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冷靜!”墨子簫的胸口被她打得‘梆梆梆’作響,只覺得胸口氣血上涌,喉嚨一陣陣泛甜,竟極其地難受。
幸好這時susan及時地指了指自己已經微微隆起的腹部,“小昕,他不是要阻止你抱我,而是想讓你不必那麼激動地來抱我!我已經是大腹便便了,不小心會撞到,寶寶會抗議哦!”
夏小昕聽了,這才安靜了,轉頭盯着她那微微隆起的腹部,“天啊!他就長這麼大了麼?”
susan嘆,“小昕,你都離開三個多月了啊!他怎麼可能不長?”
夏小昕掙了掙身子,“放開我。我會輕輕的!”
墨子簫這才鬆開了她。
她一步步走上前,伸手輕輕地貼在了susan的肚子裡,先是靜靜的不動,但隨即手一彈,立即縮了回來,紅着臉興奮地叫:“他踢了我一腳!”
susan笑,“他知道他的乾媽回來了,也開心着呢!這兩天踢我踢得特別地厲害!”
夏小昕心裡複雜莫名,又開心又難過地說:“再過幾個月他就該出生了,到時候我就可以抱他了!”
話雖是這麼說,可誰知道她到時候可不可以順利而按時地趕在他出生的時候回來呢?
“是啊!還有五個多月,他就該出來見咱們了!你這個做乾媽的,要準備好一份大禮才行!”jason笑着將susan擁進了懷裡,看向susan的眸子深情款款。
夏小昕連連點頭,“沒問題沒問題!到時咱兒子想要什麼都行!只要他手一指,我一定眉頭都不皺一下立即幫他買了!”
susan抿嘴笑道:“誰告訴你是兒子了?”
“呃。我感覺啊!他方纔那麼一踢,直接就把我的手踢開了!那麼大力氣,不是小子纔怪呢!”夏小昕振振有理地說。
jason笑,“這你就錯了!susan剛做了個彩超,已經確定是個丫頭了!”
“呀!丫頭啊!嘻嘻!也不錯啊!小公主呢!一定長得甜美可愛!嘿嘿!看她那力度,以後一定把老公制得服服帖帖的!若敢不從,立即嚴刑拷打!”夏小昕喜上眉梢。
墨子簫聽了,不由苦笑道:“就像你這樣嗎?”
夏小昕眉頭一皺,轉頭瞪他,“我霸道嗎?”
墨子簫笑而不答。
jason卻很公道地說:“你從前不霸道,有時候甚至委委屈屈的像個小媳婦,可是現在,可大變樣嘍!說你溫柔,沒幾個人會相信!”
夏小昕皺眉,直接一腳過去,“去死!”
但腳到半途卻急時收了回來,有些尷尬地笑道:“我有時確實有點霸道了。不過,驕橫跋扈不是我初衷,溫柔似水方是我本意!”
說到最後,已是滿心的感慨。
曾幾何時,她對肖伯堯溫柔似水,結果卻被他狠心地扔到了他國異鄉的一個陌生海灘上。
又曾幾何時,她對墨子簫溫柔似水,可是卻因爲他們特殊的相遇方式而一次又一次地毀滅了。
還有她身份的被不知身份的女孩所取代的可怕事實。
現實的殘酷生生地把她這樣一個一直願意溫柔地善待他人的女孩逼成了如今這樣一隻滿身是刺,隨時隨地防備他人傷害而總是豎起尖尖的刺的刺蝟。
可是真的,她也是不喜歡自己這樣驕橫跋扈的模樣的……
“是啊是啊!其實你很溫柔似水的!”墨子簫溫柔地摟住她,“都是我從前做得不對。”
她搖搖頭,眼眶禁不住有些溼潤,很想就此告訴他自己變成這樣不僅僅是因爲他的緣故,更大的原因還是因爲她離奇的身世。
可是看看susan,看看jason,他們那滿是溫柔的笑靨,便不願在此時此刻提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傷心往事了。
還是再緩緩吧!
像這樣悲傷的事情根本不值得在此時此刻歡聚一團的日子裡提及。
肖伯堯!蔣盈!你們別想在今天再讓我傷心!
咬牙一揚頭,笑着給了墨子簫一拳,“既然知道,以後你不要再故意做錯事惹我如此驕橫跋扈了!”
“知道知道!”墨子簫連連點頭。
她開心地笑了,突然覺得不對勁,“susan,你怎麼到飛機上來了?你不是在家裡麼?”
此言一出,衆人皆笑了。
susan笑道:“你往窗外看看,咱們現在可不是就在家門口麼?”
“啊?!”她尖叫,撲到窗口一看,果然看到飛機竟然已經降落在墨子簫的洋樓前了,“天啊!我們到家了!呃!你們爲什麼不叫醒我?”
墨子簫笑,“我們拍了很久的門,也大聲地叫了你,怎麼叫都叫不醒。結果最後susan按捺不住,便索性跑到飛機上來等你了!”
