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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茉站在門口,仰起頭,高傲的像個公主,“這是梟的臥室,我怎麼不能進去了?”
“阿茉小姐,主人叮囑過,不讓主母跟外人接觸。”女傭一臉爲難,擋在門前的身子沒有挪動一下,“我們也是按照主人的吩咐守在這裡,阿茉小姐別爲難我們了。”
阿茉指着裡面,面容漸漸扭曲,“你們稱呼她主母?!”
怎麼可以?!
她纔是要嫁給梟的人!
女傭說,“是、是主人讓我們這麼稱呼的。”
“把門打開!”阿茉怒火中燒,不顧形象地大聲吼道,“我要進去!”
“阿茉小姐,真的不能,讓主人知道了,會解僱我們的。”女傭苦着臉說。
阿茉不依不饒,提起裙襬就要往裡面闖,“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是不讓我進去,我現在就跟梟說,你們欺負我,讓他立刻解僱你們!”
見女傭表情略有遲疑,阿茉繼續說,“你們別忘了,我是唯一一個能自有進出這棟別墅的女人!我將來是要嫁給梟的,我纔是你們的主母!裡面的女人遲早會被趕出去。”
女傭當然知道阿茉的身份尊貴。
她是主人得力助手的女兒,主人對她幾乎縱容到了極點。
可——
主人也僅僅是縱容她,不是喜歡她。
裡面的那位楚小姐纔是主人喜歡的人,是她們的主母。
“阿茉小姐……”女傭不肯讓開。
她們的態度徹底讓阿茉怒了,她在慕浥梟的地盤還從來沒被人這麼對待過。
公主脾氣一上來,當即對着兩名女傭拳打腳踢。
“你們算什麼東西,連我也敢攔!”她一巴掌扇在其中一名女傭的臉上,“小賤貨,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心裡在想什麼。想借着裡面那位爬上梟的牀是吧,只要有我在,你們休想!”
阿茉表面溫柔可人,骨子裡卻血腥得很,他爸爸是地下王國的一條惡龍,他的女兒自然也不是好惹的。
裡面,楚心之躺在牀上,雪白的藕臂交疊起來枕在腦後。
翹起二郎腿,小腳丫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晃動着,脣角噙着一抹愜意的笑。
靜靜聽着門外的動靜。
須臾,房門按照楚心之預想的那樣打開了。
阿茉氣沖沖地走進來,卻看到楚心之滿含笑意的眸子,更是生氣。
“你給我滾出去!不許你睡在梟的房間裡!”她指着楚心之。
楚心之從牀上下來,光着腳丫踩在地上。
阿茉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站在楚心之面前,好像沒有半分優勢。
她穿着淡紫色的晚禮服,抹胸設計,露出大片白皙如珍珠般的肌膚。微黃的頭髮挽成了一朵玫瑰花固定在腦後,鑽石裝飾物點綴其上,臉上的妝容淡雅精緻。
反觀楚心之,光着腳丫,身上就穿着一件白裙子,款式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也就勝在質地柔軟舒適。
順滑的髮絲披散在肩頭,與嫩白的小臉兒形成對比。
她的眼睛極爲好看,眼尾略微上挑,跟一隻小妖精似的,還是小狐狸精!
阿茉越看越覺得嫉妒。
一雙藍寶石般的大眼睛,泛着怒火。
先前來別墅時,她沒仔細看,眼下,看清了楚心之的容貌,心裡涌起了巨大的危機感。
楚心之雙手環胸,眼睛斜看着阿茉,拽得不行,“你憑什麼讓我離開,你誰啊你!”
門外兩名女傭一見情況不對勁,立刻讓樓下的警衛給慕浥梟打電話。
“我是梟的未婚妻!”阿茉看着面前女子淡然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幾乎是尖叫地說,“你要是識相,最好離開梟的身邊,不然,我讓我爹地殺了你!”
楚心之低笑一聲。
真不愧是黑道的小公主,這麼殘暴?
