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2日是她的生日,以爲沒人記得,結果一整天的行程全塞滿了,看她人緣多好。
中午趕得是“同學場”,二十來個哥們兒姐們兒浩浩蕩蕩三桌把個“御園”鬧翻了天,春十喝了不少,楊梅酒,倒不怎麼上頭,不過高興唄,海了地胡說。
“十兒,給你一千萬,你移民麼,”
“移哪兒?”
“米國咩。”
春十大擺手,卻笑得咪咪神,
“移個屁,有一千萬還不如捐個村官,兩年就可賺上一個億。我覺得給我十個億也不移,有十個億比米國總統活得還滋潤,修個比褐宮還豪華的辦公樓,養一些比兔女郎還風騷的女孩兒,網羅些比CIA還狠的*,再圈養些比泰森還能打的城管,出門警車開道,套牌大奔軍車,要是撞了人,告訴他‘俺爸是李剛剛’,不,告訴他‘老子剛撞死了李剛剛’……”
“御園”的包房燈光效果本來就正,怒春十襯衣袖子卷着,喝酒吃肉搞得紅光滿面的,加上誇誇其談,簡直春風得意馬蹄疾,自在逍遙少年時哇。
來了個電話,春十手一擡,“同志們慢用,我有個至關重要的賀電必須親接。”起了身,大夥兒起鬨,“免提免提!誰的賀電撒,還得躲着咱們。”春十把手機捂在胸口, zhe樣兒,“我家這位超級害羞,等老們把他訓練大方帶得出場兒了,再來跟哥兒姐兒取樂哈。”同志們噓聲,這貨輕浮笑鬧地出來了。
“喂,”zhezhe地倚在樓梯欄杆上,
“你有膽就把免提打開呀,我也不是不能給他們取樂。”小瀆戲謔的話傳出,
春十zhe得舌頭都咩咩了,“哎呀,我就那麼一說。”
小瀆不跟她一般見識,“喝多了?不看你都知道快掛了,站不住了?”
“誰站不住了,就一點兒楊梅酒,我晚上可什麼安排都推了,就等着你那一頓啊。”
“誰說請你這一頓了,”小瀆聲音裡都有笑意,
春十笑眯眯,“小瀆,你不想我?我過生日咧,你不想我?……”zhe得恨不得變成流水鑽進電話線趟進他骨頭裡去,
小瀆放低聲,“六點,我在UNico等你。”電話掛了,乾脆又勾人。
春十美滋滋把手機又放在胸口,不過,一望過去,她看見一人,成樂!
春十本想喊他,可見他手裡拎着個大竹筒,上次又搞得神秘兮兮的,於是不做聲,就那麼飄着步子跟在後頭看他到底搞什麼鬼。
上了樓,“御園”三樓以上的包桌起碼都在五千以上,成樂上去了不稀奇,肯定招待的是大佬。
結果,他沒進任何一間豪包,而是在樓梯間的隱蔽處會了一人,是個穿着筆挺軍裝的年輕男人,看肩銜標誌,跟春十一樣屬於文秘職。成樂好像交代了他幾句,這人提着竹筒拐進走廊內側的一間豪包去了,成樂同志倒似等着看笑話兒一樣雙手環胸靠着樓道門……
春十瞄他一眼,見他不注意也拐進走廊裡,小心謹慎又好奇地往裡頭唯一一間豪包一瞧哇,得虧它那門敞開一條縫,看得見端倪……
年輕男人進去,卻是將竹筒交給一人,光聽聲兒就把春十嚇一跳!老韋?!
“您看看,這就是《江山》真跡圖……”
春十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到底怎麼回事兒?!這個“您”又是誰?
春十還非要看清楚是誰呢,她閃身到門這頭,壓低身子竭力往裡看……是老韋,他展開了《江山》半鋪陳在豪華大桌上,展覽給看的人待春十看清也是一驚,竟是謝旨橫!
春十腦袋燒熱得一塌糊塗!
這幅《江山》是真是假?這大家都知道,當初爲上“大屏幕”春十是搞了幅贗品出來滴。但是,眼前這圖又是從成樂手裡出來的,真跡就是成樂給她的呀!莫非他把我的那幅真跡又偷回去了?也不可能呀,我藏在那迦廟除了蘇煥鬼都不知道……春十亂了,這到底是個啥鬼事!
正當她怎麼想都沒頭緒時,突然聽見裡頭一聲,“哎呀,燒了!”
燒了什麼?!卻根本不容她反應過來,裡頭有人匆匆就要來開門,春十拔腿就跑,聽見後頭“服務生!服務生!滅火器!”
春十怒氣衝衝就朝樓道跑去,逮成樂!
好嘛,那陰貨好像早已下樓,春十往下瞄,果然人愜意地拎着車鑰匙揹着手下樓,春十衝下去,“成樂!你又造孽!”
成樂擡頭,可以看出有那麼一瞬的吃驚,不過,接着就是笑臉,
“喲,壽星兒,你也在這兒吃飯呀。”
“呸!”春十衝他跟前,“你把我的《江山》偷回去了?!!”兩隻爪子扯着他衣領就是一副要拼命的模樣!
成樂不動,眯起眼,“姐兒,我沒聽清楚,誰的《江山》?”
好咧,怒春十對於自己貪到手的東西是禁不起一點失去滴,這時候根本不禁成樂這樣的逗撩,本來就喝了酒嗨得有點過,加上剛纔一幕的刺激,一點貓尿全要變成眼眶裡多餘的水分,“你說誰的《江山》,你是給我了的……”哎喲,竟像個心愛的東西又被搶回去的毛毛哭聲鏘鏘,
成樂這下趕緊地上來擁住她哄,“姑奶奶,今兒是您壽辰,我哪兒敢找您這晦氣?聽我慢慢說……咳,也是巧,咋就被您生生撞上了!要被小瀆曉得了還惹您哭一場,可不得又削我辦不好事兒……”
摟着她邊輕聲豁哄邊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