伺候半天,換來榮寧國公府老夫人一句不鹹不淡說道:“明雪自然是好的,我本來也是滿意的,只是這身體羸弱,只怕不能處理好府裡面的事情,受底下的人矇蔽。”
不管陳明雪如何表示的,榮寧國公府老夫人愣是沒有同意陳明雪明示暗示的提議的。
涼國公府老夫人比陳明雪閱歷比較豐富,也知道榮寧國公府老夫人的憂慮的,她雖然也同樣氣恨榮寧國公府老夫人的決定,一副她們家明雪高攀了司馬驍翊的模樣,看的她也來氣,從少女跟榮寧國公府老夫人相識,對方明面上像是對她好,但她絲毫不以爲然,反而認爲對方跟自己同樣不是真心的,她要的是權勢的相助,但是榮寧國公府老夫人何嘗沒有獲得什麼?天生帶着一種優越感,居高臨下的,總是一副高人一等的嘴臉,她伏低做小,諂媚討好的,滿足對方的心理,也不過是各取所需的。
“你年紀還是太小了,沉不住氣。”涼國公府老夫人提點自己孫女。
陳明雪一臉驚詫,睜大眼睛不可思議道:“我做妾?”一副無法接受被侮辱的羞惱之意。
涼國公府老夫人搖了搖頭,扶了扶陳明雪手背意味深長說道:“雪兒,你這話錯了,你如今要是嫁過去,司馬驍翊身邊只有你一個人,你還怕自己沒有機會?”
陳明雪跟她祖母也生了好幾個心眼子的,雖然是氣憤不平榮寧國公府老夫人的糊塗,但是同樣的聽見自己祖母的話,恍然大悟,只要榮寧國府老夫人能助她們一臂之力先嫁過去,還怕沒有機會讓司馬驍翊扶正?陳明雪心高氣傲的,依舊認爲自己跟柳清菡相比不過是輸在時間上,只要自己多加陪伴,司馬驍翊一定會了解自己的好處。
下朝後,陳譽偉和陳安皓一同穿着朝服過來跟涼國公府老夫人請安道謝的,兩人春風得意,瀟灑肆意的。
涼國公府老夫人一看他們倆人這番模樣也知道他們在朝堂上的危難解除了,心裡瞭解,面上故意佯裝不解說道:“你們倆個潑猴,儘管在外頭胡鬧的,如今到是着家了?見我作何?”
兩人相視一眼,紛紛帶着燦爛的笑意,拱手下拜,說道:“祖母教訓的是,孫兒慚愧,往日頑劣沒有多花些時間在祖母身上,甚是慚愧的。”
兩人本來口才就不俗,又生的儀表堂堂的,哄得涼國公府老夫人喜笑顏開的,嘴上是笑罵,心裡則是當做心肝肉的疼。對於兩人的認錯十分受用的。
“改天,你們兄弟倆一同去齊親王府跟將軍大人聯絡聯絡感情,也好感謝將軍大人的好意。”涼國公府老夫人對於司馬驍翊最後一點意見不翼而飛了,顯然是司馬驍翊辦事十分得力,讓她甚爲高興。而且得了榮寧國府老夫人的應允的,這下明雪要嫁過去,以後肯定是一家人了。
陳譽偉笑得開懷道:“這個是應該的,只怕過不久,這位將軍大人就是我們的妹夫了,這禮物更是要挑貴重的送,也好表現我們的誠意。”
陳安皓也連連倒是。他們這裡正說着話,陳明雪也進來了。對兩人恭敬各自稱呼了一聲堂哥的。
兩位堂兄看見陳明雪更是比往日要熱情的多,一個個戲謔她道:“你這麼匆匆忙忙的,可是要在家中縫製嫁衣?”