“你笑什麼?!”阿茉氣急敗壞,“我爹地很厲害,所有欺負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楚心之脣角的笑漾開。
不僅是小公主,還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小公主啊。
“喂,你還沒告訴我你笑什麼?”
“我在笑你很愚蠢!”
阿茉被她的話刺激地跳腳,衝上去就要扇楚心之,“你才愚蠢!一定是你仗着自己漂亮勾引了梟,不然他不會拋棄我。我恨你,我要讓你去死!”
這個女人太可恨了!
竟然說她愚蠢,她會讓她後悔的。
她回去就告訴爹地,讓爹地派人殺了她。
楚心之猛地推開她的手,“說你蠢你還不信,你覺得我會喜歡慕浥梟嗎?你難道看不出來,我是被囚禁了嗎?”
阿茉愣了。
“你什麼意思?”
“很簡單啊。”楚心之鬆開了她的手,“其實,我已經結婚了,我有老公。可是慕浥梟看上我了,非要把我抓到這裡來,並且我把囚禁起來,想要讓我嫁給他。”
“你撒謊!”阿茉不允許別人詆譭慕浥梟。在她心裡,梟是王子,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他是她將來的丈夫,他不可能會搶奪別人的妻子。
“你一定在撒謊,梟不是那樣的人。”
楚心之指了指門外,“你來的時候看到下面那些警衛了嗎?”
阿茉點點頭。
“那你以前來別墅的時候,見過這麼多警衛嗎?”
阿茉搖搖頭。
楚心之兩手一攤,“很明顯,慕浥梟怕我逃跑,故意調來了這麼多的警衛。”
阿茉將信將疑,她說得好像很有道理。
楚心之繼續給她洗腦,“你見過有哪個人將自己喜歡的人關在房間裡,限制她的自由嗎?”
阿茉搖搖頭。
她還真沒見過會將自己心愛的女人囚禁起來的男人。
“所以……”楚心之說,“慕浥梟根本不喜歡我,他只是一時新鮮,等他回過頭來就會發現你纔是最適合他的人。”
阿茉眼睛裡露出驚喜,“你說的是真的嗎?你覺得我跟梟很適合?”
呃。
楚心之望着她無辜的藍眸,有些不忍心撒謊騙她。
阿茉這個女孩子,應該從小被保護的很好,不諳世事,她的爸爸給她灌輸的理念就是用武力解決問題。所以,女傭攔着她的時候,她會出手打人,看到有人跟她搶心愛的男人時,她會想要殺人。
她的本質不壞。
她很真實,喜怒哀樂都放在臉上。
之前故意激怒她,也是想要看看她的性子。
事實證明,她的猜測是正確的。
“當然。你跟慕浥梟很合適,在我們華夏,稱之爲天造地設。”楚心之笑着說,“在你心中,慕浥梟是不是王子?”
“嗯嗯嗯!”阿茉十分贊同地點頭,“梟是我見過的最高貴、最美好的男人,他就是王子。”
“他是高貴的王子,你是優雅的公主。”楚心之友好的執起阿茉的手,笑着說,“相信我。你們,再合適不過了。”
阿茉終於對楚心之露出了笑臉。
她依舊仰着下巴,高傲無比,“看在你這麼真誠的份兒上,我決定,不讓我爹地殺你了。”
楚心之汗顏。
原諒她迫不得已撒謊了。
“不殺你可以,但你要離開梟的身邊。”阿茉撅着嘴說,“你說過的,你有丈夫,你不能搶走我的王子。”
楚心之苦惱地搖頭。
“你不願意?!”阿茉的臉色一變,“難道你之前說的都是騙我的?”
“不是我不願意離開他。”楚心之苦笑,指着樓下,“你也看到了,下面都是警衛,我連別墅都出不去。”
阿茉皺着眉頭。
“我該怎麼才能幫你?”
