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 情債

279 情債(求月票)

不過一瞬,玉汝恆便收斂了心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地笑意,“嫣兒自然不知。”

“你倒是乖覺。”師公並無任何地笑意,不過那眼眸中卻閃過一抹寵溺,顯然對於他這位徒孫自然是喜愛的。

玉汝恆順着回道,“師公,嫣兒有一事不明。”

“何事?”師公低聲問道。

“師公可是知曉浮屠與申屠尊究竟師承何派?”玉汝恆之所以將師公請來,一面是因爲了解浮屠與申屠尊,另一面則是爲了對付他們。

“緣起緣滅,皆因一個‘恨’字罷了,因你師父結的孽緣,卻在你身上結果。”師公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沉重,卻又帶着深深地無奈。

玉汝恆雙眸微動,她只覺得這一切似乎已經脫離了她如今的掌控,尤其是浮屠的出現,讓她更加地肯定浮屠與申屠尊定然有着不爲人知的過往。

“師公,可否告知?”玉汝恆沉吟片刻,擡眸看向師公時,雙眸溢滿了疑惑。

師公手指微微一動,便見一本手札直直地飛向玉汝恆,玉汝恆擡手接過,待看見手札上寫着“無涯門”三字時,眉頭微蹙,“師公,嫣兒並未聽聞過此門派。”

“無憂門,無涯門,乃是隔峰而望,申屠尊與浮屠的師父乃是無涯門現任掌門凌寒,而打傷你身邊那個臭小子的便是凌寒的師弟凌風。”師公淡淡地開口。

“那與師父又是何孽緣呢?”玉汝恆似乎覺得這其中有些曖昧不清的味道。

“說來也不過是你師父貪玩,一早便聽聞過無涯門,便想一探究竟,故而揹着我私自去了無涯門,與凌寒凌風師兄弟結下了孽緣。”師公說起此事時亦是後悔萬分,大有一種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之感。

玉汝恆難得勾脣一笑,“師公,莫非這師兄弟二人對師父產生了情愫?”

師公不置可否,不過雙眸卻閃過了一抹凌厲,“她倒是走的乾乾淨淨,卻將一對爛攤子丟給了我。”

玉汝恆亦是覺得師父離開的太蹊蹺,不過如今她所能做的便是儘快地解決浮屠與申屠尊,至於師父,她亦是無能爲力。

“師公,那凌風的武功……”玉汝恆看向師公,難免有些擔憂。

師公冷笑一聲,“臭丫頭,即便他師兄弟二人聯手亦不是我的對手,你且放心做自己的事,切莫給我丟臉。”

玉汝恆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也不再逗留,而是恭敬一禮,便轉身離開了紫竹苑。

待回到重華殿後,她將手札打開仔細地翻閱着,上面將無涯門與無憂門的來歷細數了一番,待她看罷之後,這才恍然大悟,不禁有些感嘆起來。

江銘珏見她眸光微動,劃過一抹狡黠,便知曉她如今想的定然不是什麼好事,“你這是在算計誰?”

玉汝恆見他如此問,便笑着開口,“你師父又多了一個情敵罷了,不對,應當是兩個。”

“什麼?”江銘珏微微一愣,待仔細地琢磨之後,這才反應過來,不解地問道,“兩個?”

“恩。”玉汝恆點頭,湊上前去附耳道,“你可傳信前去,便說無涯門的凌風如今在盛京作客,而我師公亦是親自坐鎮,他老人家可安心待在嶽麓山享清福。”

江銘珏只覺得這話中透着濃濃地挑釁與玩笑之意,清澈地雙眸閃過一抹淡淡地笑意,卻也點頭應了下來,轉身便去傳信。

莫悠塵今兒個身着着寶藍官袍,頭戴官帽,緩步入內,周身散發着難得的威嚴之氣,如今看着越發地儒雅淡然,他見她眉眼含笑,想來前去紫竹苑頗有收穫,他則是恭敬地行禮道,“臣參見皇上。”

玉汝恆見他一本正經地行大禮,瞭然地笑道,“可是有事?”

“皇上可是要上早朝?”莫悠塵隨即問道。

玉汝恆搖頭道,“我前來只留幾日,朝中之事你便多勞心一些。”

莫悠塵擡眸看着她,二人四目相對,彼此間沉默了許久之後,莫悠塵這才走了過來,卻越過她的身側徑自去了寢室。

玉汝恆不過是淺淺一笑,便低頭盯着那手札看着,越發地覺得有趣,想起今日師公所言,此乃師父招惹的桃花,爲何要在她這處終結呢?

