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彥寒禁不住笑了,彎腰伸手一把將她抱起,眼睛探究地看着她說:“你今天可真的很奇怪哦!”
“這樣的我你不喜歡嗎?”她挑眉斜看他。
“喜歡。我喜歡不一樣的你,喜歡你總是讓我目眩神迷……”看着她眉眼間的萬種風情,他禁不住心蕩神迷。
她輕笑,將頭靠在他的懷裡,拿起一綹黑髮在他健碩的胸口上輕掃着,低聲說:“那就抱我上去吧!我還可以讓你更喜歡……”
吳彥寒一看,方纔偃旗息鼓的慾望立即又不安分地叫囂着就欲衝破所有的枷鎖。
再不遲疑,他抱着她立即快速地往樓上走去……
蔣盈與吳彥寒出門的時候,已經是近八點了。
春夜仍然很冷,海風吹在臉上就如刀子刮過一般。
吳彥寒細心地替蔣盈將圍巾拉得高一些遮住了她大半張臉,有些猶豫地說:“這天氣太冷,要不,我們還是隨便在家裡弄點什麼吃吧!下兩碗雞蛋臥面好了!”
“不!我今天心情很好,很想大吃一頓!而且,我渾身還在發燙呢,哪裡冷了?”蔣盈曖昧地輕笑,尖尖的指甲俏皮地輕輕地划着他的掌心。
他不禁癢得輕笑,“看來你的心情果然不錯。”
“是啊!你就是那劑可以治療我不開心的良藥!”她用力地點頭,抱緊他的胳膊,眼睛不由自主地朝右邊那棟仍然亮着溫暖燈光的屋子看去。
二樓的燈也亮着,柔和的燈光透過窗簾流泄而出,窗前一個美麗的剪影若隱若現,蔣盈想起那個女人嫵媚叢生的絕美臉龐,方纔才舒爽的心情突然又變得有些鬱悶而壓抑。
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真的讓她感覺不舒服了。
或許不僅僅是對她那傲慢無禮的行爲感到氣惱,還有對她嫵媚得過分的臉也有些不喜歡吧?
她情緒上微妙的變化讓身邊的吳彥寒很輕易地就察覺了,順着她的眼光也向上看去,當看到那美麗的剪影時,心突然瘋跳起來,他突然覺得窗後的那個女人是他彷彿認識了有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故人。
這想法讓他嚇了一跳,也覺得甚是荒唐,所以甩甩頭,將那種想法從腦子裡驅除乾淨,笑着對蔣盈說:“樓上那女人就是讓你心情不爽的女人?”
“是。不過現在我心情不錯,不要再提起她了。我們快走吧!我好餓哦!”蔣盈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便皺着眉頭點頭,拉着他快步地離開了。
第二天一大早,蔣盈與吳彥寒便早早地起來了,簡單地洗漱了一下,便一起匆匆地出了門。
這裡離市中心很有些距離,所以要趕回去上班的他們沒有弄早餐吃,選擇各自到公司吃秘書爲他們訂製的早餐。
車子開過那女人的院子時,蔣盈的眼光又莫名地被吸引了過去。
那女人上身着一件黑色高領毛衣,將豐滿的胸部,纖細的腰部都淋漓盡致地勾勒了出來,尤其是那高高的領子,讓女人的頸部顯得極美。
她就穿着那麼輕薄地站在寒風裡,一頭波浪黑髮隨意地披散着,當寒風吹過,有零亂的髮絲在她那張堪稱完美無瑕的臉頰輕輕拂過。
她那漆黑如寒星的眸子明明是被寒風被髮絲擾得微微地眯着,看不到裡面的情緒,卻莫名地讓人覺得有一種悽美迷茫的感覺,像一隻被獵人追趕得無路可逃的美麗小鹿,美麗柔弱得讓人情不自禁地爲之心碎。
她手持一把灑水壼正往那開得雅緻的蘭花灑着水,聽到有汽車經過,她便擡眸,衝着正死死地盯住她的蔣盈燦爛地一笑。
這突然的微笑,差點讓正悄悄窺視她的蔣盈驚得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蔣盈生硬地回以一笑,然後強迫自己別過頭不再去看那個女人。
心裡禁不住暗暗心驚。
心想,那個女人真的美得很可怕。
就連身爲女人的她都禁不住駐足觀望,心神恍惚,更何況見過她的男人呢?
想到這裡,不由回頭細看吳彥寒,卻見他眉頭緊鎖,似乎在苦思冥想一件費力的事情一般。
蔣盈心一跳,禁不住伸手捅了捅他的腰,“你在想什麼?”
“啊?”吳彥寒愕然回頭,當對上她那有些咄咄逼人的眼光時,立即便回過神來笑道,“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今年公司一項剛剛開展的新項目而已。”
“是嗎?”蔣盈放了心,想了想,卻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方纔看到那女人了嗎?”