楚心之眼睛一亮,還真是一個善良的小女孩兒。
“你不用幫我逃出去,我把我丈夫的電話號碼給你,你出了別墅後,打給他,告訴他我的位置就可以,他會來找我。”
阿茉點頭,“好的。”
“謝謝。”楚心之按照西方禮儀,擁抱了一下阿茉,“十分感謝您,美麗的小公主。”
阿茉的臉蛋爬上了紅暈。
她是公主呢。
是世上最配得上梟的小公主。
楚心之轉身,在桌上找到了一支鋼筆,找了半天沒有找到紙,只好從書上撕下來一張紙,飛快地寫着數字。
邊寫邊說,“我叫楚心之,你記住了嗎?記得跟我丈夫說清楚。”
“你放心好了。”阿茉拍了一下自己的心口,“我保證會將消息傳到。”
楚心之拿着紙遞給阿茉。
阿茉伸出手,驀地傳來房門撞開的聲音,慕浥梟的臂力很大,撞得門板左右搖晃。
“楚心之,你在幹什麼?!”他像一頭暴怒的獅子,衝了過去,一把搶過楚心之手裡的紙。
紙上是一串數字。
不用驗證,就能猜到肯定是盛北弦的手機號。
他把紙撕碎了扔在地上。
“楚心之,你還真是好手段!”他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這個女人按在牀上好好教訓一頓。
他纔剛從別墅出去,她就能整出幺蛾子。
楚心之看着慕浥梟陰雲密佈的臉,下意識地往後小退了一步。
之前的教訓她還記得。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惹怒他。
阿茉張開雙手擋在楚心之的面前,她仰起小臉,帶着一絲絲不滿說,“梟,你這樣是不對的!楚心之已經有丈夫了,你不應該將她搶奪過來。”
慕浥梟怒目圓睜,阿茉卻一點不怕,抿脣說,“就像小美人魚一樣,她不能跟心愛的男人在一起,就會變成泡沫。你難道想讓楚心之變成泡沫嗎?”
看着擋在自己身前的纖瘦身形,楚心之覺得好笑又感動。
小美人魚的故事用在她身上有點不合適吧。
王子不愛小美人魚,她才變成泡沫的。
覺得感動,是因爲,阿茉明知道慕浥梟在生氣,還義無反顧地擋在她面前。
突然覺得有點愧疚,她之前騙了阿茉。
慕浥梟猛地撥開阿茉,手攥着楚心之的手腕。
阿茉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被他突然一推,倒在地上。
“慕浥梟,你還是不是男人?你這麼推她,她會受傷的!”楚心之想要甩開慕浥梟的手,去扶阿茉,手腕卻被他緊緊握着,推着她往後,直到她的後背抵在書桌上。
慕浥梟俯身,峭薄的脣倏然咬住她的耳垂,牙縫裡吐出的字無比清晰,“我是不是男人,夜晚你可以試試?”
夜深,房間很靜。
足以讓房間內的兩個女人聽到他的話。
兩人的臉色俱是變了。
楚心之憤怒,阿茉是心傷。
“慕浥梟,放開我。”
“我偏不。”慕浥梟的脣,離開她的耳畔,“小貓兒,你是逼得我不得不將你看管得牢牢的。”
楚心之擡眸看他,慕浥梟邪邪的一笑。
之後,楚心之終於知道了他話中的意思。
整棟別墅被封死了。