浮屠與申屠尊這二人究竟打得什麼主意?

莫悠塵褪去官袍,身着着素日素雅的錦袍,緩步踏出寢室,便見她依舊立在大殿中央,指尖摩挲着手中的書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他淡然地雙眸微暗,行至她的身側,卻將她攬入懷中,此時,他在她的面前並非臣,而是她最親密的人。

玉汝恆自然地靠在他的懷中,良久之後才慢慢地啓脣,“看來我要再去一趟西海之巔。”

“爲何?”莫悠塵未料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她竟然要去那危險之地,即便素日如何淡然,如今也忍不住地蹙着眉頭。

玉汝恆轉眸看向他,“如今有師公坐鎮,那人翻不出什麼大天來,浮屠如今由雲景行看着,而申屠尊那處,他還不會下手。”

“嫣兒,西海之巔究竟還有什麼秘密?”這是莫悠塵想要知曉的,爲何要冒如此大的危險呢?萬一……他無法想象。

玉汝恆有着自己的考量,倘若換成從前,她必定不會如實相告,可是如今她卻坦誠地告訴了他自己的疑惑,“浮屠與申屠尊乃是同門師兄弟,師承無涯門,而無涯門與無憂門亦是大隱王朝傾塌之後才隱世而居,西海之巔乃是當年大隱王朝公主最後的棲息之地,更是大隱王朝的根脈,這些時日,我一直在想,大冶當年被滅,與大隱王朝脫不了干係。”

“難道申屠尊是大隱王朝的人?”莫悠塵雙眸閃過一抹驚訝,看向玉汝恆時眼神重了幾分。

玉汝恆點頭道,“悠塵,此事待我前往西海之巔之後,一切便會明瞭。”

莫悠塵直視着她,他見她似乎有所隱瞞,他並未追問,卻也知曉她從來不是一個任意妄爲之人,既然決定要去,必定是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他抱着她的雙臂加重了力道,低聲道,“那你萬事小心。”

“好。”玉汝恆輕輕點頭,笑着應道。

江銘珏傳罷書信之後便折回,見玉汝恆與莫悠塵二人的神色,莫悠塵雙眸溢滿了關懷擔憂之色,而玉汝恆則是含笑應着,他雙眸微暗,隨即行至她的身旁,“我已經傳信給師父了。”

玉汝恆轉身看向江銘珏,“明兒個你我便動身前往西海之巔。”

“你當真要去?”江銘珏微怔,輕聲問道。

“恩。”玉汝恆低聲應道。

“既是如此,那我便去準備。”前往西海之巔,自然要準備許多東西。

莫悠塵見江銘珏如此,心生羨慕,更是欽佩江銘珏能夠做到如此大度而又不失自己的氣節,對她更是全心全意地相信與付出。

千瑾辰垂首入內,將一份密函遞給她,她擡手看罷之後,雙眸閃過一抹冷厲,“餘芊芊逃了?”

“少主,餘芊芊與劉將軍有仇……”後面的話不用再說,玉汝恆便能明白。

“阿曼當真長大了。”玉汝恆頗感欣慰的是在最後一刻阿曼竟然力挽狂瀾,穩定了部落的族人,更是成爲了部落的第一位女酋長。

玉汝恆擡眸看向莫悠塵,“要準備大禮纔是。”

“一切交給我便好。”莫悠塵低聲說道。

玉汝恆輕輕點頭,轉眸看向千瑾辰,“魅影如今可是到了?”