“可不是,像是妹夫這般辦實事的人,身份貴重,明雪可要看的緊一些啊。”陳譽偉呵呵一笑,朝着她故意拱手作揖道:“以後就仰仗雪兒吹吹枕頭風了。”他這話可是十分不像話了,不過到底涼國公府老夫人沒有呵斥。
陳明雪臉頰紅紅的,兩眼盈盈秋水一副嬌羞待嫁女兒之態,看他們把自己當做司馬驍翊擰做一談,湊成一對,彷彿她早就嫁過去齊親王府似的,心裡自然是十分欣喜,蒼白的臉色也透出淡淡的紅潤,喜笑顏開的,只是她立馬嘟着嘴故意說道:“你們再這麼取笑我,我以後,以後……不理你們了。”轉身就走了。
其實陳譽偉和陳安皓能這麼明面上開陳明雪這個玩笑,還不是因爲涼國公府老夫人已經跟榮寧國府老夫人談攏了,陳明雪嫁過去就是貴妾的身份,這早就是府裡面公開的事情了。
雖然涼國公府老夫人一直對於陳明雪這個位分耿耿於懷的,但是陳明雪的身體確實不大好,而且司馬驍翊的身家擺在哪裡,只是一頂小轎子直接把明雪迎過去這事,私底下,涼國公府老夫人還跟榮寧國府老夫人爭取了一些福利,只要到時候多擺幾桌酒席,還有其他作爲補償也不是不行的。
司馬驍翊最近忙着找涼國公府的紕漏,忙的昏天暗地,腳不沾地的,看在他人眼裡就跟恢復一貫的淡薄冰冷的性子,肅穆威嚴高不可攀的。勤於政務,無暇其他事情的刻板模樣。
看到房屋到處張燈結綵的,下人忙忙碌碌的,還有房間裡牀上放好的一疊新郎官的紅色大衣,司馬驍翊瞬間就氣笑了,要不是這幾天他在外頭出公差的,沒有時間回齊親王府,這一場荒唐的親事還可能進行?
他直接拔了牀頭的刀劍,一挑牀上的新郎服飾,揮刀幾下,砍得七零八落的,外頭的掛好的喜字全被司馬驍翊看的不順眼,幾刀劃破。
忙着佈置的下人看司馬驍翊這一番簡單粗暴的動作,嚇得雙膝跪地。
“誰再弄這些勞什子的,我就把他手給剁了。”司馬驍翊一身華貴黑色衣袍,上面邊緣繡着滾邊的金色絲線,密密繡着低調矜貴的花紋,寬肩窄腰的,猿臂看上去噴張有力,握住一把亮眼鋒利的刀劍。朝靴敲在地上,寂靜聲中就跟給大家的警示,聽得衆下人心裡砰砰直跳,就怕主子一個不高興的,至極一刀削過來。
“誰能解釋一下,我不在府裡這幾天發生什麼事情了?”司馬驍翊低沉的話語響起,一腳直接踩上一個奴才的背部,一用力直接把那個奴才踩爬在地,咔嚓的骨骼的脆響,其他的膽顫心驚,嚇得腿軟的奴才小廝忙趕緊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司馬驍翊俊美的面容帶着笑意,只是那笑意就跟一張虛僞的皮,他的笑意根本沒有入得眼裡,黑曜石的眼眸冷硬如刀,幽深陰鷙,澈骨寒冷。
他咬牙拍了拍手大笑道:“好,好,極好!”
衆人看司馬驍翊這樣笑更是可怕的緊,總感覺將軍大人有一種要撕爛啃噬對方的意思。
“你們待會……”司馬驍翊怒極反笑,對幾個小廝奴婢吩咐道。交代完,轉身瀟灑離開。
底下的小廝奴婢聽見司馬驍翊的吩咐,臉上紛紛是古怪之色,微微張大嘴巴,顯然不可置信司馬驍翊會這麼吩咐的。
……
涼國公府老夫人算盤打的很精明,趁着司馬驍翊出公差那幾日,一切全部佈置好先斬後奏的,她又有榮寧國府老夫人的幫忙,到時候司馬驍翊一回來只能無可奈何答應下這一門的婚事,就算司馬驍翊遷怒,到時候她再搬出榮寧國府老夫人還有陳明雪父親給他的交情的,司馬驍翊如何能還不上套?
