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思思也不想打擾少爺的,但是外面那個女人……
暈倒了。
如果是一般人在少爺門口暈倒了,直接打120攆出去就對了。
但是這不是一般人啊,這是大少奶奶啊,還是和少爺曖昧不清的大少奶奶,要是出了點什麼事,真的不好解釋啊。
於思思敲着門,門內半晌沒動靜。
於思思抿了抿脣,聲音大了點,“少爺,大少奶奶……溫琪琪在院子門口暈倒了。”
過了一會,房門打開了一條縫,胥煥聞冷着臉一隻手撐着門,低頭看着於思思,“溫琪琪暈倒了?打火葬場的車,直接把她拉走。”
於思思有點緊張,屋內的薰香味道讓她昏昏欲睡的,總覺得這個味道里滿是曖昧。
一想到少爺剛纔自己對自己做的那個事,於思思頭也不敢擡,她低聲說。
“少爺主要還有一件事,這個大少奶奶非要說你屋子裡有個鬼,說顧嵐在屋子裡,如果您不出去,她就要鬧事。”
胥煥聞聽到這裡,眼中暗芒閃過。
果然,這個世界並不準備給他放鬆的機會啊。
胥煥聞早有預料,他低頭看着於思思,“沒事,她鬧任她鬧,你打火葬場電話。”
說完,胥煥聞回屋,關上了門。
於思思聽到胥煥聞的話,不知道爲啥,心裡有點失落。
她可討厭溫琪琪了!這個女人整天纏着大少爺,煩死了!
如果能夠選少奶奶的話,她真希望顧嵐能夠活過來,哪怕變成鬼和少爺纏綿也行啊!
顧嵐真的死了啊……
這種人,死了多不好啊……
於思思心情低落地拿起手機,打了火葬場電話。
溫琪琪在屋外裝暈倒,她的臉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她調整着自己身體的位置,讓她這個暈倒的動作顯得唯美又虛弱。
快穿第一步,色誘。
無論何時都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一點要給胥煥聞一個最好的第一印象。
她是胥煥聞哥哥的老婆,在自己家裡出事,胥煥聞肯定會過來看一看,當然按照胥煥聞反派的性格甚至可能在院子裡挖個坑把她埋了。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隻要能夠見到胥煥聞就行。
入夜,天更黑了。
火葬場的車隊來得有點慢,顧嵐睡得很沉,胥煥聞坐在顧嵐的牀邊看着顧嵐香甜的睡顏,脣角輕輕勾起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滿足的弧度。
就這麼靜靜地看着顧嵐,都會覺得哪怕是這樣活着,只要是活着,都是有意義的。
他已經變了。
這個世界是個實驗室,是個囚籠,顧嵐想要幫他打破囚籠,他卻想要讓這個囚籠把顧嵐也囚禁起來。
一個星期只有一天……
只有一天是屬於他的夜晚。
他希望這個夢境不會破碎,他可以完整的擁有她,讓她在這裡放鬆,讓他靜靜地看着她成全自己卑微自私的慾望。
空氣裡的薰香味道更濃了。
胥煥聞打開牀頭櫃,從裡面打開一支中性筆,他將中性筆的筆筒擰下來,從筆筒內倒出兩顆白色的沒有氣味的小藥丸。
胥煥聞將小藥丸直接吞下去,被薰香薰到暈乎乎的腦子就清醒了不少。
這個薰香裡有催眠的物質,所以顧嵐才能睡得這麼香。
當然,這個薰香是對人有很大好處的,可以讓人快速進入深度睡眠,身體得到徹底放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神清氣爽。
顧嵐在這裡睡覺,出於信任。
這種信任一方面對胥煥聞的信任,是因爲大家都是舍友,胥煥聞着實對她不錯。
另一方面,是對她自己判斷的信任。
這夢境裡除了世界意志之外,沒有什麼能夠傷的到她的東西。
最嚴重的也就是肉體死亡,她死亡了還會復活。
做一件事,不可能只有簡單的因素,肯定是多方面的考慮,但是胥煥聞不會這麼想,他會把顧嵐這一切一廂情願地當成顧嵐信任他。
胥煥聞明白顧嵐是什麼樣的人,但是顧嵐睡着了……
顧嵐沒有和他溝通,那他,是不是也可以任由自己的思維蔓延呢?
