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小梨你終於接電話了,我告訴你啊你千萬不要上網......”
鑑於聽筒裡傳來的聲音太吵有傷耳膜,冉小梨直接將手機拉出去好遠,等那邊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停了下來她才重又把手機貼到耳邊。
“你電話打晚了,我已經看到熱搜了。”冉小梨淡定地敘述着,好像說的不是自己的事情似的,“而且我還收到好多私信,內容相當精彩,一會兒截圖給你看要不要?”
聽小梨說已經看到了羅妍心先是咯噔了一下,後來反應過來,小梨那無所謂的語氣,聽上去像是真的無所謂的樣子。
“你沒事吧?”
“阿妍你看我像是那種無聊去管無關緊要人的眼光的人嗎?”說話時,冉小梨拿過另一邊櫃子上的平板,在上面打開了微博。
接着認真地挑了幾個看起來很奇葩的私信,一個個截屏,動作分外悠閒。
“像...”話到嘴邊,羅妍仔細想了一下,她好像真不太在乎別人怎麼看她,於是又改口道:“不像。”
頓了頓,羅妍放鬆了很多,本來爲了打電話顯得嚴肅點特地坐起來的她又躺回了被窩裡,“我剛剛刷微博的時候突然看到了,好多人都滿嘴跑火車,也不管認不認識你就在那瞎摻和,氣死我了!我艹,現在這世道怎麼這樣啊,怎麼就是有人見不得別人好啊。”
因爲最近小梨的事情還有她自己和秦淵的事,還有吳笑笑的事,這些堆積起來讓羅妍突然有了發不完的牢騷。本來冉小梨才該是那個喋喋不休訴苦的人才對,這會兒淨成了羅妍的主場了。
不過比起自己發牢騷冉小梨更喜歡聽別人發的牢騷,聽着羅妍越來越不平和鬱悶的語調,冉小梨笑着問:“你不會和那些人撕了吧?”
以羅妍的暴脾氣,說不定她就跟人家互懟了。她們的脾氣相似,見不得自己的朋友被欺負,雖然表達的形式不大一樣,但本質上是一樣的。
“是罵了幾個人。之前顧臨宇身邊那個李爍你還記得吧,他竟然也瞎摻和在朋友圈發那種詆譭你的話。我氣不過,就罵了他一通把他拉黑了。還有網上幾個莫名其妙針對你的,我都收拾了一頓。”羅妍說這話時,語氣還是有幾分惱火的。”
冉小梨聽了正準備誇她呢,沒想到羅妍突然又認真地嘟囔了一句,“奇怪,熱搜好像被撤了。”
“是嗎?”冉小梨邊說邊打開了熱搜的界面,她伸手把垂在臉上的髮絲撩到耳後,有些遲疑地說:“的確是沒了。”
是誰動作這麼快,這纔多久就解決了,她還沒找人呢。難道是四叔?但四叔平時也不怎麼看這些,應該還不知道呢吧。
這麼一大早的,也不知道四叔幹嘛去了。想到四叔,冉小梨又側耳聽了會兒外面的動靜,結果跟之前一樣。
“沒了好,省得那些人亂嚼舌根。”
冉小梨彎眉笑了一下,然後心情頗佳地說:“對了剛剛的私信我截好屏了,發給你鑑賞一下。”
“嗯好,我拿一下pad。”羅妍往牀邊挪了挪,伸手將丟在地上的平板撿了起來。
幾分鐘後,本來還生氣的羅妍心情已經完全平復下來了。一是因爲冉小梨滿不在乎的態度,二是因爲這些罵人的內容實在是讓人挺無語的。
於是兩人很認真地在一起分析這些私信,時不時還爆發一陣陣笑聲。因爲熱搜被撤,短短几分鐘時間那些始作俑者的賬號全都被封了,所以那些看戲的人找不到發“彈幕”的地方,就全都擠到她的微博地下來吐槽。
有說她攀了個好高枝的,也有說她御夫有術的,總之五花八門,無論奇葩的都有。冉小梨在幾分鐘內不止一次地感慨,中華文化博大精深,這些奇葩語言表現的意思差不多但是表達方式卻豐富多樣。
源源不斷進來的私信看的冉小梨是應接不暇,但她的心情卻絲毫沒被影響。
在平淡的住院生活裡有這麼一出,還挺有趣的。
因爲跟羅妍聊得太起勁了,門被人從外面推動的時候,冉小梨還沒大反應過來。
等兩條長腿立在她眼皮子底下,她才擡起頭。男人的臉逆着光,五官俊朗好看,皮膚白皙,深沉的黑眸裡隱着擔憂,讓冉小梨的心緊了緊。
羅謖伸出手放在小梨的頭頂,輕輕地揉着她的發,認真地看着她卻沒出聲。
“好了我不跟你說了,掛了。”眼睛緊緊盯着面前的四叔,冉小梨彎着脣對電話裡的人說着。
“那你注意身體,我要好好補覺去了。”羅妍打了個呵欠,把腦袋往被窩裡一縮。
掛了電話之後,冉小梨將手機還有膝蓋上的平板都丟到一邊,摟着四叔精瘦的腰站了起來。小臉微揚,望着四叔深邃迷人的眼睛,笑着說:“早安。”
羅謖展臂放在她腰間穩着她,沉聲問:“微博的事情你看到了?”
“看到了,剛剛還和阿妍在說這個事呢。”冉小梨將腦袋擱在四叔肩頭,溫聲說:“你放心啊這些消息對我沒什麼影響。”
她已經打算扔掉這個賬號,以後不看微博了。反正她註冊也不過是一時興起而已。
當然,沒影響不代表她不會找策劃這一切的人的麻煩。一會兒見到菲菲姐的時候,她會讓菲菲姐把躲在後面的人找出來,給他們一點教訓。
“那就好。”聽小梨的聲音沒什麼不對,神情也很正常,羅謖才放心,他拍了拍小梨的背,柔聲說:“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吧。”
猶豫了幾秒,冉小梨才點點頭。以四叔的能力和資源,找到後面搞事的人也容易。既然四叔已經主動提出來了,那就讓四叔處理吧,她相信四叔也不會讓那些人好過的。
羅謖收緊了摟着小梨的手臂,輕聲解釋了他剛剛不在房間的原因,“剛剛在開視頻會議。”
“我知道了。”冉小梨貪婪地在四叔的襯衫上嗅了一口,當他身上的清冽香味涌滿鼻腔才滿足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