涼國公府老夫人自以爲想的天衣無縫的,可惜等她們擡轎子進齊親王府大門,本來作爲妾是不能進大門的,這也是涼國公府老夫人耍的一個心眼子,求了幾項特殊,而這妾進大門也是頭一個的。畢竟陳明雪是大家族的千金的,榮寧國公府老夫人有些愧疚,自然對於涼國公府老夫人提出這樣的有些荒唐的要求也就允諾了。
涼國公府老夫人的意思是外人看到陳明雪雖然嫁過去是妾,但是從某些程度上來說卻是特別不一般的,意欲陳明雪從妾扶正的野心昭然若揭的。
卻沒想到這樣一個給與體面的舉動讓她們貽笑大方的。
一頂紅色小轎子陪同涼國公府的人過來,後面跟着陪嫁的丫鬟,還有衆多擡嫁妝的小廝,一路上敲鑼打鼓的聲勢浩大的過來,陪同的還有陳譽偉還有陳安皓兩個堂兄的。目的是給陳明雪撐場子的。這不管從哪裡看都不像是納妾反倒像是娶妻,涼國公府老夫人想得好。到時候就算司馬驍翊吃了這麼悶虧他也沒有處說的。
可是如今看見面前的齊親王府,衆人皆是一愣,就連敲鑼打鼓的人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的。
滿心歡喜的陳明雪坐在轎子裡頭,有一種多年夙願得償所願的暢快喜悅,陳明雪要不是按着胸膛,提醒自己壓抑欣喜,只怕早就承受不住了,只是聽見外頭戛然而止的喜慶吹吶鎖的聲響,還有嘈嘈切切的交談聲,陳明雪眉頭微微一皺,等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旁邊的貼身丫鬟夏桂,低聲道:“你去看看到底怎麼了?”
她既然敢嫁過來,就做好了司馬驍翊也許可能排斥她不配合的舉動。
夏桂睜大眼眸,哆哆嗦嗦的,看着門前掛着兩個大白燈籠,還有掛着靈幡花圈等等,跟她們這一隊的着鮮紅紅色的人馬形成鮮明對比。
“到底怎麼了?”陳明雪又不耐煩問了一遍,瞪了夏桂這小蹄子一眼。
“小姐,小姐,你,你……”夏桂根本不跟說面前的場景,哭喪着臉。她一個外人都看着極爲震驚的,震驚於將軍大人的冷酷無情,更何況陳明雪,小姐只怕會氣的病發。
“他這算是什麼東西!竟然敢這麼對我們明雪。”陳譽偉漲紅了臉龐,看着周圍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的百姓看她們就跟笑話馬戲似的,氣的陳譽偉瞪大眼睛就要掉下來了。
“目中無人,欺人太甚了!”陳安皓也不甘心罵道,下馬揪住一個齊親王府看門的小廝大叫道:“還不讓司馬驍翊出來,做什麼縮頭烏龜,我倒是要看看他敢這麼做,還不敢出來認?”
陳明雪自然聽見外頭衆人的竊竊私語,還有兩個兄長的罵罵咧咧的,她撩開轎子的簾子,扯了頭頂的紅蓋頭,一出來就看見燙金匾額的齊親王府到處一片白,掛着兩盞白色燈籠,掛着白色的靈幡。就跟是祭奠死人似的。
陳明雪氣的臉色發白發青,精緻妝容的面上猙獰的跟厲鬼一般,尤其是連白粉胭脂也遮掩不了她蒼白的臉色,發狠的咬着牙,緊緊拽住自己的衣裙,胸膛不斷起伏,看着自己那邊的白,再看自己這裡的紅,還有耳邊看笑話的百姓草草切切的話語,就跟一記重大的耳光打過來,腦子一混漲,人仰面倒下去。
這裡一片兵荒馬亂的,無從收拾。
而司馬驍翊站在一間房間裡,從窗外可以直接看見栽種的烏黑的白梅紅梅,還有現在開的正燦爛繽紛的粉色桃花,三月清麗梨花,院子被規劃的錯雜而不凌亂的,錯落有致的。
司馬驍翊想起自己之前跟柳清菡從柳溪村來京都的時候,還考慮柳清菡住不慣高宅院,還有束縛,因此早就有另外給她按照她的喜好找一處美輪美奐的宅院給她,只是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被耽擱了。
