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見過老虎發狂的殷落晚有點腿軟,但是,爲了求生,還是不得不忍着懼意爬起來朝大營跑去。可還未跑及兩步,那邊發狂的白虎就着血流不止的眼睛立馬追了上來。
發狂的白虎,速度比之前更加快,未等殷落晚反應過來,就立馬將其撲到了的張開了血盆大口!
條件反射的,殷落晚緊閉起了雙眼。就在感慨要喪命於此時,發現疼痛感遲遲未來。
難道,這白虎突然有了人性?
抱着這樣奇怪想法的殷落晚,悄睜開了半隻眼睛,入眼的就是那隻被她射傷眼睛的白虎屍體。
一支長長的黃羽長箭直接從它那張血盆大口,直穿後腦勺!
殷落晚一下有些愣住,直直的看着這支黃羽箭,心中不禁暗自感嘆起世界上竟然還有這般手勁之大,能直接將箭從老虎的口腔頭射穿後腦勺。
“還不起來?莫不是喜歡待在白虎口下?”
頭頂傳來一聲熟悉又冷漠的聲音,讓殷落晚心下一驚的打了個冷顫,頭腦裡恍惚的想起了那張傾國傾城的臉。
暗咒了句自己爲何那麼倒黴,剛從虎口脫險竟然又落入了蕭玄燁這個閻羅王手裡後,只好不情願的低着頭從白虎屍體下爬了出來。但是全程深深的低着頭,不由讓蕭玄燁多看了幾眼,結果竟然發現這個侍衛有耳洞?!
“站住!”蕭玄燁沉聲低斥,然後又駕馬靠近了點,居高臨下道:“擡起頭來,讓本宮看看。”
後背一涼,殷落晚彷彿能感到蕭玄燁那雙冰冷的眼眸一樣,縮着腦袋躲躲閃閃的歪轉過頭來。
殷落晚?!
蕭玄燁有些震驚,卻又不好當場質問的,抿了抿薄脣用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直直的看着殷落晚道:“誰給你的膽子,一個普通兵竟然就敢這樣闖入狩獵場?”
話裡有話,雖然說的不明顯,但是殷落晚還是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已經被蕭玄燁看穿。
嘆了口氣,殷落晚思慮了下開口:“稟太子殿下,剛剛卑職是因看到了些東西才被不小心引入狩獵場,若殿下想知道是什麼……”用眼神瞟了瞟蕭玄燁身後的隨從,然後暗示道:“還請殿下借步說話。”
“哦?”被殷落晚一番話引起興趣的蕭玄燁眸子暗了暗,揚手揮退了身旁的隨從,從馬上而下:“人都退下去了,太、子、妃現在可以說了嗎?”
受不住蕭玄燁灼灼目光的殷落晚,不自然的別過頭,一邊打量着白虎屍體上的黃羽箭一邊道:“其實,這次妾身無意進入狩獵場,是因爲看到了個行爲詭異的熟人。”
熟人?
有點吃驚殷落晚口中熟人的蕭玄燁劍眉一挑,等待着其下句的同時,腦海中不經又開始猜忌起這殷落晚說此番話是有何居心。畢竟,他可不相信,能從他派得隱衛眼皮下溜出殷府的女人,會是什麼善類。
“這個熟人,估計殿下應該挺熟悉的……”本來想繼續將江子瑤說出來的殷落晚,忽然停了下來,目光死死的盯在白虎泛紫的傷口處,忘了接話下去。
她,她沒想到,這蕭玄燁帶的箭竟然是有毒的!
“太子妃怎麼不說下去了?”看着停頓住的殷落晚,蕭玄燁沒什麼好脾氣的冷冷說道。
此時,早已不知該如何回蕭玄燁的殷落晚,愣愣回頭。看着蕭玄燁背後還有一半同毒箭一模一樣的黃羽箭後,木訥的說道:“這個人,便,便是丞相江子熠。”
本來,她是想將自己所知劇情全部告訴蕭玄燁,讓他記得提防江子熠的。可是,現在,她看着身背一半毒箭的蕭玄燁,突然不知該怎麼開口說下去。
明顯,這次狩獵場,蕭玄燁有備而來。她怕,自己話語一出,還未被其當成好心,估計就要被懷疑上。畢竟,在蕭玄燁的心中,她可是個有“前科”的女人
“江子熠?”果然,聽到這個名字的蕭玄燁沒有什麼意外,反而是若有所思的樣子在嘴裡唸了一遍。接着,看着眼前矮了他一個頭的嬌小身軀,變臉樣邪肆的露出了抹笑容:“可本宮怎麼覺得,倒像是太子妃有意想見江丞相呢?”
蕭玄燁陰陽怪氣的話,惹得殷落晚不悅的擡眸與他對視。雖然說,她“殷落晚”之前是做過很多不太好的事,但是,這樣隨便亂給她扣帽子,着實讓她有些不爽。
於是,連語氣都帶上了幾分不滿:“呵,太子殿下真會說笑。妾身即以嫁給太子爲妃,又怎會私下有意想見江丞相?這次事情,純屬妾身擔心殿下安危呀。”
擔心他的安危?
有些好笑的眯起了桃花眼,蕭玄燁覺得若不是自己早就知道殷落晚爲何種人,恐怕,此刻倒真會相信幾分。可是,現在……
“呵。”甩了甩衣袖,蕭玄燁一臉諷刺的看着殷落晚,也不願和她在打官腔的說道:“殷落晚,你我何須這些假情假意?有什麼想說的,直接道出便是,實在不用互相猜忌。”
直說?
有些不太敢置信的殷落晚,看着那張傾國傾城之臉眼珠微微一轉,開口道:“既然太子殿下這麼說,那妾身也就直言不諱了。不瞞太子,這次妾身當真是在樹林裡偶遇的江丞相。並且,其還對臣妾說了些奇怪的話,所以,還請殿下……”
“夠了,殷落晚!不要挑戰本宮的極限,本宮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突然暴怒的蕭玄燁,讓殷落晚有些反應不過來被他緊逼在了樹幹上,背上一陣火辣。
“殷落晚,本宮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什麼偶然遇見?什麼奇怪的話?恐怕都是你給你們圖謀不軌的事情打的幌子吧。本宮告訴你,想尋死就自己去,別想來拉攏本宮!”越說越激動的蕭玄燁,越靠越近,後面更是緊抓殷落晚纖細的手腕,想要發泄心中不滿。
鼻尖,渾厚的男性氣息衝擊着殷落晚的思緒,而手腕和背部的疼痛則是將她的理智全部擊潰。
這蕭玄燁腦子是豆腐做的嗎?怎麼就把她的話給理解成了和江子熠圖謀不軌,怎麼就成了要拉攏他?!
怒火中燒的殷落晚,也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一下掙脫了蕭玄燁的束縛,剛想破口大罵,卻又被對方一個長手拉了過去圈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