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俊生回到家之後,也向柳芷柔說了今天第一次上朝的感受,柳芷柔說道:“俊生哥,以後在朝堂之上,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要是實在不想在當官了,那芷柔就陪着俊生哥一起回老家,咱們安安穩穩的過我們的日子。”
看着懂事的柳芷柔,柳俊生笑了笑,其實在自己的心裡,並不是害怕衛苒那些人,只是害怕那些人會對付自己的親人,特別是柳芷柔,她一個弱女子,身在長安,又沒有很厲害的靠山,單憑自己的能力,還不能保證她的絕對安全。但這些話陸俊生是不可能跟柳芷柔說的,現在,也只能儘自己最大的能力,在背後默默地保護着她。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前來濟世堂看病的百姓不多,柳芷柔看完最後一個病人,,便在一旁休息,這時,王仁的妻子和婉兒拿着香紙和火燭從裡面走了出來,柳芷柔疑惑道:“師孃,你們拿着這些東西,要去哪裡啊?”
王仁妻子說道:“今天是我兒子的忌日,所以我要上墳。”
柳芷柔這才明白過來隨後說道:“師孃,我能和你們一起去嗎?”
王仁妻子說道:“你要是想去,那便和我們一起去吧。”
這時,王仁也走了過來,說道:“那芷柔也一起去吧,”隨後朝着櫃檯處說道:“大牛、小山,醫館裡就先交給你們了,我們一會兒就回來。”
大牛和小山應了一聲,隨後王仁等人便離開了醫館,向着城外走去。
在上墳的路上,王仁走在大家後面,也不說話,好像有什麼心事一樣。柳芷柔和婉兒分別走在王仁妻子的兩邊,大家都沒有說話,柳芷柔也不好發問,只好默默地向前走。
來到一處墳墓處,王仁妻子停了下來,說道:“芷柔,就是這裡了。”然後便開始準備一些東西,婉兒也在一旁幫忙。
柳芷柔想着前面的墳墓看去,墳前立着一塊墓碑上面寫着王仁夫妻兒子的名字,從刻碑的時間到現在,已經有了二十二年的時間,柳芷柔不禁說道:“已經有這麼長時間了。”
婉兒說道:“文遠哥哥小時候就不在了,師父和師孃每年的今天都會過來上墳,今年已經是第二十二年了。”
柳芷柔聽後點了下頭,王仁妻子準備好之後,王仁也走上前,開始上香、燒紙等,一臉的悲痛。
王仁妻子則嚎啕大哭了起來,跪坐在地上,口中一直叫着愛子的名字,婉兒也在一旁相勸着。
柳芷柔也上前上了香,然後站在一旁。王仁雖然沒有哭出來,但也輕鬆抽泣着,過了一會兒,王仁調整了一下情緒,對妻子說道:“好了,也別那麼傷心了,你都這樣哭了二十多年了。”
王仁妻子好像沒有聽見一樣,還一直地上不停地哭泣。王仁看着如此傷心的妻子,哀聲的嘆了口氣,隨後走到一旁。
柳芷柔也上前勸了一下,但也沒什麼效果,隨後也放棄了,然後走到王仁身旁,說道:“師父,師孃哭的也太傷心了。”
王仁嘆了口氣,說道:“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走不出來,每次來上墳,都會哭很長時間,過一會兒就好了。”
柳芷柔小心的問道:“師父,文遠師兄是怎麼去世的啊?”
王仁滿臉的悲痛,說道:“這都怨我啊,要不是因爲我,文遠也不會死。”
柳芷柔疑惑的看着王仁,隨後王仁接着說道:“二十多年前,那個時候,我還是太醫院的一名太醫,經常給一些朝廷命官看病,有時候也會爲皇家看病。那個時候,我也是年輕氣盛,認爲自己的醫術已經非常厲害了,在太醫院的年輕一輩中,可以說沒有幾個人的醫術能超過我,當時也很受太醫院一些前輩的喜歡。但是,在太醫院裡面,也有很多的勾心鬥角,也都相互不服氣,甚至是看不順眼,所以,也經常會有一些小了摩擦。當時,就有一位比我大一些的年輕太醫,對我有很多的看法,也常常找一些麻煩。
有一次,我給一位朝廷官員看病,其實那位官員的病並不重,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麼難度,我給他診治一下,過個幾天,基本就能好了。可是後來我發現,過了幾天後,那位官員的病非但沒好,而且好像比之前更嚴重一些了。當時我就非常納悶,按理說,這樣的病早就該好了,隨後,我有好好的診治了一番,卻一直不見好轉。
那個時候,太醫院裡的一位前輩便對我連連指責,那位官員也不願在讓我診治。後來,那位前輩便推薦那個和我經常作對的太醫去診治,沒過幾天,那位官員的病竟然好了。後來,那位官員便在上朝的時候,向皇上彈劾於我,說我的醫術不精,連一個小病都看不好,不配呆在太醫院。太醫院的一些人也聯合起來,要把我趕出太醫院。”
聽到這裡,柳芷柔心裡非常好奇,問道:“師父,爲什麼你越診治越嚴重,而那個人卻很快就治好了啊?”
王仁嘆氣道:“後來,我從別人那裡瞭解到,經常和我作對的那個人,原來他和衛苒有親戚,那個人叫趙修,是衛苒的表弟,他是靠衛苒的關係,才進了太醫院。那個趙修,平時便經常和其他人走的很近,太醫院裡面的好多人,都和他的關係很好,那個時候,趙修便經常排擠別人,特別是醫術比他好的年輕太醫,當時,太醫院已經被他趕走了好幾個,後來,便開始連連和我作對。
在太醫院裡面,趙修拜了一位資歷很高的前輩爲老師,那位前輩也經常幫助趙修。那一次我給那位官員看病,也是他們兩個從中搗的鬼。當時我也不明白那位官員的病爲什麼越來越嚴重,後來我才知道,那位官員在生病的時候,曾經還想那位前輩詢問過,他告訴那位官員應該吃一些什麼東西,病才能好的更快,可是,那位官員不知道,他吃的一些東西,和我給他開的方子裡面的一些藥物有衝突,不能再一起吃,否則,不但治不好病,反而還會越來越嚴重。”
柳芷柔氣憤的說道:“那個人的心腸還真是歹毒,虧的還是太醫院的一位太醫,爲了幫那個趙修對付老師,臉朝廷命官的生命都可以不顧,哪有一點大夫的醫德,簡直就是一個劊子手。”
王仁苦笑了一聲,說道:“芷柔,在你心裡,你覺得所有當大夫的都是好人嗎?”
柳芷柔說道:“以前我就是這樣認爲的,在我的家鄉,大夫都是幫助大家看病,就像我爹,還有師父您,都是關心百姓的好大夫。”
王仁看着天真的柳芷柔,笑了笑說道:“芷柔,你還是太年輕了,你從小在鄉下長大,不知道外面的事什麼樣子的,也不明白這其中有多麼黑暗,特別是在朝廷,有些人爲了自己的利益,什麼事情都做了出來,就算是大夫,也有很多都沒有醫德,在他們眼裡,醫術,只不過是他們賺錢的工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