“呃。我睡得那麼死嗎?”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
“可不是嗎?瞧你把那牀單都睡溼了一塊,一定是你一邊做美夢一邊流口水了吧?”jason戲謔地一指她身後房間的大牀,“準是夢到了大美男!”
夏小昕一聽,臉紅得又想伸手去打jason。
他卻急忙一避,躲到了susan的身邊,“又變母老虎了!”
夏小昕一愣,隨即縮回了手,有些尷尬地笑。
susan笑着拍了拍手,“好了!好了!別鬧了!咱們趕緊下飛機吧!我已經在四季酒店訂好了包間,咱們趕緊去吧!”
夏小昕一聽,雙眼立即煜煜生輝,“哇!又要吃飯了!我餓死了!”
此話一出,又讓墨子簫與jason好笑地對視一笑。
四個人下了飛機,又坐上了早已經等候在一旁的車裡,一路飛馳,不出半個小時便已經到了四季酒店。
這天晚上,夏小昕開心異常,舉杯與墨子簫和jason豪飲。
沒有人制止她,因爲誰都心疼她這半年來的辛苦。
到最後,她喝醉了,趴在墨子簫懷裡睡着了。
jason看着她直搖頭,“她喝得這麼猛,我真怕她把她自己給喝吐了,更怕她像別的女人一樣發酒瘋。沒想到她酒品這麼好,竟然只是睡覺。當然,除了那一次有些失態。那一次看到你當着所有人的面,與alice深情擁吻,大概是傷心到極致了吧?”
“不一定啊!她並沒有固定的狀態。”susan嘆,“我記得那一天她在夜店裡知道了你的病是假裝的後,也是喝了個酩酊大醉,可也像今天一樣沒有大吵大鬧,只是伏在我懷裡默默地流淚。哎!仔細想想,墨少,她真的因你流了不少淚,傷了很多次心,可是無論你傷害她傷害得有多重,無論她當時賭咒發誓要如何離開你唾棄你,到最後卻仍然會原諒你,還是心甘情願地呆在你的身邊。我想,這就是因爲她愛你已經愛到了無法抗拒的極致地步了吧!所以,請你以後一定要對她好,不要再傷她的心了!即便有時候你覺得她做得不對,也請你寬宏以對吧!我相信,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像她那樣愛你的女人了!既然是真愛,就請一定要珍惜。”
說到最後,susan的口氣已經極其的嚴肅和認真。
因爲對於他們的愛情路程,她幾乎一點一滴全都看在了眼裡。
夏小昕的付出,委屈,忍耐,努力,奮鬥,都是爲了他。
這樣的一份愛,沉甸甸的,便是她這個旁觀者看了也是滿心的心疼的。
如果最後沒有結局,她想她真的都無法原諒墨子簫。
墨子簫聽了,看了一眼柔順地蜷縮在他懷裡如一隻小貓一樣溫馴的她,心又痛又悔,越發地痛恨着自己曾經對她的置疑與粗暴。
輕輕地點頭,聲音喑啞地說:“我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了!”
susan本還不放心,還想再叮囑些話的,可這時,jason在桌下輕輕地捅了一下她,她立即省悟自己說得有些多了。
俗話說,響鼓不用重槌,以墨子簫這樣的人物,經歷了這麼多,又哪裡會真的不知道接下去應該怎麼做?
自己說得太多,不僅令他尷尬,而且會讓他過於自責,那樣對他來說反而又是一件壞事了。
於是哈哈一笑,將身前的杯子一推,站了起來,“今天就到這裡爲止吧!時間也不早了,咱們早些地回去,各自早早休息吧!”。
墨子簫抱着夏小昕站了起來,與他們一起走了出去。
進入電梯,jason按了開關鍵,眼看着門緩緩闔上,突然一隻手伸了過來,硬生生地將已經快要闔上的門推開了。
衆人一愕,當看清來人後,卻又齊齊一驚。
來人名喚林溪傑,曾經跟着墨子簫父親出生入死,現在卻是墨顧軒的隨從,他對於墨子簫來說既讓人尊敬的長輩,也是墨家最讓人聞風喪膽的人物之一。
墨顧軒派他來,自然是動了真怒了。
很顯然,他參加倖存者遊戲,到底還是讓墨顧軒知道了。
只見林溪傑聲音平和地說:“少爺,老爺讓我接您回去。”
“子簫,要不我們帶她回去吧!你先去見過爺爺他老人家吧!他找你一定有重要的事情!”jason知道他的份量,於是伸手過去欲將夏小昕接過來。
墨子簫低頭看了看懷裡沉沉熟睡的夏小昕,只見她面容安靜詳和,嘴角甚至還帶着一抹安心的笑意,那樣安寧的姿態彷彿像流浪的小貓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家,覺得安全而溫暖。
這樣的她讓原本還有些猶豫的他瞬間就下了決心,於是擡頭對林溪傑淡淡地說:“林叔,你先回去吧!告訴爺爺,我隨後就到!”
林溪傑眼睛在他懷裡一閃而過,點了點頭,低聲說:“我會幫你找個合適的藉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