司馬驍翊細細回想,只記得因爲情勢所迫,可是後來呢,大概是柳清菡的一貫遷就,讓他也就忘記了要給兩人建造一個新家。
他讓人把所有柳清菡在齊親王府的貼身衣物還有植物全部遷移過來,連各處宅院的名字也沒有定下來,先這麼放置到時候讓清菡佈置。
司馬驍翊想起柳清菡的時候,眼眸裡一團柔情似水的,可是等他想起涼國公府老夫人的所作所爲,輕輕呵了一聲,眼眸幽深冷然,看來這收拾的動作是要加緊了。
……
陳明雪暈倒,還有司馬驍翊一番死人的佈置的,可把涼國公府老夫人氣到半死,直接去榮寧國府找老夫人要公道去了。
榮寧國公老夫人也是對自己先斬後奏的事情十分的心虛,不過她想着自己是司馬驍翊的長輩,有權利爲他挑選妻子,更何況是一個妾侍的,也就釋然了。
沒想到涼國公府老夫人一臉哀婉悽然的找上門來,把司馬驍翊做的荒唐事情說了,榮寧國公府老夫人當場也是一陣震驚的,不可置信。
涼國公府老夫人哭的一臉傷心,聽得榮寧國府老夫人一陣心煩意亂的,但是司馬驍翊做的太過分了,她也只能跟着她走一趟去給涼國公府討一個說法的。
可惜她們氣勢洶洶一夥人上了齊親王府的大門,等了大半天的,司馬驍翊沒有等來,等來的反倒是一臉懵逼的齊親王,他也是一臉驚異,怎麼剛剛出門一下子的,回來家裡掛滿了白色靈幡和燈籠,活像是在辦喪事。
想起剛剛同僚婉約對他說道的,請節哀什麼的話語,又是詢問他府上那位過世了,氣的齊親王臉瞬間黑了。
榮寧國府老夫人帶着一行人去問罪,等到半夜都沒等到人,只好不甘心的散了。卻不知道司馬驍翊早就搬出去了。置辦自己的新家去了。她們這樣等絕對是徒勞無功的。
朝堂上,涼國公帶着陳譽偉和陳安皓兩個小的,對司馬驍翊就是一陣擠兌的,話語之刻薄的,還有把自己塑造成受害的人。
要知道因爲這一件事,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了涼國公府的陳明雪小姐恨嫁恨的不行,不知廉恥的纏着男人,逼迫大將軍要娶她,奈何人家大將軍看不上這樣一個病秧子的。
涼國公府其他姐姐妹妹的名聲也被敗壞盡了,這一件事一傳十十傳百的,很快就散播出來。
涼國公府的人壓根不敢出門的,實在是太過丟臉了,這簡直比悔婚還要恥辱的。
自然朝堂上涼國公,和在朝爲官的陳譽偉還有陳安皓不肯罷休的,他們以爲自己是受害者,腰板挺的很直,果然還有一大堆的人聲援他們,聲稱司馬驍翊做的不大地道,主要大半部分都是司馬驍翊的政敵。
司馬驍翊不動聲色等他們討伐他完了,才手持玉牌站出來,鏗鏘有力說道:“稟告皇上,涼國公在濟州爲官時跟當地的商戶勾結,弄得民不聊生,永曆年間,爆發洪災蝗災,朝廷押送的財務一併被涼國公截去……死了幾十萬的人,回來京都更是不安分,送李大人一萬白銀賄賂……”
司馬驍翊對於剛剛涼國公雞皮蒜末的擠兌絲毫沒有接話,反倒是把涼國公這些年的罪狀一一清晰羅列出來。
聽得朝堂的官員震驚的暫時忘記言語了。
涼國公立馬出列,對明宣帝先是稟報自己赤膽忠心,接着對司馬驍翊大聲斥責道:“信口雌黃,顛倒黑白,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司馬大將軍這話說的太過,你可有證據。”涼國公自認爲自己乾的事情都處理的一乾二淨的,根本不怕司馬驍翊參他,安之若素,只是面上還是有着被污衊的怒氣。
司馬驍翊冷冷一笑道:“涼國公,本將軍還真有。”雙手遞上一本賬簿。明宣帝示意太監去拿。
涼國公看司馬驍翊這副淡然的模樣,嚇得朝服冷汗浸溼了,冷汗直流的,腳底有些發虛。只是他暗暗心道不會這這小子詐他。面上保持勉強的鎮定,可惜他雙手哆嗦的讓人一眼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