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提審王仁

兩人從後堂出來,趙聞鬆說道:“剛纔我和何叔看過賬本,這張藥方上面的藥材,確實是‘百善堂’賣的。”

趙聞鬆說的很誠懇,柳芷柔則指責了起來:“你們怎麼能做這樣的事呢,你們賣給病人過期的藥,還害了人命,你們還配當一名大夫嗎?”

趙聞鬆沒有反駁,默默地承受這柳芷柔的指責,何寅婉言道:“柳姑娘,雖然那些藥是‘百善堂’賣給病人的,可這不管公子的事,這都是二少爺讓這麼做的。”

“你說的是趙聞竹?”柳芷柔剛纔情緒有些激動,感覺有些失態,對於剛纔指責趙聞鬆,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何寅點了下頭,隨後說道:“向病人賣過期的或是假的藥材,這是犯了這一行的規矩的,但是現在二少爺是‘百善堂’的掌櫃,所有的事情都要聽他的,他讓這麼做,我們也沒有辦法。”

柳芷柔氣憤的說道:“這個趙聞竹,真是喪心病狂,竟然連這樣的事情也做的出來。他現在在哪呢?”

何寅道:“我也不知道,二少爺很少來這裡,也不告訴我們他去了哪裡。”

柳芷柔現在對趙聞竹非常憎恨,現在他不在這裡,也只好不在管他,然後對陸俊生說道:“俊生哥,現在我們已經有了證據,那我們就趕緊去證明我師父的清白吧。”

這時趙聞鬆說道:“柳姑娘,我還有一個證人,她可以證明是楊二虎殺害了他自己的妻子,到時候,我將她也帶過去。”

“真的嗎,”柳芷柔興奮的說道:“那太好了,趙公子,這次真的太感謝你了。”

趙聞鬆笑道:“這沒什麼,只要能證明王大夫的清白,我很願意相助。”

趙聞鬆滿眼柔情,柳芷柔也沒有想到趙聞鬆會這樣的幫自己,對他感謝一番後,便和陸俊生一起去了府衙。

兩人走後,何寅來到趙聞鬆身邊:“公子,你還在想着那位柳姑娘嗎,我看那位柳姑娘對公子只有感恩,別無它意啊。”

趙聞鬆看了一眼何寅,沒有說話,只是眼神之中好像閃過一絲失落。

下午的時候,府衙便再次提審王仁,柳芷柔將找到了證據呈了上去,趙聞鬆也將小紅英帶了過來。

之後,小紅英便將知道的情況全都說了出來,一旁的楊二虎便對他破口大罵了起來:“你這個臭婊子,你真是翻臉不認賬啊,竟然敢出賣我……”

“住口”,孫隱拍了一下驚堂木,“大堂之上,不得放肆。”

楊二虎被喝止住後,便辯解起來:“大人,你千萬不要聽她胡說啊,她分明是想陷害我,她只是‘怡香樓’裡面的一個下賤女人,大人可不要相信她的話啊。”

柳芷柔大聲問道:“那這些藥材你又怎麼解釋,分明是你害死了你的妻子,我看是你在胡說。”

在鐵證面前,楊二虎無法反駁,知道這要是判刑,肯定就是死罪,隨後便不停地磕頭求饒道:“大人,草民也是受人蠱惑,才一時迷了心竅,我不是故意要害死我妻子的。”

孫隱問道:“你是受什麼人蠱惑?”

楊二虎在心裡猶豫了一下,趙聞竹勢力很大,要是把他供出來,他肯定不會放過自己,可要是不供出來,那所有的罪都只要自己一個人來承擔。

正在猶豫的時候,趙聞鬆說道:“楊二虎,你還不說嗎,就算你不說,我們也能查出來,到時候,就再判你一條包庇罪。”趙聞鬆一威脅,楊二虎立刻服軟,連忙說道:“草民說,是,是趙聞竹讓草民這麼說的。求大人饒草民一命吧。”

孫隱有些憂慮,趙聞竹的家裡勢力很大,自己不敢輕易得罪,這邊王仁和李彥又有着說不清的關係,兩邊都有大人物,自己這個官當得可真是戰戰兢兢,隨後便說道:“楊二虎,你將這件事詳細的講來。”

楊二虎一臉的害怕,平靜了一下心情後,便說道:“那天我從‘濟世堂’買完藥,回去的時候在路上正好碰見了趙聞竹,草民之前認識他,便上前打了聲招呼,當他知道草民的藥是從‘濟世堂’買的,是要給草民的妻子治病了以後,他就對草民說,要是幫他做一件事,他就給草民十兩銀子,草民貪圖那十兩銀子,就答應了他。

然後草民就跟他去了‘百善堂’,他看了草民抓的藥之後,就給了草民一包一模一樣的藥材,讓草民拿這些藥材給草民的妻子吃,他說這些藥材雖然和那些藥材一樣,但是效果卻比那些藥材好,小人也就信了他的話。

回去之後,草民就將趙聞鬆給的藥材熬好,然後給草民的妻子吃。可是過了沒多長時間,草民的妻子就喊着肚子難受,口中還吐了白沫,結果沒多久,草民的妻子就死了,草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就去找趙聞竹。

可是那個趙聞竹卻讓草民說是‘濟世堂’的藥有問題,還讓草民到濟世堂”的門口去鬧。因爲他說,要是草民誣陷是‘濟世堂’的話,就給草民一百兩銀子,所以草民就答應了。他還說,要是最後能讓王大夫判刑,就再給草民一百兩。大人,草民也是一時財迷心竅,才中了那個趙聞竹的奸計,求大人饒草民一命吧。”