阿茉也無法進來。
房門外的兩名女傭換成了兩名身手強悍的壯漢。
楚心之徹底死心了。
她逃不出去。
一晃眼半個月過去。
半個月內,楚心之沒有出過一次房門。
慕浥梟也待在別墅裡。
白天大部分時間陪在楚心之身邊,跟她聊天。
美名其曰,培養感情。
然而,楚心之自那晚後,再也沒跟他說過話,要麼直接無視他,要麼倒頭大睡。
像個啞巴。
晚上九點。
慕浥梟讓月嫂做了一大桌子營養豐富又可口的菜餚,且都是楚心之喜歡吃的。
他的心情看上去很好。
特意放楚心之出了房間,兩人在一樓的小餐廳用餐。
餐廳的燈光很亮。
歐式風格的雕花水晶燈,水晶燈罩呈一朵盛放的花朵,花瓣層層疊疊。花蕊中間垂下來一穗穗的琉璃珠。
漂亮極了。
桌上除了美味佳餚,還擺上了一束玫瑰花。
嬌豔欲滴。
楚心之慢慢走來,穿着一件淡藍色的長裙,外面套着針織衫。
腳下穿着綴滿小珍珠的拖鞋。
腳步雖拖拉着,卻有種說不出來的靈動。
她淡淡然地看了一眼,選了個離慕浥梟最遠的位置坐下。
慕浥梟面色陰沉了一瞬,起身,坐在楚心之身邊。
“菜都是按照你的口味做的,喜歡嗎?”慕浥梟拿起桌上的紅玫瑰,“送你的。”
楚心之沒有伸手接,拿起筷子,自顧自的夾着菜喂進嘴裡。
味道確實很好。
看出做菜的人費了一番心思。
能在國外吃到這麼地道的華夏菜,實在難得。
她跟慕浥梟慪氣,沒必要跟自己的胃過不去。
筷子幾乎沒停下來過,每個盤子裡的菜,她都嚐了嚐。
慕浥梟傻傻地捧着玫瑰花,面色更加陰沉。
他掏空了心思,又是買玫瑰花,又是讓人做她喜歡吃的菜,爲了營造氣氛,他甚至讓人將餐廳裡的吊燈換成了最華麗最夢幻的。
可她,看都沒看一眼,只顧着低頭吃飯。
楚心之慢條斯理地喝着豆腐湯,砸吧了一下嘴巴,伸筷子去夾長方形盤子裡的紅燒魚。
她最喜歡吃魚了。
筷子撥下一塊魚肚子上的肉,放在碟子裡。
突然就愣住了。
怔怔地看着盤子裡的魚肉。
以前,她吃魚都不用自己剔魚刺的。北弦知道她愛吃魚,又怕麻煩,每次都會小心剔除魚刺,把肉喂進她嘴裡。
楚心之抿着脣瓣。
她發現自己不能想他,每次想起就停不下來。
思念像生了根的藤蔓一般,在她的心臟滋生,爬遍四肢百骸。
胡思亂想間,覺得嘴裡的食物索然無味,不,有一種味道,苦的。
楚心之放下筷子,起身,準備離開。
也沒有跟慕浥梟打聲招呼的意思。
慕浥梟本來滿腔怒氣,看到她突然轉變的情緒,有點茫然,他拉着她的手腕,“菜不合胃口?”
她不說話,像過去的半個月那樣。
慕浥梟皺眉說,“楚心之,你非要跟我這樣嗎?”
楚心之面無表情,伸手將手腕上的手指,一根一根掰扯開,走出了餐廳。
慕浥梟吃飯的心情也沒了,跟在楚心之的身後也出了餐廳。
楚心之上樓,回到房間,轉身把門關上,慕浥梟卻擋在門前,不讓她關。
眼皮都沒掀一下,她轉身躺倒在牀上,抱着膝蓋縮成一團。
慕浥梟拿這樣的楚心之沒轍。
她強硬的時候,他能比她更強硬,她溫軟的時候,他更是能順着她的性子寵她。可她現在這樣,不說話扮啞巴,讓他怎麼辦?
