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嵐對於學習有種執念,雖然她學習成績不怎麼樣,可是在她這個接受義務教育的年齡,還是必須要上學的。
她可是少年先鋒隊隊員。
在這個世界被學校開除,顧嵐都要跑到閻霄的夢境裡繼續學習,結果學習沒學習成,去神像的肚子裡冒險了一整個晚上。
顧嵐坐在牀上,揉着太陽穴,晚上太刺激了白天還有點清醒不過來。
雲哲在她身邊用毫無波動的語氣說着擔憂的話,“主人,今天考試,如果你不想去,可以不去,這個學校對你不好……”
顧嵐揉着太陽穴,輕輕搖了搖頭,“考試還是得去的,尤其是這種及格性考試。”
胥煥聞也坐在牀邊,他雙手託着自己的下顎,自從顧嵐從他夢境中出來之後,胥煥聞明顯沉默了不少,他靜靜地看着顧嵐,良久沉聲說。
“不用這麼逞強的。”
顧嵐下意識側過頭去看胥煥聞,“你知道我是在逞強啊……”
這次不用胥煥聞迴應,坐在她牀上的花胤單手將他自己長長的髮絲綁起來,長髮綁在腦後,花胤殷紅色的脣勾起,聲音輕不掩他的深情。
“顧嵐,你呀總是逞強,如果身體不舒服就不要去了。我們幫你想辦法,這個學校也是,哪有想要你回來就回來,想要你走就要你走的。”
顧嵐覺得花胤說的沒問題,不過她認真地說道。
“我感覺所有人都覺得我不會去考試,所以我要回去考試,嚇他們一跳。”
“我說的逞強不是身體上的,古人爲了學習還頭懸梁錐刺股,我這不算什麼,我說的逞強是我學習貌似也許可能大概不怎麼樣。”
顧嵐敢於上考場,至於考成什麼樣,那就聽天由命了。
不去考場會被人看笑話,去考試考完了……搞不好她還真成笑話了。
身爲學生,就是這點挺慘的。
顧嵐想臨時抱佛腳,她已經決定考試了,她問在牀邊的雲哲、胥煥聞和花胤,“你們考試有什麼準備麼?”
雲哲認真地說,“主人,考點都在我的腦海裡,我的思維就是詞庫,我想將詞庫傳輸給主人。”
顧嵐眼睛亮了,她眼巴巴地看着雲哲,手指點着自己的腦子。
“傳輸?還有這種好事?快快快,怎麼傳?”
顧嵐問着,她後背被人戳了一下。
顧嵐回頭一看,是景雲奎面帶“核善”的微笑,手裡拿着一根數據線拿端口戳她的後背。
見顧嵐看過來,景雲奎面帶微笑地說。
“要傳輸要端口啊,顧嵐,你有麼?不然讓花胤給你開一個?”
花胤聽到這裡,他的長指卷着漆黑的髮尾,看着顧嵐的眼神逐漸不對勁起來,貌似真的想給顧嵐在身上的什麼地方開個“槽”。
顧嵐無奈地揮揮手,“你們這都什麼玩意兒,怎麼這麼不靠譜呢?哆啦A夢還有記憶蛋糕,你們沒有其他辦法麼?”
景雲奎挑起脣角,他溫聲說,“顧嵐,大雄吃了哆啦A夢的記憶蛋糕,吃完當天跑肚子,將記憶麪包全部排出體外了。”
顧嵐揉揉太陽穴,她覺得她找舍友們幫助就是個錯誤。
畢竟舍友都是校霸,除了雲哲和景雲奎之外,成績應該都不怎麼樣吧。
花胤是漂浮在生和死之外的“鬼”。
閻霄還沒有醒,而且閻霄生活的時代也和這裡不一樣,要是考龍語和魔法閻霄估計能拿滿分,考數學就很懸了。
至於景雲奎嘛,景雲奎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一般成績都不怎麼樣。
顧嵐轉而將視線落在拿着數據線的景雲奎身上,認真地問,“你學習應該很好吧,應該有辦法吧?”
景雲奎自從另一個人格被“吃掉”之後,貌似越來越溫柔了,他溫柔地看着顧嵐,彎下腰,指尖輕輕按在顧嵐的眉心上。
他的指尖很涼,看着顧嵐的眼神帶着溫潤如玉的笑意,彷彿鄰家大哥哥一樣溫暖。
景雲奎溫柔地說道,“我準備了複習資料,就等着你醒來給你看。你先看看,選擇題的話,不會的就選C。”
顧嵐眼睛一亮,“多虧有你啊!景雲奎!謝謝!”
