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慕在宮裡聽到戰王負傷的消息就回來了, 誰知道丞相府裡的人知道的更早。
林丞相一大早進宮,如今正愁眉苦臉的坐在大廳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父親?”林子慕要想子慕居必需途徑前院大廳,看到林丞相這副光景上前喚道。
擡頭髮現是自己的女兒, 林丞相的臉上逐漸染上了笑意。
“小慕, 過來。”林丞相招手喚着自己的寶貝女兒。
“父親, 您這是怎麼了?”
林丞相嘆了口氣, 苦笑一聲說:“前線傳來消息, 戰王身負重傷,恐怕命不久矣。可是整個大正朝如果連戰王都抵擋不住敵軍,如今全國上下人心惶惶, 恐怕我大正即將有一場禍事啊!”
“父親是說,全國百姓都知道了?”
“是!”
“敢問父親, 皇上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林丞相忽的像是意識到了什麼, 忙說道:“今日早上。”
是了!前線戰報, 八百里加急的消息,連皇上都是今早上知道的, 全國的百姓又是如何這麼快就知曉的?
“父親,當務之急是要穩住民心啊!”
林子慕畢竟也看過不少古裝劇,對於穩定軍心民心的重要性還是知道的。
林丞相拍了兩下女兒的手又急急忙忙進宮了。
留下林子慕一人獨自立在大廳,就像夢一場一樣,曾經她在電視裡看古代的女人背影淒涼落寞的站在風雨飄零的大院裡, , 而如今, 她竟有些那種意味。
至於敖平蒼, 他應該會沒事吧!那樣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答應的事情當然會做到。
誰料兩天之後,開始有大批難民從南疆向北涌進, 雖然距京城還有一段距離,但是看林丞相日漸加深的眉頭就知道情況很不好。
林子慕的心也跟着越來越不安,敖平蒼他畢竟只是一個凡人,縱使作戰經驗豐富,縱使他驍勇善戰,也只是個凡人,會受傷,也會死亡。
想到死,林子慕的心又跟着痛了一下,她看到過敖平蒼佈滿傷痕的背部,大大小小的傷口數不勝數。他從十五歲從軍,短短五年威名遠震,人們提起他不說他是七皇子,卻知道戰王敖平蒼。
她還記得他腹部的那個歪歪扭扭的疤痕,也不知道是何時受的傷,應該是被大刀正中才會看起來又寬又深。
他說到底才二十歲,在現代很多人都還看着父母供養上學,可他已經保家衛國五年。
說到底,他在戰場受傷又有幾個會傷心呢?生母早亡,皇上又不止他一個兒子,兄弟姐妹盼着他死的不在少數,無妻無子,百姓感念他衛國辛勞,可他死了還會有其他的王,其他的將軍出現代替他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最後,他還是一個人。
林子慕悶悶的想着,越想越難受。
從母親院裡來了丫鬟織梅,說是定南候家的小姐來了,夫人請她過去。
林子慕知道,來的是古玉竹,也是她未來的嫂嫂。
由着丫鬟攙扶,林子慕來到了林夫人的院子。
行過見面禮後,古玉竹就拉着林子慕的手坐下了。
“我看你眉宇間都是憔悴,可是有什麼心事?”
林子慕並不討厭古玉竹,這位從南疆來的姑娘溫溫柔柔,知書達禮,很是讓人舒服。
“嫂嫂也忒聰明瞭,連這個也看出來了。”
一聲嫂嫂喚的古玉竹面容緋紅,林夫人呵呵笑着,不作一言。
“你即喊我一聲嫂嫂就不要把我當外人,有什麼心事說與我聽聽。”古玉竹正色道。
林夫人也是好奇,女兒大了有事也不跟她講了。
林子慕當然是在爲戰王擔心,可是林夫人坐在一旁讓她如何說?
“等你過了門,你想躲都來不及,還是讓你再輕鬆兩天吧!”
她都這樣說了,古玉竹那樣一個蕙質蘭心的女子又怎麼會不明白?抿脣一笑,權當玩笑過去了。
古玉竹自小在南疆長大,如今戰火紛飛,幾人說話免不得又提到了。
“南疆地勢複雜,最近又是陰雨連綿,那裡毒蛇蟲蟻衆多,又有許多神秘的巫蠱之術。戰王擅長北疆沙漠,對南疆雨林很陌生,而那反叛的部落又尤其擅長佈陣,我父王在南疆時爲了穩住這個部落花費了不少心思,誰料父王前腳進京,他們後腳就叛亂了。”
聽完古玉竹的講述,林子慕心裡是七上不八懸在半空,直到人家走了她都有些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