胥煥聞盯着顧嵐看了許久,他去洗手間再次洗了一遍手,纔拿乾淨的手輕輕地撫摸過顧嵐的臉頰,從額頭到鼻尖。
指尖劃過脣角,最後落在下顎上。
顧嵐還是沒有醒,小呼吸輕鬆愉悅,剛做過面部按摩的小臉又嫩又光滑,像是剝了殼的雞蛋一點毛孔都看不到,真的是吹彈可破。
小巧的鼻樑下,嘴脣自然上揚,彷彿在做一個很甜蜜的夢。
對於胥煥聞來說,這每一次的呼吸都是對他的信任和依賴。
良久,胥煥聞輕輕地嘆了口氣。
“沒有辦法下手啊……你信任我,我卻辜負你。那就沒有以後了……如果你不是這麼聰明多好……如果我真的足夠喪心病狂……”
喜歡是放肆,但愛,是剋制。
胥煥聞嘆氣之後,用毯子把顧嵐的身體裹得嚴嚴實實,彷彿眼不見就不會亂性。
隔着嚴嚴實實地毯子,他的手落在顧嵐的胳膊上,細緻地給顧嵐按摩,放鬆手部肌肉。
顧嵐睡得還是很沉。
很沉很沉……
她的意識彷彿漂浮在一片海里,身體很放鬆,由於長期高強度奔跑,顧嵐自己沒有感覺到肌肉痠疼是因爲她意志力強。
但是這不代表着她的肌肉就不緊繃不勞累。
胥煥聞幫顧嵐按摩的很舒服,彷彿每一塊肌肉每一根骨頭都得到了放鬆,身體都變得軟軟的輕輕的,所有的疲勞都慢慢退去……
熟睡中的顧嵐脣角情不自禁地浮現了孩子般的笑容。
她很少露出這種表情,可能這是她最放鬆的時候。
胥煥聞滿額頭都是汗,給顧嵐按摩不累,但是問題是,靠近顧嵐還要剋制對於一個成年男性來說,有點累……
不過再累,再看到顧嵐的笑容時……
胥煥聞感覺到柳下惠什麼的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唉,我爲什麼非要當正人君子呢?”
胥煥聞正想着,他樓下傳來了他哥哥大聲的斥責聲。
“胥煥聞!你到底幹什麼!你大嫂暈倒了,你叫火葬場的車過來?你是準備給她收屍?!胥煥聞,你給我出來!”
伴隨着男人的斥責聲,還有大門被用力錘動的聲音。
胥煥聞的大哥那可是這個世界正兒八經的霸道總裁。
霸道總裁那可是動不動幾個億買女人初夜,動不動坐擁不知道多少財富,動不動扇形統計圖,動不動一個眼神下屬嚇的不敢動,更是想幹啥幹啥想幹啥就能幹成啥的存在。
所以——
胥煥聞別墅的大門被胥煥聞的哥哥叫人砸了。
樓下越來越吵,於思思又來敲門,“少爺,大少爺派人過來砸門了!我報警了!少爺你先別出來!我在門口給你頂着!”
顧嵐睡眠很輕,哪怕是點着薰香,聽到這種聲音她的眼睫毛還是抑制不住輕輕地眨動了起來。
看樣子,要醒了。
胥煥聞的眼神一下子就發了狠,他看向窗外,眼神陰翳。
隨後,他給顧嵐戴上了耳塞,幫顧嵐把被子蓋好,又戴上眼罩之後,他打開屋內的暗門,將顧嵐藏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