“到了。”千瑾辰低聲應道。

玉汝恆微微點頭,千瑾辰轉身退下。

莫悠塵見玉汝恆神秘兮兮地神情,雙眸閃過一抹華光,並未多問,不過想起餘芊芊,他卻多了幾分地擔心,“餘芊芊逃走,子伯如今在邊關,怕是這其中有詐。”

“子伯不會手下留情。”玉汝恆相信他們,也知曉他們有自己的想法與能力,故而,她會放手讓他們自己去解決,餘芊芊對於她來說造不成絲毫的威脅。

莫悠塵見她對子伯如此有自信,不由得一笑,“既然你已經有了決定,我也不再說什麼勸慰的話。”

玉汝恆明白莫悠塵對待自己的心,在他們的心中,一方面將自己當成君王,另一方面還要避開君臣有別,將她當成他的女人,他在儘自己所能而保護着她,即便如今發生地種種,對他造成了致命的打擊,他還是一如既往地站在她的身邊。

玉汝恆覺得自己何其有幸,能夠擁有他們的人與他們的心,她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倘若沒有他們,她獨自一人怕是也很難承擔起這份重任,即便她也有雄心壯志,也有着坐擁天下的野心,可是,沒有他們陪在自己身邊,這天下要來又有何意呢?

“我明白。”曾幾何時,她喜歡將所有的事情都壓在自己的身上,從未與他們表達過自己的心思,即便他們拼命地靠近她,可是,卻讓他們感覺不到她對他們的心,如今不同,她想要說出口,想要表達出來,想要告訴他們,在她的心中,他們是多麼地重要。

莫悠塵雙眸閃過一抹驚喜,盯着玉汝恆看了良久,他只覺得玉汝恆這次回來似乎變了不少,倘若換成以往,她定然不會如此回他,而是會說,此事我心中有數,將他對她的關懷拒之千里之外。

玉汝恆見他雙眸閃爍着亮光,嘴角一勾,“怎麼了?”

莫悠塵淺笑着搖頭,“沒什麼,只是想多看看你。”

玉汝恆衝着他眨着眼睛,“我想讓你爲我辦一件事。”

“何事?”莫悠塵低聲問道。

“你過來。”玉汝恆擡手勾着手指,示意他靠近一些。

莫悠塵俊美的容顏揚起一抹明媚地笑意,緩緩地靠近,玉汝恆附耳說着,他聽罷之後,雙眸閃過一抹華光,隨即笑吟吟地應道,“好。”

玉汝恆勾起他胸前的青絲把玩着,“我要去一趟瓊羽宮。”

“可是那處還未修繕。”莫悠塵聽見她要去那處,雙眸閃過一抹黯然,顯然對於那處他如今還是不願去面對的,可知那個地方是他的傷心地,亦是他無法越過的夢魘,倘若不是他無能,她也許也不會走那一遭,倘若不是上天垂憐,她怎還會出現在自己面前呢?

玉汝恆握緊他的手,“我不是在你身邊嗎?那個地方是你我都無法逃避之地。”

莫悠塵感激她對自己的瞭解,他擡起她的手,低頭愛憐地吻着她的手背,江銘珏不知何時已經離開,故而玉汝恆與莫悠塵二人離開重華殿前往瓊羽宮,待行至瓊羽宮之後,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倒塌的玉石,還有燒燬的痕跡,她擡步依着往日的腳步向前走着,“倒是一丁點都沒有留下。”

莫悠塵不自覺地握緊她的手,看着眼前的一片廢墟,讓他的心莫名地揪痛着,他透過這些七零八落的巨石,似是描繪着曾經華麗非凡的瓊羽宮。

玉汝恆站在中間,緩緩地合起雙眸,雲輕的笑顏浮現在她的面前,一陣清風拂面,只覺得如沐春風般地溫柔席捲着全身,像極了雲輕在輕撫着她的臉頰。

她嘴角噙着笑意,只看見雲輕正緩步向她走來,待靠近的時候,她耳邊卻響起莫悠塵的聲音,“嫣兒,你可是在想雲輕?”

玉汝恆緩緩地睜開雙眸,轉眸看着他,坦然的應道,“恩。”

莫悠塵微抿着脣,他喜歡她的坦誠,可是,心頭依舊不是滋味,不論如何,雲輕始終是他心頭最大的障礙,每每提及雲輕的時候,他便忍不住地覺得心頭像是壓着一塊大石,讓她透不過氣來。

玉汝恆見他的神色變得有些黯然,她晃動着彼此十指緊扣的手,“曾經,雲輕是我最美好的記憶,你又何嘗不是呢?”

她指着左面的幾塊被燒黑的碎石,“我記得這處乃是書案,上面可放着你第一次爲我作的詩。”

莫悠塵靜靜地聽着她說着,只覺得心頭的那塊大石在漸漸地變得輕巧起來,他轉眸笑吟吟地看着她,“你一早便知曉我的心思不是嗎?”

