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縣衙,陸俊生便和沈明軒還有師爺討論了起來,這件案情疑點重重,很多地方都有些說不過去,討論了半天,也沒有討論出什麼,現在只能把突破口放在梅蘭的身上,只要她能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那麼便能證明方成的清白。
傍晚時分,柳芷柔和黃小葉從外面回來了,陸俊生正好在院子裡散心,看到他們回來,便迎了上去:“芷柔,小葉,你們回來啦。”
柳芷柔“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陸俊生看到柳芷柔好像有些不高興,便詢問道:“芷柔,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這時,一旁的黃小葉氣沖沖的說道:“大人,今天在醫館,姐姐被人欺負了。”
聽到柳芷柔被人欺負,陸俊生趕緊問道:“是什麼人欺負芷柔?”
黃小葉說道:“大人,就是那個郭金鵬,就是他欺負姐姐的。”
一聽是郭金鵬,陸俊生氣不打一處來,自從那個郭林來了之後,郭金鵬仗着自己的父親和郭林是堂兄弟,愈加囂張蠻橫了起來,這裡都知道他是郭越的兒子,因爲畏懼郭家的勢力,沒有人敢得罪他,陸俊生自己也不想招惹他,卻不曾想,今天他還是招惹上自己了。
陸俊生關心的問道:“芷柔,你現在還好嗎,他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柳芷柔搖了搖頭,說道:“俊生哥,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陸俊生又向黃小葉問道:“小葉,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黃小葉道:“大人,本來今天我和姐姐在醫館給百姓看病,後來那個郭金鵬便去了我們醫館,然後便讓姐姐給她看病。姐姐給她看過之後,說他沒有生病,但是那個郭金鵬非說她生病了,還一直拉着姐姐的手不放,對姐姐動手動腳的。”
“豈有此理,這個郭金鵬真是無法無天了,我一定要教訓他一頓。”
自己的未婚妻被人欺負,陸俊生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那裡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柳芷柔擔憂道:“俊生哥,我沒事的,你千萬不要衝動,現在郭家勢力很大,咱們本根鬥不過他們,還是不要得罪他們了。”
雖然知道自己和他們的力量相差懸殊,但是陸俊生咽不下這口氣,氣道:“但是那個郭金鵬這麼欺負你,我不能就這樣放過他。”
柳芷柔勸說道:“俊生哥,我現在不是沒事嗎,你就別爲我擔心了,郭金鵬咱們得罪不起,以後躲着他就是了。”
“但是……”
陸俊生還想說些什麼,隨後便被柳芷柔插話道:“俊生哥,你消消氣,以後我也會盡量躲着他的,咱們還是吃飯去吧。”
聽到柳芷柔這麼說,陸俊生也只好說道:“那好吧,走,咱們去吃飯吧。”
飯桌上,柳芷柔問道“俊生哥,你今天剛一回來,就出去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陸俊生便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和她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柳芷柔點了下頭,說道:“原來是這件事啊,我今天在醫館,也聽百姓子啊說這件事。”
陸俊生問道:“那他們說什麼了?”
柳芷柔放下手中的碗筷,說道:“他們都在議論說,說梅家出了一件醜事,梅家小姐和人家定親沒多久,就懷孕了,說梅家小姐不知廉恥,但是她的那個未婚夫卻不承認孩子是他的,現在百姓都在罵那個梅家小姐,就連她的那個未婚夫,也被抓了起來,說是要把她們兩個全都浸豬籠。”
陸俊生又問道:“那他們有沒有說,梅小姐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柳芷柔搖了下頭:“他們也都不知道,但是他們都說孩子是梅家小姐未婚夫的,有人曾看見過他們兩人在外面幽會,所以認爲孩子就是她未婚夫的。”
陸俊生有些氣餒,說道:“我今天看過他們之後,覺得孩子不是方成的,但是那位梅小姐又什麼都不說,現在,我也是沒有頭緒,只能明天再去問問梅小姐,希望她能說出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
柳芷柔嘆道:“梅家小姐還沒有成親就懷了身孕,她的父親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俊生哥,你說,她的父親不會真的把她和她的未婚夫浸豬籠吧。”
陸俊生說道:“我看梅小姐的父親應該會那麼做的,梅家祖上就以忠烈聞名,現在更是把家族名聲看的比命都重要,如今梅家出了這樣的事情,梅家族長肯定會按照族中的規矩辦的。”
柳芷柔不認識那個梅家小姐,但是聽到這樣的事情,對她還是有些同情,隨後又說道:“那這麼說的話,梅家小姐豈不是活不成了。”
陸俊生嘆了口氣:“如果梅小姐不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那肯定是活不成了,要是她能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或許還能有辦法。”
柳芷柔不解道:“那梅小姐爲什麼不說孩子的父親是誰呢?”
陸俊生猜測道:“可能,她有什麼不得已的原因吧。”
這時,林雨菡突然問道:“陸哥哥,爲什麼不成親的話,要是懷孕了,就要被浸豬籠啊,什麼是浸豬籠啊?”
陸俊生看着一臉疑惑的林雨菡,寵愛的摸了一下林雨菡的頭,說道:“浸豬籠,就是把人關在豬籠裡面,然後在開口的地方捆上繩子,吊起來後,放到河水裡面,有的時候,會讓裡面的人露出頭來,在河水裡浸泡一段時間。有的,會把裡面的人全都扔到河水裡面,把裡面的人淹死。”
林雨菡有些害怕的說道:“聽起來好殘忍啊,不把他們關在豬籠裡面不行嗎?”
