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的後宮三千088 太女監國
司予述曾經試圖封鎖過早朝之上司予昀的懷疑,可是,終究還是徒勞無功,甚至連隱瞞住司以琝都做不到。
當她接到了太女正君派人送來的信之後,便當即出了宮,去了三皇子府。
一進了三皇子府,太女正君白氏便匆忙迎上,神色焦急,“殿下,三皇子如今將自己關在了寢室當中,任何人都不見,便是李樂也不見。”
不久之前,三皇子府派人傳來消息說是三皇子得知了早朝上面的事情,便失控地將所有人都驅出了寢室,然後將自己給關了起來。
對於早朝上的事情,白氏心裡也不是沒有怨言。
他並不相信司以琝會做出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也不是不知道司以琝是真的關心司予述,可也便是因爲他的那些行爲將太女差一點逼到了絕境。
若不是鳳後及時出現,恐怕殿下這時候即便不在宗親大牢,也會背上一個弒君的嫌疑。
可即使現在殿下接了圍,但鳳後手中握着傳國玉璽。
雖然鳳後和殿下這些年都是很客氣,可鳳後畢竟不是殿下的生父,而且他還有一個養女榮王,這個時候,鳳後仍舊讓榮王去巡視西南大營,那便證明了他不是沒有其他的心思。
若是陛下安好,那一切都會過去,可是若是陛下挺不過來,那將來會發生什麼,誰也無法預計!
司予述沒有心情去注意白氏的神色,在得知了司以琝的情況之後,便疾步往後院主院落而去,一到了寢室外面,便看見了李樂站在了門口對裡面喊話。
即使忍着沒有落淚,但是聲音卻已經是哽咽無比。
司予述恨焦心,因爲司以琝這般反應是她未曾預計到的,依着他的性子,若是他得知了這些事情定然會第一時間衝去找他,然後向她確認。
可是他卻沒有,而是自己一個人躲着。
這隻能說明一件事,那便是這件事對他的傷害比她所想的還要深。
“太女殿下。”寢殿外的冷雨見了司予述到了,當即將求救的目光定在她身上,他不是沒有辦法進去,一扇門擋不住他,可是他卻不知道如何應對他進去之後司以琝的反應。
在這般多事情過後,他真的不敢預計司以琝將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他很清楚,此時,司以琝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
李樂這時候也見到了司予述,快步跑到了司予述的面前,仰着頭,“姑母,你讓父親出來好不好?姑母,樂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樂兒很怕!姑母,父親從來沒有試過這樣子的!”
她一邊說着,眼眶中的淚水始終沒有落下。
司予述看着李樂,看着她即便是傷心卻始終倔強地忍着不肯落淚的模樣,恍惚間彷彿回到了從前,沉默會兒,她伸手撫了撫李樂的頭,“樂兒放心,姑母知道該如何做,這樣,你回去休息,讓姑母和你父親說說話,姑母保證一定會讓你父親好起來。”
“可是……”李樂無法安心,不過看了司予述的神色,卻還是強忍着點了頭,“姑母,樂兒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還請姑母告訴父親,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樂兒都會在他身邊保護他的,姑母,樂兒已經長大了!”
司予述聞言,一股酸澀涌上心頭,幾個月前,這孩子還是一個只會纏着她撒嬌耍賴的天真孩童,可是不過是幾個月的事情,卻彷彿轉了性子。
原來她從來便沒有保護好身邊重要的人。
“好,姑母會轉告你父親的。”
司予述說完了這話,便吩咐冷雨帶着李樂下去,隨後,讓院子內的下人都退下。
白氏猶豫了會兒,最終也隨着下人一同退出了院子。
司予述上前,敲了門,“琝兒,是皇姐。”
聲音不大,但是足夠讓裡面的人聽的清楚。
如同方纔李樂的叫喚一樣,裡面的人沒有給出任何的迴應。
司予述沉默了半晌,然後隔着門繼續道:“琝兒,皇姐知道你心裡難受,可是你一定要記住,母皇染疫一事和你沒有關係!父後已經查清楚了,讓母皇染疫的人是良貴太君,是他故意害母皇的,和你燒了觀星殿一事沒有關係。”
裡面仍是沒有迴應。
“琝兒,禮王的那些指控爲的便是讓我們離心,目的就是要擊垮我們,你如今這般便是如了她的願了。”司予述繼續道,“先前我們只是懷疑豫賢貴君,可是如今,卻基本可以確定,他們是故意挖了一個陷阱讓我們往裡面跳,琝兒,若是你爲了這件事而折磨自己,那豈不是便真的着了他們的道?!琝兒,如今母皇情況穩定,她不會有事的!”