玉汝恆緩緩地靠在他的懷中,擡眸注視着他的容顏,“當初我很膽小,卻也自負,更孤傲,卻也被身份所束縛,不敢輕易地表露自己的情感,不論是你,還是子伯,還是雲輕,我都辜負了不是嗎?”

莫悠塵垂眸低聲道,“雲輕在你的心上很重很重。”

玉汝恆聽到了他語氣中的那深深地無奈,還有那從未表露出來的惆悵與無力,當初的他該是多麼地痛心?

她不可否認,雲輕在她的心中何其重要,可是,她還是將責任凌駕於他們之上,選擇了視而不見,任由着他們一步一步地陷阱去無法自拔,而她卻不曾表露半分,其實她纔是他們痛苦的源泉,因爲她的自私與那可笑的束縛,纔會讓他們變得患得患失,最後造成了莫大的悲劇。

倘若時光可以倒流,她在想,自己還會那般做嗎?

她知曉會的,因爲曾經的她是黎嫣,而如今的她是經歷過生死,悲歡離合之後的玉汝恆,黎嫣並非她的全部,而她卻是他們的全部。

玉汝恆擡眸看着他,“愛我很辛苦對嗎?”

莫悠塵的心再一次地狠狠地揪痛了一下,“恩。”

不可否認,那是一種深入骨髓地疼痛,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那種痛便蔓延全身,讓他痛得快要窒息,卻還是倔強地不肯放手,任由着這痛變成情蠱,即使死也要愛到底。

莫悠塵可以在她的面前表現得淡然無所謂,可是,他卻騙不了自己的內心,當那股濃濃地思念涌上心頭的時候,他恨不得將自己那顆該死的心挖出來,直至最後,他徹底地駛去她之後,他才知道,原來這種極度的愛到窒息的痛不過是開始,那無盡的悔恨纔是痛苦的延續。

玉汝恆的雙手環上他的腰際,將臉頰緊貼着他的胸膛,她輕聲地開口,“我不會再讓你難過,不會讓你擔心受怕,不會讓你愛得這般地辛苦。”

莫悠塵雙臂輕輕地擁着她,垂眸凝視着她,這一刻,他眼中只有她,耳邊迴盪着她那低柔的話語,像是一隻有力地臂膀將他從萬丈深淵拽了上來,讓他重見光明,讓他知曉自己活着是爲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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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主動地吻上她的脣,輕柔地吸允着,輕咬着她的下脣,嫩滑的觸感,像極了含苞待放的花瓣,他像是品嚐着這世間最美的佳餚,小心地呵護着這世間最珍貴的珍寶,直至脣齒糾纏,絲絲縷縷地情絲纏繞在彼此的心頭,化成了縷縷地愛意,綿綿延延地纏繞在他的心頭。

他愛極了這樣的玉汝恆,沒有任何地躲避與防備,只是單純地想要給與她想要給他的愛,不是他的全部,卻更甚他的全部,他只覺得心頭一陣滿足,其實,他要的不多,僅此而已。

玉汝恆任由着他吻着,微微仰着頭迎合着他,細細密密的吻,讓她的心頭盪漾着濃濃的愛意,微風吹過,纏繞在她的心頭,酥酥癢癢地讓她心癢難耐地嚶嚀着。

莫悠塵心滿意足地將她攬入懷中,手臂支撐着她的腰際,指腹摸索着她嬌豔的紅脣,聲音帶着死死的沙啞,散發着濃濃地情慾,“嫣兒,等你回來,給我可好?”

玉汝恆雙頰染上了一抹誘人的緋紅,越發地襯得那白璧無瑕的容顏憑添了幾分的風情,她那溫和的雙眸溢滿了柔光,安靜地靠在她的懷中,輕聲地應道,“好。”

莫悠塵嘴角綻開一抹從未有過的笑容,原來他笑起來竟然是如此地美,美到令人窒息。

玉汝恆踮起腳尖,湊上他的脣瓣輕輕地咬了一口,吸允着他身上散發着的和煦的氣息,他微微一愣,顯然未料到玉汝恆會有如此的舉動,莫名地心頭一陣暖意流過,他只覺得自己此時此刻很幸福。

二人相擁着說了一會話,這才轉身離開了瓊羽宮。

深夜,玉汝恆便與江銘珏一同離開了盛京,莫悠塵看着空蕩蕩的重華殿,因着她的到來,又離去,這重華殿內比起以往越發地冷清,莫悠塵失聲一笑,只覺得自己如今反倒像極了毛頭小子一般,心裡充滿了無限的思念。

他斜靠在大殿的玉柱上,月涼如水,夜風習習,捲起他素雅的衣襬,他手中握着長蕭,微微合起雙眸,迎着風吹了起來,簫聲幽冷如水,卻延續着他濃濃地思念之情。

玉汝恆坐在馬車內,正笑吟吟地盯着江銘珏看着。

江銘珏被她看的有些頭皮發麻,擡眸瞪着她,“有事?”