“女人?那個昨天晚上惹你生氣害你失常卻讓我受益匪淺的女人?”吳彥寒曖昧地輕笑。
蔣盈臉紅了,牙一咬,伸手用力地在他腰間抓了一把,“說正事呢!”
吳彥寒癢得身體躲了一下,然後笑道:“看到了。”
“美嗎?”蔣盈在問出這句話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極其地不自信極其地忐忑不安,只覺得那女人就如可以魅惑世間所有男人的心一般,也會將身邊這個男人的心輕而易舉地給奪走了。
“沒覺得。”吳彥寒淡定地說。
“我覺得她挺美的,便是連我這個女人都禁不住心動呢!”她表面上很大方地說,可是心裡卻像有個鬼正眨着一雙銳利的眼睛正炯炯地盯着這個男人臉上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男人與女人的審美觀不一樣!而且我方纔只是瞟了一眼,並未曾細看,印象很模糊,所以要想我給一個很理智的評價不太現實。”吳彥寒笑着瞟了她一眼,伸手將她的手緊緊地握在了手裡,“更何況,她美不美與我又有什麼關係呢?我說過,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小昕,這輩子,我只愛你一個女人!”
這話說得很平淡,可是蔣盈卻聽得熱淚盈眶,心裡又是歡喜又是悲傷。
歡喜的是,她可以很明確地肯定身邊的這個男人是一個值得她花所有心思去愛的男人。
悲傷的是,她很清楚地知道,他看着的不是她,而是夏小昕。
自己只不過是暫時從夏小昕那裡偷到了一點點愛而已!
世界真的太不公平了!
夏小昕一出生就擁有了這個世界上讓所有人羨慕的一切,不僅長得漂亮,不僅有一個有錢的父母,更有那麼多真心愛她的優質的男人。
而她,自問不比夏小昕差,可是卻生在一個貧窮而又不健康的家裡,就算努力了九年辛苦地考上了自己一直渴望的名牌大學卻也因母親的突然離世而失之與臂。
她不得不去夜店酒吧之類處處充滿骯髒黑暗的地方打工,靠出賣自己的青春而換取微薄的薪水,苦苦地掙扎在貧困線上。
如今,雖然過上了優質的生活,卻更讓她厭惡夏小昕,因爲她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不屬於她,都只是她暫時的佔有而已。
她天天過得誠惶誠恐,每分每秒都在擔心夏小昕會再度捲土重來。
天知道,她真的是與吳彥寒的關係越深,便越捨不得就此離開。
因爲不捨,所以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推遲離開的日子,雖然肖伯堯已經漸漸不滿,她還是一意孤行。
夏小昕從精神病院逃跑的消息傳到她耳中去時,她先是極其地害怕,但隨後又覺得這正是自己的一次機會。
砸了很大一筆錢請了幾個道上的混混,讓他們幫她找出夏小昕並且無聲無息地做掉她。
叮囑他們一定要把她的死做成不小心溺水身亡的模樣,這樣的話,沒有人會去懷疑一個精神病患者的死亡,那麼夏小昕就真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她所擔心的一切都不重要了,那麼她就可以真正地佔有夏小昕的一切了。
只是近半個月過去了,完全沒有夏小昕的任何消息,她像憑空地消失了一般,蔣盈便想,或許她是真的出現了意外,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吧。
只是正當心慢慢安穩下來的時候,小高與吳媽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讓她的心再度不安起來。
還有那個美麗得過分的女人,也讓她極其地不舒服不自在,總害怕她會從自己這裡偷走什麼珍貴的東西一樣。
先前還只是朦朧地害怕,如今當吳彥寒說出這話來的時候,突然明白,原來她畏懼那個女人的美麗,正是畏懼她不經意地將吳彥寒的心給奪走。
她無比依戀地將頭靠在吳彥寒的肩膀上,輕輕地說:“我愛你。”
“我知道。”吳彥寒溫柔地說,伸手輕輕地替她將一綹垂落在額前的碎髮拂到了她的耳後。
他的聲音他身上的氣息都有一種讓她可以心安的力量,她輕輕地嘆了口氣,安心地闔上了眼。
但願她可以一輩子奢侈地擁有兩個男人,但願春夢有痕……
此時此刻,夏小昕看着那漸漸遠去的車,嘴邊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
從方纔蔣盈的驚惶失措的表情看來,不管是什麼原因,她都已經成功地擾亂了蔣盈的心。
很明顯,蔣盈怕她擔心她。
她很喜歡這種感覺。
如果說先前的計劃還只是朦朦朧朧的話,那麼現在心裡已經有了很明確的步驟了。
蔣盈,你等着吧!這一次我會讓你慢慢地品嚐到失去的痛苦!
正暗自籌謀着,吳媽從屋內匆匆地跑了出來,將一件羊毛暱大衣披在了她身上,心疼地說:“天氣這麼冷,站在這裡大半個小時了,一定會感冒的,趕緊進去吧!”
夏小昕卻不在意地輕笑,“相信我,這一切都不算什麼的。在精神病院裡,我曾經穿着單薄的病服度過了一個又一個寒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