司以琝仍舊是沒有迴應。
司予述沒有繼續開口,而是沉默了下來,靜靜地站在了寢室外面,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被人從裡面緩緩打開。
司予述擡起了頭,便見司以琝一臉憔悴地站在了門口,眼中佈滿了血絲。
“皇姐……”司以琝開了口,聲音卻沙啞的難聽之極。
司予述沒有說話,只是上前一步,伸手將眼前這被各種情緒折磨着的弟弟摟入懷中,“沒事的,琝兒,沒事的,皇姐會處理好的!”
司以琝沒有說話,只是靠在了她的懷中,默默地落下淚。
他心裡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說,可是,在這時候,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像是聲帶被人給割裂了一般。
他究竟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
痛楚如同潮水一般涌來,幾乎席捲了他的身心。
……
次日,榮王攜着早便已經準備好了的隊伍往西南大營而去,而除了隨行的兵部之人外,還多了一個人,便是兵部尚書白瑞。
由白瑞隨行,這是司予述和她商議的結果。
司予赫對此沒有反對,只是心裡隱隱也明白了原因,而這份明白,卻讓她有些難受。
太女在防着她。
不過難受歸難受,她也不是不能理解,在這個時候,在父後握着傳國玉璽的情況之下,她沒有阻攔她去西南大營,已算是不錯。
只是,她也似乎明白,當初她們的那份相知相信恐怕也一去不復返。
……
雖然司予述是監國,但是出於各種的考慮,她每一日都會去見水墨笑一趟,詢問永熙帝的病情是一件事,另一件事便是將朝中的重大事情說與了水墨笑知。
“……京城目前還算是安穩,至於邊境,兒臣和內閣諸位大臣也都給邊境各大將軍傳去了密詔,讓她們多加註意,以防母皇染疫的消息傳至邊境造成不安。”司予述神色嚴肅地說着朝中的事情,“目前東南並沒有新的消息傳來,兒臣和諸位大臣就是否先停一下東南的事情商議了一番,目前大臣分作兩派,一派同意,而另一派卻反對。”
“那太女以爲如何?”水墨笑對於司予述前來向他稟報朝堂的事情心裡雖然有些意外,但是卻沒有說什麼也沒有拒絕得知。
他心裡明白她這般做的用意,而他也有他的目的。
司予述回道:“兒臣以爲還是暫且維持現狀的好,若是召回二皇女,不但會人覺得母皇病情嚴重,而且還可能讓東南這些日子的成果毀於一旦,東南離京城有些距離,母皇病重的消息要傳到那邊也需要一些時間,兒臣以爲最好的法子便是趁着母皇染疫的消息傳到東南之前快刀斬亂麻地將東南一事了結。”
“東南一事拖了半年都解決不了,太女覺得這般短的時間內可以解決?”水墨笑問道。
司予述沉吟會兒,“父後,先前母皇一直縱容着二皇女在東南的舉動,豈會沒有收穫?若是兒臣沒有猜錯,東南的案子已經有了初步的結論,若非母皇忽然病倒,恐怕如今轟動大周的便不是木晃染疫,而是越州血案的真相。”
水墨笑看了看她,“既然你有信心,便依着你的意思去做吧。”
“是。”司予述應道,“只是這件事還需要父後的幫助。”
“本宮可以幫你的什麼?”水墨笑問道。
司予述回道:“兒臣和內閣諸位大人瞭解過,自從二皇女去了東南之後一直沒有摺子進京,因而兒臣猜測,母皇可以讓她避開了內閣從秘密渠道上摺子,兒臣雖然覺得如今東南一事已經有了初步的定論,但是畢竟是一無所知,也不好下手。”
“本宮未曾聽陛下提及過。”水墨笑神色不動,“不過本宮會爲你去打聽打聽。”
“謝父後。”司予述低頭道,“不過最好是快一些。”
“你放心,本宮知道這些事情的重要性。”水墨笑應道。
司予述又謝了一聲,隨後便起身告辭。
水墨笑沒有阻攔,讓人送了她。
待她走了之後,水墨笑失神地沉默了半晌,然後吩咐宮侍道:“去請翊君來本宮宮中一趟。”
“是。”宮侍領了命令而去。
小半個時辰過後,蜀羽之被請進了暖閣。
水墨笑見了他,示意他免了禮儀,“坐吧,本宮有些事情想問問你。”
蜀羽之入座之後道:“鳳後有何事想問臣侍?”
水墨笑沒有繞彎子,直接將方纔司予述的事情給說了,“本宮一向沒有過問過朝政,不過太女所言也是有理,你可知道陛下可曾收到過二皇女的密摺?”
蜀羽之聞言,神色微顫,莫名地想起了御書房暗格內的那個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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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燒了,渾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