陸俊生解釋道:“把他們關在豬籠裡面,是因爲他們犯了錯,所以才這樣處罰他們。”
柳芷柔說道:“菡兒,你現在還小,不太明白這些事情,但是你要記住,你是一個女孩子,以後千萬不能做有違禮法的事情,不然也會受到懲罰的。”
林雨菡點了點頭,心裡也多少明白了一些。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日升月落,第二天悄然來臨。
吃過早飯後,陸俊生並沒有先去梅家,而是陪着柳芷柔和黃小葉去了“濟世堂。”
昨天聽到郭金鵬欺負柳芷柔的事情後,陸俊生的心裡就一直有股怒氣,今天便來到醫館,如果那個郭金鵬還敢再來的話,可定不會再放過他。
在醫館待了半個多時辰,郭金鵬又來到了這裡。
來到醫館後,郭金鵬便晃晃悠悠的向着柳芷柔坐診的地方走去。
陸俊生也看到了他過來,便走上前去,說道:“郭公子,你來這裡幹什麼?”
聽到有人喊,郭金鵬一轉頭,便看到櫃檯處,陸俊生正向着自己這邊走來。
郭金鵬沒想到陸俊生在這裡,剛纔光顧着找柳芷柔了,本根就沒有看其他的地方。
陸俊生來到郭金鵬的身前,看着他一臉囂張的樣子,陸俊生心中的怒火又冒了出來。
郭金鵬笑呵呵的說道:“陸大人,原來你也在這裡啊,陸大人不在縣衙處理公務,怎麼來這醫館了。”
陸俊生冷笑一聲,說道:“我在這裡,就是看看有沒有來這裡鬧事的人。”
“鬧事?誰鬧事啊,誰敢在這裡鬧事啊。”郭金鵬嬉皮笑臉的說道。
陸俊生冷冷的說道:“別人我不知道,但是郭公子你,怕是沒有你不敢的吧,芷柔是我的未婚妻,我絕對不許別人欺負她。”
郭金鵬笑着說道:“既然柳大夫是陸大人的未婚妻,誰敢欺負柳大夫啊。”
“那昨天我怎麼聽說,有人在這裡對芷柔動手動腳啊?”陸俊生雖然在問,但是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郭金鵬也知道陸俊生口中的那個人說道是誰,隨後笑呵呵的說道:“陸大人,你這,何必生這麼大的氣呢,我昨天是來找柳大夫看病的,怎麼會對柳大夫動手動腳呢,陸大人肯定是聽人誤說的。”
陸俊生一臉不悅,這個郭金鵬一直在跟自己打馬虎眼,陸俊生也儘量的忍住心裡的怒氣,隨後說道:“昨天的事,不想在追究了,以後,我絕對不會在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郭金鵬的臉色慢慢地冷淡了下來,看着陸俊生的眼睛,說道:“陸大人真是愛妻心切啊,但是我也要提醒陸大人一句,雖然陸大人是這裡的縣令,但是也別忘了,這裡到底是誰說了算,如果有人敢得罪郭家,無論是誰,都走不出這裡。”
郭金鵬的話裡,已經滿是威脅的意味,陸俊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但是也絲毫不畏懼,如果他再敢欺負芷柔的話,就算是得罪郭家,陸俊生也不在乎。
隨後,郭金鵬便離開了醫館。
來到醫館外面,一個跟班說道:“少爺,剛纔那個陸俊生敢這麼和你說話,爲什麼不直接教訓他一頓,然後再把那個柳大夫給搶過來?”
郭金鵬冷笑道:“教訓他?本少爺早晚會收拾他的,但是還不是現在,在怎麼說,陸俊生也是一方縣令,對他下手,會有很多的麻煩,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本少爺最想的,就是那個柳大夫。”
那人又說道:“但是少爺,那個柳大夫不是已經是陸俊生的未婚妻了嗎?”
“未婚妻又怎麼了,就算是他們成親了,本少爺想要的,也一定要得到。”
郭金鵬說的非常的囂張,覺得在這裡,自己是最大的,誰都要害怕自己,想要什麼,就要得到什麼。
郭金鵬今年也已經二十歲了,到現在還沒有娶親,爲此他的父親郭越也說過他好多次,但是郭金鵬就是不想娶妻生子,他現在就想玩,也不想讓任何人管着自己哪怕是自己的父親。
之前和姚家定親,郭金鵬對姚瑾萱是非常的喜歡,也向娶姚瑾萱爲妻,但是後來沒有娶成,現在又聽說姚瑾萱瘋了,郭金鵬便放棄了對姚瑾萱的想法。現在他又對柳芷柔打起了注意。
柳芷柔是外地人,長的也很好看,品貌端莊,溫文爾雅,而且醫術又那麼好,如果能娶了她,也正好可以來自己家的“千金堂”坐診,起豈不是一舉兩得。
郭金鵬對柳芷柔有想法,柳芷柔對她卻很是厭惡,如果不是柳芷柔脾氣好的話,可能早就翻臉了。郭金鵬也不在乎,覺得女人,就是要慢慢哄,也鐵了心,要把柳芷柔從陸俊生的身邊給搶走。
郭金鵬走後,陸俊生也要離開了,臨走前,又叮囑了柳芷柔幾句,讓她一定要小心郭金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