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絕塵被這“好色”的小姑娘打敗。小姑娘還是對他的顏值沒有什麼抵抗力,看來,以後他得多用用美男計,把小姑娘的心緊緊地留在他身上才行。這麼想着,他衝小姑娘綻開一抹令陽光爲之失色的耀眼笑容。陽光、清透、純淨,沒有一絲瑕疵……
顧夜是被自家老爹送莊公公的動靜驚醒的。心中不免有些懊喪:她怎麼能這麼沒出息,看人家的臉看呆了呢!果然是“美色誤國”啊!
鎮國公回來,見女兒還在外院客廳中站着,戒備地盯着四皇子和寧王,口中卻輕柔得彷彿怕驚到女兒似的道:“閨女,今兒莊子上送了一罐牛乳,你娘吩咐廚房做了你愛吃的姜撞奶,你趕緊去嚐嚐吧。”
顧夜衝爹爹甜甜地一笑,直接無視了四皇子和寧王,瀟灑地轉身離開了。凌絕塵盯着她的裙襬,消失在轉角處,才依依不捨地收回了視線。
鎮國公不悅地冷哼一聲,下起了逐客令:“四皇子殿下,寧王大人,你們的解釋和歉意,下官已經收到了。府上簡陋,怕怠慢了客人,請……”
凌絕塵彷彿沒聽出他趕人的意思,面露柔和之色,悠然地道:“聽聞鎮國公府上的廚子,比慶豐樓有過之而無不及。不知在下有沒有口福,品嚐貴府的美食?”
四皇子睜大了眼睛:表哥,你也忒不要臉了吧?哪有死皮賴臉,硬留在人家吃飯的。人家鎮國公並無待客之意啊!
凌絕塵橫了他一眼。萬里長征,畢竟是要邁出第一步的。不多接觸,如何能讓外來岳丈看到他的優點?
“什麼?爹,你要留寧王用飯?”褚小五從練武場一路跑過來,滿頭大汗,身上汗溼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換,“聽聞寧王武功過人,還請不吝賜教!”
想搶他小妹,哪有那麼容易!褚小五自認功夫在兄弟們之間不弱,再加上四哥和小六,顧茗那個半吊子也勉強算一個吧。就不信治不了他!敢肖想他們妹子,就應該做好被虐的準備!
也不能怪小五,那傢伙愛武成癡,以前最崇拜的就是大將軍王。有機會跟姓凌的切磋,他哪裡肯放過?
當鎮國公應付了四皇子,趕到練武場時,發現自己那幾個沒出息的蠢兒子,正興致勃勃地接受着寧王的指點呢。一套功夫,就把他的兒子們給收買了,太沒骨氣了!他都不好意思承認那是他兒子!
君氏身邊的大丫鬟雯笙驚奇地道:“夫人,您瞧瞧,這對着太陽光一看,閃着五彩的光芒,竟讓人不敢直視。奴婢本來以爲是粉水晶雕琢而成的,竟不是。水晶哪裡有這樣的光彩?”
“這是鑽石吧?”君璃兒拿起一朵珠花,在手中細細把玩着,“我上次跟淼兒姐姐去隱珍閣逛了一圈,看到一對鑽石耳釘,也是這麼耀眼。小小的耳釘,居然要價三千兩銀子呢!隱珍閣的鑽石,以白色居多。沒想到還有如此粉嫩奪目的顏色呢!”
凌絕塵自然不肯錯過這個好機會,順水推舟,隨着褚慕柏向練武場而去。
凌絕塵不忘鼓勵顧茗一句:“茗兒,最近功夫頗有進益。”
顧茗嘿嘿地撓撓後腦勺,有些靦腆地道:“都是褚家哥哥們指點得好。我現在已經跟着褚伯伯和各位哥哥,系統地學習武藝了。每天也跟着哥哥們一起學兵法、韜略……”
當褚家兄弟累得像狗一樣趴在地上,動都不想動時,人家卻連衣服都沒皺一下,一副雲淡風輕的架勢。
到了練武場,褚慕柏先個人向寧王挑戰。凌絕塵估計到未來小舅子的自尊,倒也不敢虐他虐太慘。即便這樣,褚慕柏依然沒支撐多久,就敗下陣來。
此時,君氏正在明珠閣湖中的水榭中,玩賞皇后娘娘賜給女兒的首飾呢。她把那個累絲鐲子,戴到女兒纖細的手腕上,滿意地道:“瞧着一層層的累絲,光這累絲的工藝,就價值不菲。這粉色的寶石,清透閃亮,正襯你這粉嫩嫩的皮膚。”
凌絕塵是來一個撂一個,來一雙扔一雙。褚家兄弟功夫不賴,功底紮實。不過,在凌絕塵這樣的絕世高手面前,就不夠看的了。
君淼兒拿着那根海棠簪子,盛放的彩金海棠中,點綴着粉色的花蕊,在陽光下一閃一閃,好像花中帶着露珠,生動又不失活潑。她的心中酸溜溜的。
“小茗子,你到底是跟誰一頭的?跟他廢什麼話,上哪!”褚慕柏越挫越勇,又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
鎮國公差點被這個蠢兒子氣死。他什麼時候說要留人用飯了?小五這笨蛋這麼一說,豈不是坐實了宴請的意思?
褚家兄弟互相交換了個眼色,一窩蜂地朝着凌絕塵撲過去。可惜結果並沒有轉圜,依然是相同的時間,相同的招數,包括顧茗在內的師兄弟,像疊羅漢一樣,被扔作一團。
自從表妹被找回來後,又是皇上賞賜的國寶級衣料,又是皇后娘娘賜下的粉鑽頭面,榮寵不斷而來。如果……表妹沒有被找回來,她被過繼到姑母膝下成爲鎮國公唯一的姑娘,這些榮寵,這明珠閣中所有的一切,都應該是她的纔是。表妹爲什麼要回來?爲什麼要搶走她的一切!
“淼兒姐姐,你輕點兒,別把簪子弄壞了。”君璃兒見她緊緊地攥着簪子,低頭髮呆,忍不住提醒一句。
君淼兒手輕輕一抖,簪子從手中滑落。君璃兒眼疾手快,在簪子落地之前,接在手中。君淼兒臉色微微蒼白,連忙道歉:“我不是有意的……簪子實在是太漂亮了,我看得入了迷。璃兒突然叫我,我沒反應過來,就……”
君氏心中微微一嘆,安撫地拍拍小姑娘的手,道:“無妨,簪子不是沒事嘛,你不要太自責。”
兩個小姑娘初來的時候,多麼純真樸實。可現在呢,君璃兒沒多大的變化,一派天真。而比她大一歲的君淼兒,卻已迷失在鎮國公府裡的繁華中,迷失在權勢帶給她的愉悅中。十幾歲的小姑娘,心思再深沉,畢竟瞞不過君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