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禹崢偷偷潛入南吳皇宮,看到明禹溪一頭銀髮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
他以爲自己看錯了,連着揉了好一會兒的眼睛,睜開之後,看到的是銀髮,再揉,再睜開,看到的還是銀髮。
他正準備再揉一揉眼睛的時候,卻被明禹溪給攔住了。
“禹崢……”明禹溪聲色清潤的淺淺喚了他一聲。
明禹崢這才確認,眼前這個一頭銀髮的男子,確實是他的哥哥,明家公子禹溪。
“哥,你的頭髮……”
明禹崢的手伸了出來,將將要觸碰到明禹溪的頭髮之時,卻被明禹溪身子一動,躲閃過去。
明禹崢的手,就這麼垂了下來,落在身側,握掌成拳。
“因爲那個雲灼華是不是!”明禹崢幾乎是咬着牙的說着。
明禹崢在南詔雖然不待見香香公主,可誰讓當時是香香公主和明禹溪一同到的南吳,想知道明禹溪在南吳如何,明禹崢就只能去問香香公主。
香香公主以前和明禹崢之間有過不少的摩擦,見他來問,自是將明禹溪和雲灼華之間說的不清不楚,連帶着嘲諷了明禹崢一番,纔算是解了氣。
明禹崢明知道香香公主的話不可盡信,可還是在心底裡留下了一道陰影。
以至於,現在看到明禹溪這樣子,打心底裡就已經確定,這就是雲灼華乾的好事。
而後,雲灼華一次又一次的來明禹溪的院子,明禹溪雖然閉門不見,但明禹崢卻忍不住的想要去和她理論一番。
“她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不想讓她知道。”
明禹溪神色淺淡,除了不見雲灼華之外,似乎他的生活,沒有任何的變化。
可這一切,真的沒有任何的變化嗎?
明禹溪在南吳的這些日子裡,雲灼華已經滲透進他生活的每一處,想要就此拔除,哪裡就有這麼容易。
他喝茶的時候,習慣的給對面倒上一杯,坐在水邊的時候,習慣的放上一碟魚食,天色漸晚的時候,情不自禁的就點上蠟燭爲她照路。
當他還沒做好見雲灼華的準備的時候,下意識的就做出的這些動作後,明禹溪總是自嘲的又收回做出的這一切來。
究竟他何時對雲灼華產生了這樣的感情,連明禹溪都說不清楚,或許是一擡眉的瞬間,也或許是一低眉的剎那。
明知道這個人從一開始就不屬於他,然而,他卻飛蛾撲火般的,陷了進去。
一頭銀髮算什麼,內傷之痛又算什麼,就算是要了他的命,又能如何。
他,心甘情願。
他,更不想要回報。
若是此事能就此湮滅,不爲人知,纔是他最想要得到的。
明禹崢自小最聽明禹溪的話,明禹溪到了南吳之後,明家就幾乎沒人能管得住他,更何況他功夫好,出門在外的基本只有欺負別人的份,倒是鮮有讓人欺負的時候。
所以,明禹崢此行到南吳,也沒和別人說就跑了出來。
他被明禹溪趕回南詔後,一想到明禹溪那一頭銀髮,還有看到雲灼華就忽然綻開的笑顏,就心裡就疼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