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整整一天。
晚上回到盛家老宅,楚心之洗完澡就倒在牀上準備睡覺了。
白天跟着盛北弦的那兩名警察換成了另外兩個。
在盛家老宅外的一輛車裡。
就兇手提供的那些線索來判斷,足以拘留盛北弦。
但他身份特殊,又有盛老爺子和盛以輝那層關係在,自然不可能過於爲難他。
纔想了這麼一個折中的法子。
在脫離嫌疑之前,盛北弦可以自由活動,但必須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
夜格外的涼。
寬敞明亮的書房裡開了足夠的暖氣,溫暖如春。
盛北弦坐在黑色實木椅子上,在電腦鍵盤上敲打了幾下,調出了白天那個視頻——包正茂優盤裡播放的視頻。
他的電腦中安裝了特別的程序,包正茂的優盤插上去後,裡面的視頻會自動備份在電腦裡。
這方法,爲了防止平常辦公時出現文件丟失的情況。
此刻卻派上了用場。
孫異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在盛北弦的眼前播放。
他在說起自己殺人的時候,神情愉悅又放鬆。
如果此刻有人能夠透視,一定會發現,孫異全身的血液都是一種沸騰的狀態。
他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充斥着暴力因子。
以殺人爲樂。
不是神經變態是什麼?
短短的十八分鐘的視頻,盛北弦翻來覆去地看了三遍。
手指在下巴上摩挲。
黝黑的眼眸在背後夜空的映襯下,深沉幽邃得如墨海,脣角抿着一抹寒森的弧度。
另一隻手在桌面上有節奏的敲擊。
一聲一聲,仿若鬼魅的音符。
他點開一個郵箱地址,把視頻發給了霍霆深。
很快,擱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霍霆深的短信:“這是什麼?”
盛北弦回覆他簡短的三個字:“你先看。”
十八分鐘後,大概霍霆深的看完了視頻,緊接着發了一條短信過來。
“臥槽槽槽槽槽!這男人……特麼是殺人魔吧。”
沈曼莉的死法,姜振聰的死法,他都覺得毛骨悚然了。
還有陶甫,要不是運氣好,那炸藥準能把他炸得骨頭都不剩。
太恐怖了!
“BOSS,你給我看這個幹什麼?查孫異?”沒等盛北弦給他下達命令,他主動問他。
盛北弦回覆道,“不。查死的這幾個人之間的聯繫。”
這幾個人之間一定有某種特別的聯繫。
霍霆深:“?”
盛北弦:“按我說的做。”
霍霆深沒有再發短信過來,估計是動手去查了。
盛北弦看了一眼已經黑了的手機屏幕,斂下的眸子更沉了一分。
關了電腦,他起身出了書房,準備回房間。
對面傳來兩個孩子打鬧的嬉笑聲。
他入鬢的長眉皺了皺,這都幾點了還不休息。
他腳步頓下,轉了個方向朝嬰兒房走去。
推開門,看到滿屋子的凌亂,他的眉蹙得更深。
地攤,桌子,牀上都堆滿了汽車玩具,積木,還有毛絨娃娃。
小柳正在陪兩個孩子玩,看到他進來,慌忙從牀上下來,“大少爺。”又看到他緊皺的眉頭,立刻說,“我馬上收拾。”
“別讓他們玩太晚了。”
“好。”小柳應下。
大概是兩個小小少爺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格外興奮,怎麼哄都不肯睡覺。
彥彥穿着粉紅色的睡衣從牀上站起來,“粑粑!”
盛北弦微微一愣,腳下避過地上的玩具走了過去,站在牀邊。
“要麻麻~”彥彥小手揪着他的睡衣。
盛北弦:“……”
一旁站着的小柳哭笑不得。
小爍鄙視地看了眼,把牀上的玩具撿起來,全部扔在地上。
“要麻麻,要麻麻,要麻麻……”見盛北弦沒反應,彥彥一咕嚕滾下牀,抱住他的腿。
大有他不帶他找媽媽,他就不鬆手的架勢。
盛北弦一彎腰,抱起他扔在牀上。
彥彥跟個小肉丸子似的,掉在鬆軟的牀上還彈了兩下。
“乖乖睡覺,明天讓你見媽媽。”盛北弦丟下一句,轉身出了房間,留下一臉懵逼的彥彥。
回到臥房,楚心之已經睡着了。
牀頭的一盞檯燈還亮着,亮度調到了最低。
淡淡的暖暖的黃色燈光籠罩了整個房間。
寒意頓時驅散了。
盛北弦輕輕關了房門,朝牀邊走去。
小丫頭側躺着,如瀑的黑髮鋪滿了米白色的枕頭,半邊小臉兒被蓋住了。
也不知道她怎麼睡覺的,大半個身子都在被子外。
盛北弦撥開她臉上的髮絲,白嫩的面頰上,那一道劃痕還在。
他目光沉了沉,掀開被子躺進去。
“唔。”楚心之睡得迷迷糊,發出一聲類似夢囈的嘀咕,“幾點了。”
盛北弦擡眸看了眼時間,“剛到十點。”
“這麼早呀?”楚心之揉了揉眼睛,“我都睡了一覺,以爲快天亮了。”
說話間,她打了一個哈欠,眼眸都泛着瑩潤的水光。
盛北弦壓下脖子,在她脣角上吮了吮。
“現在困嗎?有點事想問寶貝。”
“嗯。”楚心之還是有點困的,既然他說有事要問她,她當然會答應。
盛北弦一隻手擡起她的腦袋,把另一隻手放在她脖頸下,讓她枕着他的胳膊。
楚心之自然配合他的動作,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他的懷裡。
“你說吧。”
“中午,寶貝看到那個,腦子裡最先想到的是什麼?”
楚心之懵了一兩秒,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她還以爲他要說有關兇手的事。
“聽實話?”
“……嗯。”
楚心之抽回自己的手,在他的手背上掐了一下,“這就是我的答案。”
盛北弦挑眉,沒明白她的意思。
“就是想掐你一下。”楚心之解釋,聲音還帶着剛睡醒時的軟萌,“嗯,當時確實有點被嚇到了,腦子空白了一會兒,然後我就想通了。只是生氣你什麼都瞞着我。”
盛北弦哽在喉嚨處的擔憂被他嚥了下去。
“除了這個,你還有什麼瞞着我。”楚心之努力從他懷裡仰起頭,看着他的眼睛。
見她一臉認真的模樣,盛北弦笑了笑,在她脣上咬了一下,“再沒有別的了。”
“真的?”
“我發誓。”
“通常發誓的事都是自己不確定的。”
“……打哪兒聽來這種話。”他捏捏她鼻子,眉眼卻說不出的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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