楊二虎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不停地對着孫隱磕頭,希望能對自己網開一面。

這時趙聞鬆說道:“大人,事情已經清楚了,現在應該將趙聞竹緝拿歸案了。”

孫隱看了趙聞鬆一眼,他知道他們兄弟二人不合,所以才催促自己趕緊捉拿趙聞竹,猶豫了一小會兒之後,便下令道:“來人速速將趙聞竹捉拿歸案。”

府衙捕快領命後,便帶上鐐銬,去捉拿趙聞竹。

趙聞竹平時經常出沒在酒樓或妓院,捕快沒用多長時間,便在一家妓院找到了他。

找到趙聞竹之後,捕頭便要把他拷上枷鎖。誰知趙聞竹一下子推開了一名捕快,口中叫囂道:“真是瞎了你們的狗眼,你們知道本少爺是誰嗎,竟然敢抓我。”

捕頭呵呵一笑:“奉我家大人之命,今天抓的就是你趙聞竹,來人,給他上枷鎖。”

看到那兩個捕快再次過來,趙聞竹趕緊向後退了幾步,隨後威脅道:“我看今天你們誰敢,你們今天要是敢抓我,我一定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那兩個捕快看着捕頭,不知道該怎麼辦。

捕頭大喝道:“看什麼看,給我抓起來,難道你們想抗命嗎。”隨後對趙聞竹說道:“趙公子,我們也是奉命拿人,你就不要在反抗了。”

趙聞竹臉色慌張的問道:“我到底犯了什麼罪,爲什麼要抓我?”

捕頭說道:“楊二虎已經承認了,他妻子的死,是因爲吃了你給他的藥,趙公子,你犯的可是命案。”

知道原因後,趙聞竹憤怒道:“這個楊二虎竟然敢出賣我,看我怎麼收拾你。”隨後對一個下人說道:“你趕緊去告訴我爹,讓他想辦法來救我,趕緊去。”那人聽後,立刻就跑了出去。

事情已經敗露,趙聞竹也慌張了起來,但並不擔心,就算是自己做的又能怎麼樣,反正會有人救自己的。

被拷上枷鎖後,趙聞竹還是一臉的狂傲,不屑一顧的跟着他們向府衙走去。

來到府衙之後,當看到趙聞鬆也在這裡,不禁有些吃驚,輕視了一眼後,便來到大堂中央。但是趙聞竹拒不下跪,孫隱也只好讓他站着。

隨後孫隱問道:“楊二虎說,他妻子吃的藥是你給他的,是否有這件事。”

趙聞竹惡狠狠的看了楊二虎一眼,楊二虎被嚇的有些發抖,不敢和他對視。

趙聞竹卻不承認道:“我什麼時候給過他藥,他分明是想陷害我,孫大人,這個楊二虎就是一個地痞無賴,應該趕緊把他的頭砍了。”

楊二虎一聽,更加害怕,隨後連連說道:“大人,草民說的都是真的,那些藥真的是趙聞竹給小人的,請大人一定要相信草民的話啊。”

可趙聞竹就是不承認,柳芷柔氣憤的說道:“我們已經去‘百善堂’查過了,那些藥就是你‘百善堂’的,你還想狡辯嗎?”

趙聞竹不好再狡辯,只好不在說話,孫隱讓人從“百善堂”取來賬本,又帶來了一些差不多的過期的藥材。鐵證如山之下,趙聞竹百口莫辯。

楊二虎和趙聞竹被關進了大牢,等待最後的判決,王仁則被無罪釋放。

看到王仁沒事了,“濟世堂”衆人趕緊圍了上去。趙聞鬆在一旁看了一小會兒後,便悄悄地離開了。事情已經結束,自己在他們面前反倒有些多餘。

趙聞鬆幫小紅英贖了身,叮囑她永遠不要在來這裡。小紅英多年的願望終於實現,跪在趙聞鬆面前連連感謝,之後,一刻也沒有停留,永遠的離開了這裡。

現在趙聞鬆心裡很是輕鬆,這種感覺之前從來沒有過。自己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

趙聞鬆走在大街上,天氣晴朗,心情也變的愉悅起來。這次不但幫了柳芷柔很大的一個忙,也將趙聞竹好好的教訓了一頓,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這件事之後,“百善堂”也被暫時停止營業。趙聞鬆來到“百善堂”門口,門口緊閉,只有何寅還站在門口,好像在等着什麼。

趙聞鬆走了過去:“何叔,醫館已經被封了,你怎麼沒有回家啊。”

何寅好像知道趙聞鬆回來,笑了笑說道:“公子,這次醫館可是賠大了,到時候,老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公子想好以後該怎麼做了嗎?”

趙聞鬆輕鬆一笑:“以後的事,那就以後再說吧,‘百善堂’和我已經沒有關係了,出了這樣的事,我爹肯定不會再讓趙聞竹打理‘百善堂’的,到時候,可就辛苦何叔了。”

何寅道:“我想以後老爺還會讓公子來接管‘百善堂’的,這‘百善堂’,最終還是公子的。”

對於是否是“百善堂”的掌櫃,趙聞鬆已經不在意了,他現在已經有了新的方向,隨後便對何寅說道:“我已經不想在當‘百善堂’的掌櫃了,現在我正在學習醫術,以後準備進入太醫院,這裡,就交給何叔了。”

何寅有些驚訝,趙聞鬆自小就很倔強,只要認定了一件事,別人很難勸的動他,如今看到趙聞鬆如此堅定,知道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便不再相勸。對他來說,進太醫院當太醫,也是一條很不錯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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