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後,我和坤哥找了一本傳說超級恐怖的電影看,多多窩在坤哥的懷裡咬着他給新買的老鼠娃娃,我看到女鬼一臉血的突然在牆後跳出來,哈哈大笑起來。
坤哥幽怨地看了我一眼,說:“好笑麼?”
我笑着點頭,指着屏幕說:“不好笑嗎?你看她剛纔那個姿勢,和向前進的姿勢好像哦,還擡着手臂往前一拱,哈哈哈,這個演員真給力,她一定是喜劇演員,你看看那氣場,多雄赳赳氣昂昂啊!哈哈哈……哎喲……這個也好笑”畫面裡女鬼一把抓住主角,伸出其中一隻手,蒼白的手指上油亮亮的紅色指甲油,關鍵是,指甲油缺了一個角,我樂不可支地笑着,再次接收到坤哥的目光。
我轉頭,笑,“幹嘛?”
坤哥很是鬱悶地嘆了一口氣,說:“小姐,我們看的是恐怖片。”
“是的,沒說不是啊!”我盯着屏幕。
“你不覺得害怕?”他問。
我搖搖頭,說:“最喜歡看恐怖片了,我自己沒事也會找恐怖片看的,關掉燈一個人看是最爽的。”我看了他一眼,他愈加鬱悶的臉上掛着一抹無可奈何地笑。“幹嘛,沒說看恐怖片不可以笑吧?明明是演員演得很好笑啊!”
他嘆了一口氣,說:“早知道就不要挑恐怖片看了!”
我不以爲意地問:“爲什麼?恐怖片挺好看的啊,別的片子我又不大喜歡,愛情片我基本是不看的。”
坤哥默默地看着我。
我拿過茶几上的紅酒杯抿了口,繼續看電影。
他忽然嘆了一口氣,說:“真拿你沒辦法!”
我轉頭看了他一眼,盯着屏幕說:“怎麼了?我怎麼你了麼?”
他伸手摟過我的肩膀,說:“聽說和女生約會看恐怖片是個好選擇。”
我聞言,擡頭看他,接觸到他那充滿怨念的眼神,恐怖片,好選擇?“你希望我看恐怖片的時候害怕得跳進你懷裡嗎?”我笑問。
他抿脣,板着臉看向屏幕,許久,咬牙說:“大多數女生都這樣的吧?”
“真可惜,你運氣不好,碰上我這個少數女生。”我得意地昂起下巴,“我可是恐怖片愛好者。”
“你這已經不是普通的恐怖片愛好者了吧?”他一臉懷疑地看着我說,“還會有人把恐怖片看成喜劇片還哈哈哈這樣狂笑的嗎?”
我衝他做鬼臉,說:“真對不住您老人家啊!我真不是故意笑的,是真的演得很好笑啊!”
他注視着我,忽然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說:“你真是……不走尋常路!”
我回視他,伸手摸摸他的下巴,說:“哎,別這種表情啊。”
他看着我,許久,說:“我又不是多多!你不用摸我下巴來安撫我!”表情無奈又鬱悶,說到多多名字的時候,多多擡起頭看看我們,我順手摸摸多多下巴,笑了。
他嘆了口氣,低頭吻了吻我的頭髮,說:“笑吧,笑吧,隨便你笑,愛怎麼笑就怎麼笑吧!”
我靠着他,說:“我看恐怖片不會害怕,是因爲小時候和外面的小孩打架以後,院長會把我關在小黑屋裡面壁思過,小黑屋很小很小,是個廢棄的雜物間,裡面只有一盞時而亮時而不亮的燈泡,一開始是很害怕,但是被關得次數多了以後,我發現那樣的環境根本沒什麼可怕的,後來長大以後就養成了看恐怖片的習慣,只要不開心就看恐怖片,有多恐怖就笑得多大聲。”
我笑笑,說:“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不是那些虛無縹緲的鬼怪,而是人。”
他什麼都沒說,手指在我手臂上輕撫,許久,說:“所以,你不開心。”
“坤哥——我不知道怎麼辦。”我沉思了一會,說道。
“嗯?”他問,“魏天昊?還是陸伯濂?”
“陸伯濂。”
“還沒做好面對的準備?”他問。
“嗯,我不能接受他們的理由。”我嘆了一口氣。
他低頭看着我,說:“我以爲你不打算說這個事情了。”
我倚着他的胸膛,低頭摸摸多多的小腦袋,說:“不是不打算說,只是不知道從何說起,你不知道當時他們告訴我陸伯濂和我是親子關係的時候,陸伯濂那時候有多冷靜,一點都看不出什麼情緒來。”
“冷靜不代表他就不激動。”他沉思,“就好像你願意和我在一起那天,我心裡很激動,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我擡頭看他,說:“所以你才說滿月?”
他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