然後,景雲奎拿出了最少二百頁的複習資料。
顧嵐:……
她把這些複習資料吃進去,都比學會了現實。
顧嵐端着複習資料,重重嘆了口氣,“這個事情教育我們,學習沒有捷徑,還是要腳踏實地。不過,我要告訴我自己……”
顧嵐把厚厚一沓複習資料放在牀邊,她站起身,“船到橋頭自然直啦。”
顧嵐自從來了宿舍之後每次睡覺都穿着校服,她還要到洗手間換衣服,雖然她都快忘記自己是個女的,她常常比男人還猛。
但是事實上她還確實是個女人。
顧嵐進了洗手間,閻霄才緩緩睜開眼睛,他的眉心蹙的很緊,手還下意識捏成拳頭,渾身的肌肉緊繃,讓他像是隨時可以出擊的獵豹。
閻霄醒後,宿舍其他人幾個人的眼神都變了。
剛纔輕鬆詼諧溫暖氣氛瞬間消失,雲哲臉上的表情直接沒有了,他就像是個機器人一樣看向閻霄。
胥煥聞脣角還帶着幾分玩世不恭的笑容,他緊緊盯着閻霄,先開口打破沉默,“閻霄,昨天晚上,你和顧嵐又去哪裡玩耍啦?”
“看起來,你們都很累嘛。”
閻霄揉了揉太陽穴,他半坐起來,在他的夢境裡他回來的比顧嵐晚一些,他又進入了那個暗黑女神的洞穴裡,可是那個地方竟然空了。
那個鬼東西會在地下移動。
憤怒的閻霄站在蒼穹之下,憤怒地宣泄着自己的憤怒,一時間暗黑女神曾經存在過的地方連地面連帶地底都被打成了篩子。
閻霄憤怒於找不到那個鬼東西,他眉頭緊緊擰着,等到胥煥聞又問了一遍,閻霄才冷冷地說。
“沒什麼。”
他不想說,不能保護顧嵐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
景雲奎將顧嵐放在牀上的複習資料拿起來,他的眼底有一些暗色一閃而過,在閻霄說道“沒什麼”之後,景雲奎溫柔地說。
“那就是經歷了不好的事情。不要再去戳閻霄的傷疤了。”
閻霄很想解釋兩句,可是嘴剛張開,他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於是閻霄又閉嘴了,他從牀上翻下去,卻意外地發現——
“顧嵐呢?”
花胤挑起眉梢,“顧嵐還沒有回來,所以我們才問你啊……顧嵐到底怎麼了?怎麼進一下你的夢境,人就沒有了?”
胥煥聞跟着說,“對啊,顧嵐呢?她是不是快出來了?我醒的最早,可是顧嵐的牀還是空的。到底怎麼回事?”
閻霄聽到這裡,臉色驟變,他的手握成拳頭,直接砸在了牀上!
牀板被閻霄砸的四分五裂。
閻霄陰冷着臉色站起來,深呼吸,可是身體還是有些微微的顫抖。
“顧嵐……”
顧嵐不會還沒出來吧?
雲哲的嘴脣動了動,他很想告訴閻霄真相,因爲閻霄貌似很擔心顧嵐,可能在夢境中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閻霄非常敏感。
胥煥聞和花胤這麼和閻霄說,不是欺負老實人麼?
雲哲還沒開口,胥煥聞就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胥煥聞湊到雲哲耳邊低聲說。
“在閻霄的夢境裡,閻霄肯定沒有保護好顧嵐,所以小小的懲罰他一下。”
說着,胥煥聞愉悅地眯起了眼睛。
胥煥聞這個人就是壞,剛開始也是他和閻霄說“顧嵐看上你了”,這搞得閻霄有事沒事自我攻略,還差點自我攻略成功。
於是,顧嵐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閻霄赤紅着眼睛,他身邊是被砸塌了的牀。
顧嵐:……
閻霄也看到了顧嵐,他愣住了,“顧嵐?!你還活着?”
顧嵐覺得莫名其妙,“我當然活着,不光活着,我代謝也很正常。倒是你……嗯,我懂,剛出夢境不習慣是吧?”
顧嵐很自然地走到閻霄身邊,拍了拍閻霄的肩膀,認真地說。
“我也一樣,剛醒來,我還以爲我會飛呢。事實證明,我還是不能……”
顧嵐還沒說完,閻霄突然一把狠狠地抱住她。
閻霄的力氣大到好像要把顧嵐捏碎嵌進自己的骨頭裡,顧嵐覺得比力氣的話,她可不會輸啊,於是她也緊緊摟着閻霄。
來啊,互相傷害啊!
顧嵐的力氣比閻霄的還大,畢竟她最大的特長就是“力氣”了,閻霄都聽到自己的骨骼發出“咔嚓”的聲音。
只是這樣,閻霄也分不清楚自己的臉紅是因爲顧嵐抱他了,還是因爲被勒的。
真男人不怕被勒……就是覺得不光骨頭咔咔響,心也跟着酥了。
閻霄感覺到,顧嵐也很擔心他啊……
閻霄不由地說,“你沒事就好,我醒來看到你在牀上,我還以爲你沒回來。”
這讓顧嵐覺得很莫名其妙,“我們晚上進入夢境,身體還是躺在牀上躺屍的。你從來沒有最早醒來麼?這都不知道?”
閻霄是關心則亂,而此時他也顧不上這些了,顧嵐熱情的擁抱快要讓他窒息了。
顧嵐,真的好在意他啊……
這時,胥煥聞的聲音分別在他腦海內和耳邊響起。
腦海內的聲音說,“他看上你了。”
耳邊胥煥聞的聲音說,“抱夠了沒啊?你們不會共度一晚,有了什麼特別的感情吧?你們不知道宿舍的公約麼?不能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