玉汝恆輕輕搖頭,接着從他的手中奪過書卷,順勢丟在了一旁,然後身子一歪,便直愣愣地躺在了他的雙腿上,將他的一隻手拽過來,十指交握,“你說你師父收到信之後會如何?”

江銘珏低頭盯着她那笑吟吟地紅脣看着,細心的將她黏在臉頰的青絲撥開,隨即又拿過被她丟在一旁的書卷,垂眸看着,低聲道,“不知。”

玉汝恆看向江銘珏,只覺得他似乎成熟了不少,對於他如此敷衍的回答她甚是不滿,故而翻了個身,然後趴在他的身上,又將他手中的書卷奪過,而後丟了過去,直接砸在了車壁上,那書卷可憐兮兮地跌落而下。

江銘珏垂眸看着她,“你這是做什麼?”

玉汝恆又湊上前去,雙手勾着他的頸項,對上他清澈純淨地雙眸,像極了一汪不染一絲雜質的清泉,她慢慢地靠近,然後在他的脣瓣上淺啄着,“你說呢?”

江銘珏一用力,轉瞬間玉汝恆便被他壓在身下,他低頭在她淺笑着的脣上咬了一口,手指已經從她的臉頰滑過,落在她白皙的頸項上,而後緩緩地拂過肩頭,直至勾起她腰間的玉帶,他嘴角一撇,“給我嗎?”

玉汝恆擡手將他推開,隨即半坐着,“不給。”

江銘珏冷哼一聲,“不給鬧騰什麼?”

玉汝恆見他不滿地反駁着,笑得越發地明媚,而後又湊了上去,“不給就不能鬧騰嗎?我喜歡。”

江銘珏扭頭不去理會她,接着又將那書卷拿了過來,這下可是向一旁挪了幾下,刻意跟她避開,以防自己手中的書被她再一次地丟開。

玉汝恆卻也不再逗他,而是好正衣袖地坐在一旁靠在他的肩頭,緩緩地合起雙眸,清冷地月色,除了馬車上的兩盞燈,還有在管道上奔跑的駿馬,一切顯得甚是平靜。

子伯亦是收到了玉汝恆傳來的消息,知曉餘芊芊殺了阿善王子之後逃離了部落。

黎穆染看向子伯雙眸閃過一抹幽光,他低聲道,“可是有事?”

“恩。”子伯點頭,“你看看。”

黎穆染接過密函看罷之後,擡眸看着他,“看來是你的桃花債啊。”

“你這是在打趣我?”子伯眉頭微蹙,顯然對於此事不甚歡喜。

“哈哈。”黎穆染見子伯那隱約有些惱怒的神色,便訕訕一笑,隨即將密函放在一側,“這乾庸當真是難對付。”

故意岔開這個話題,黎穆染說起了大驪派來的驃騎將軍乾庸,看向子伯的時候隨即說道,“如今兩軍僵持不下,只打了一場仗,便再也沒有動靜,如今我們卻不能如此下去。”

子伯看着黎穆染低聲道,“你可是有法子?”

“沒有。”黎穆染非常坦然地回道,但凡有計謀,也不必如此憂心。

“那便靜觀其變。”子伯覺得對付乾庸如此勇猛之人,最好是比他還沉得住氣,此人文武雙全,更善用兵,不可小覷,故而,不能輕舉妄動,否則便會中了他的陷阱。

黎穆染贊同地點頭,“不過時不待我。”

子伯指尖拂過那密函,只是低聲開口,“再等等。”