放開她不捨得,不放開她不忍心。
楚心之閉着眼睛,也不知慕浥梟在房中站了多久。
久到她快要睡着的時候,他突然說,“我可以放你回到盛北弦身邊。”
楚心之陡然睜開眼睛,翻了個身,面朝慕浥梟。
“你沒聽錯,我可以放了你。”慕浥梟自嘲,說別的她連一個眼神都不肯給他,一說放她回盛北弦身邊,她的眼睛就泛異彩。
“別高興的太早,我有條件。”慕浥梟覺得她眼中的期待有些刺眼,聲音冷冷說,“我們打個賭。賭贏了你就回到盛北弦身邊,輸了就永遠留在我身邊。”
“賭什麼?”楚心之問。
聲音有些沙啞,大概是因爲太久沒說話了。
“明天你就知道了。”
盛家老宅。
盛北弦抱着彥彥坐在牀上。
彥彥蜷在爸爸的腿上,腦袋枕在臂彎處。
盛北弦手拿着個小奶瓶,放在小傢伙的嘴邊兒。
小傢伙很餓,嘴巴一動一動,吃得歡快。
吃得太用勁兒了,腦袋上出了一層汗珠,絨毛一樣的頭髮貼在頭皮上。
盛北弦的指尖輕輕戳了一下彥彥的臉,小傢伙停頓了一下,繼續嘬奶嘴兒,小模樣萌得不行。
半個月了,長大了點,皮膚粉白粉白的,不似剛出生那會兒,渾身紅彤彤的,像一隻小猴子。
盛北弦突然就笑了。
寶貝小時候應該也是這個樣子吧。
真乖。
盛北弦拿紙巾在他腦袋上擦了擦。
小傢伙吃完奶粉就睡着了,把奶瓶拿開的時候,他的小嘴兒還不滿地動了動。
盛北弦抱起孩子,往隔壁嬰兒房去。
走路的時候特別輕,邊走邊晃着手臂,生怕把懷裡的小傢伙吵醒了。
щщщ¤TтkΛ n¤¢O 林嫂從嬰兒房出來的時候,看到這幅畫面,覺得欣慰,又有點心酸。
大少爺好像格外的疼愛彥彥,整日裡抱着,餵奶換尿布都是他親自來,從不讓人插手。
可小爍也是大少爺的孩子啊,大少爺也太偏心了些。
眼下孩子還小也就算了,將來長大了,可不得難過嗎。
唉。
林嫂無聲喟嘆,走到盛北弦跟前,小聲說,“大少爺,把孩子交給我吧。”
“不用。”盛北弦小心翼翼地把彥彥放在小牀上,手輕輕的拍着,“我出去一會兒,好好照顧他。”
林嫂點點頭。
臨走前,盛北弦看了一眼睡在牀上的另一個小傢伙。
覺得難受。
他不該厚此薄彼的,寶貝知道該不高興了。
盛北弦折返回去,站在小牀邊,俯身在小爍的臉上親了一下。
林嫂笑了笑,小聲說,“大少爺有事就去忙吧。我會照顧好小小少爺。”原先還以爲大少爺過分疼愛彥彥,這下她放心了。
兩個小小少爺啊,都是大少爺的心頭肉。
盛北弦驅車去了藏鋒山。
遠遠就能看到整個藏鋒山上,有不少人在走動。
都是霍霆深派來的人。
半個月的時間,幾乎把整座山翻了過來。
就差夷爲平地了。
初冬,盛北弦穿着一身黑色長款風衣,顯得身姿修長,脖子上圍着菸灰色的圍巾,圍巾有點醜,是去年楚心之送他的那條。
步履還是那般優雅。
他從車上下來,手裡夾着根菸,偶爾放在嘴邊吸一口。
霍霆深有些錯愕地看着他,幾天不見,boss好像又瘦了一下。
他記得他以前是抽菸的,好像因爲楚心之戒菸了,眼下,怎麼又抽上了。
“有線索嗎?”盛北弦冷聲問,擡手猛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菸圈,面上攏上了一層淡淡的白煙。
他看着面前的廢墟,眸中轉瞬而過的沉痛,被他掩飾得極好。
霍霆深像往常一樣彙報,聲音平緩,“沒有找到boss口中所說的玉珠,不過……”他停頓了一下。
盛北弦指尖輕彈,彈掉了一截菸灰,“怎麼了?”聲音冷淡到了極點。
“也不知道算不算線索。”霍霆深說,“山南邊有條土路,手下的人在搜山的時候,發現路上有不少車輪胎碾過的痕跡。”
霍霆深摸了一下下巴說,“我們上山的時候一般都走的盤山公路,沒人會開車走那種偏僻的泥石路,挺不安全的。”
這條不算線索的線索,叫盛北弦愣了許久。
直到指尖的菸頭燙傷了手,纔回過頭來,“給我查!那晚還有什麼人上過藏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