黎穆染見他如此說,便也不再開口。

在玉汝恆收到密函的時候,阿曼被與第二日以部落的最高禮儀將阿善王子的屍身用白布裹了起來,而後進行了焚燒,最後進行了隆重的葬禮,翌日,阿曼便被擁護着登上了酋長的位子,自此,部落依舊以大冶馬首是瞻,而高柔則是帶着一隊人馬留在部落,黎顯則是奉命趕往盛京。

黎顯在臨行前,特意單獨約了高柔。

“將軍這是……”高柔看着他遞給她的雙魚玉佩,不解地問道。

“這乃是家傳之物。”黎顯向來是個內斂之內,對於感情卻是個極爲簡單直接之人,數月的相處,他對高柔更是青睞有加,亦是對她傾心不已,如今要離開,他亦是要表明心意,需知這一走變故太多,萬一被旁人捷足先登可是不妙。

高柔看着掌心中的雙魚玉佩,做工精細,而且用的乃是這世間極爲罕見的暖玉,掌心傳來的淡淡地溫暖直抵她的心頭,她擡眸看着他,即便她經歷過許多的事情,面對男子如此直白地表明心意卻還是難免地會臉紅。

黎顯見她緘默不語,他隨即又說道,“柔兒可是願意與我白頭到老,我這一世只娶你一人爲妻,一生一世一雙人。”

高柔的心微微一動,高門大宅,男子三妻四妾乃是理所當然,司空見慣,倘若女子有如此要求,那便是有違婦德,而眼前的這個人卻如此鄭重地對她說出此番話來,足見他的用心與誠意,她身爲女子所求也不過如此,與心意相通之人白首到老,她玉如的手指彎起,將玉佩握在掌心,“我等你。”

黎顯雙眸閃過一抹笑意,他微微一愣,顯然未料到她會如此爽快地答應,他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更是難掩興奮之色,他想要握着她的手,最終還是放在了兩旁,只是傻傻地笑道,“柔兒,你且放心,我定然不會負你。”

“我信你。”高柔嘴角微揚,淺笑吟吟地看着他。

黎顯緊張地擡手握着她的手,高柔笑着緩緩地上前,他小心地將她抱入懷中,嘴角勾起一抹滿足地笑意,原來擁着自己喜愛的人的感覺是如此地美妙,竟然有種飄飄然地感覺。

高柔知曉自己想要的什麼,這數月的相處她知曉黎顯是如何的一個人,她欣賞他,也漸漸地心生愛慕之情,她終於等到了不是嗎?

大遠國,浮屠剛剛收到消息,雙眸閃過一抹森冷地幽光,掌心一用力,手中的密函碎成了粉末。

柳芳華走上前來,盯着浮屠看了半晌,“浮屠,你如此做若是被師父知曉,你可知是何下場?”

浮屠雙眸碎出一抹寒光,直視着柳芳華沉聲道,“我的事與你何干?”

柳芳華放聲大笑,“倘若我將此事告訴師父,你如今怕是早已經被師父打得灰飛煙滅了。” Wшw◆ Tтka n◆ ¢O

浮屠緩緩起身,直至站在柳芳華的面前,那雙眸子射出懾人的冷光,像極了來自地獄的修羅,瞬間便能索命,柳芳華只覺得寒氣逼人,她卻不爲所動,依舊是笑看着他,雙眸微眯,“我說錯了嗎?”

“隨便。”浮屠越過她的身側,擡步向外走去,直至踏出大殿,低頭注視着那條手鍊,雙眸閃過一抹幽光。

柳芳華雙拳緊握,“浮屠,你既然要讓她送死,那我便送她一程。”

雲景行收到密函之後沉默了良久,平靜的雙眸難得有一絲的浮動,他心中腹誹,她這個時候前往西海之巔是爲何?

他細想時便覺得一陣頭疼,他擡起手扶着額頭,過了許久之後,才漸漸地恢復神色,跪在大殿中央的暗衛不敢出聲,依舊恭敬地跪着聽候指令。

“浮屠如今在做什麼?”雲景行平靜地開口。

“並未有任何地動靜。”暗衛如實回稟。

“秦素妍在何處?”雲景行繼續問道。

“在山腳下。”暗衛低聲道,“她正在試圖闖進來。”

雲景行淡淡地開口,“讓她繼續繞着。”

“是。”暗衛恭敬應道。

雲景行思忖了片刻,輕聲地開口,“柳芳華派人盯緊了,倘若她有絲毫的動作,即刻來報。”

“是。”暗衛領命隨即退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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