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殷落晚。”杏兒罵了一句,便提着便桶走了出來,遠遠的,秦盛看着她那彆扭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杏兒正準備喊秦盛,說自己已經提出來了,剩下的理應交給秦盛,沒想到秦盛卻跑了。
看着眼前那已經快滿的便桶,杏兒一氣之下伸出腳去踢了一腳,沒想到點污穢之物灑出,竟將她的裙角和鞋子都弄溼了,杏兒委屈的看着這一切,竟大喊了一聲“救命。”
寧兒找到殷落雪和殷落晚,便氣沖沖的質問殷落晚:“太子妃竟然有意要害我家小姐,讓所有人都知道小姐躲在太子府,爲何不昨晚就讓我們出現在衆人眼前,非要爲難我們,簡直太過分了。”
“寧兒,不是這樣的。”殷落雪過去捂住了寧兒的嘴,又回頭看着殷落晚說:“姐姐,寧兒誤會了,我替她向你道歉。”殷落雪說着朝殷落晚深深鞠了一躬。殷落晚卻皺着眉頭,伸手將殷落雪拉了過來:“臭死了都,落雪,你竟然還敢靠她這麼近。”殷落晚說着又對寧兒說:“你這臭丫頭,我那房間還能睡嗎?你回頭給我全部洗乾淨,擦乾淨,真是的。”
寧兒還想說什麼,殷落雪不住的搖頭,隨後對殷落晚說:“姐姐,寧兒不是故意,她鬧肚子,也挺難受的,我去洗吧!”殷落雪說着就要和殷落晚一起過去,殷落晚有些無奈。
“難怪寧兒脾氣這麼壞,都是你慣出來的,算了,這兩天我有睡處,讓那裡先散散味吧!”殷落晚說着看了寧兒一眼,隨後轉過身若有所思的朝蕭玄燁的房間走去。
現在殷落雪在這裡,想必蕭玄燁爲了讓殷落晚知道其實他心裡只有她,一定不會讓自己跟他睡在一起的,到時候自己就可以申請合離了,當然了,如果能讓殷落雪出現在蕭玄燁的牀上那就好了。
不,應該是蕭玄燁出現在殷落雪的牀上,如果是蕭玄燁主動,那以後殷落雪也不會被人爲難,殷落晚一邊想一邊得意的笑着,後面的殷落雪和寧兒一臉懵。
“殷小姐,請!”秦盛走了過來,殷落雪點了點頭,一路上,殷落雪將殷落晚給自己說的話複述給了寧兒聽,寧兒又是一臉內疚。
“這麼說我錯怪大小姐了。”寧兒有些尷尬的看着殷落雪,殷落雪點了點頭,這時候寧兒的肚子又開始鬧了,秦盛站在一旁,眉頭緊鎖。
“我去找個大夫。”秦盛說完轉身就跑了,殷落雪也退開幾步,寧兒不斷的伸手扇着。
“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寧兒解釋,殷落雪哭笑不得。
無憂庭,殷落雪靜靜的站在門口,發現這裡的一切都和在殷府的時候自己所住的地方那麼像,心中有些慨然,以爲是殷落晚給自己設置的,心中更加感動,卻不知這是幾年前蕭玄燁建府時讓人修建的。
那時候,他總想着總有一天會讓殷落雪成爲自己的妻子,並讓她住在這個地方,這樣她就不會那麼想家,沒想到,現在她住進來了,卻是太子妃的妹妹,自己的小姨子,不過,他現在竟然希望她僅僅是自己的妹妹。
“小姐,大小姐對您可真好。”寧兒忍不住慨嘆。
“是啊!姐姐是刀子嘴豆腐心,從小到大,姐姐雖然總是欺負我,但心裡卻總是想着我的。”殷落雪的眼眶溼了。
陶妃院子中,陶妃皺着眉看着站在遠處一身狼狽的杏兒,眉頭皺成一團,還不斷的用手在自己的鼻翼前扇着風。
“臭死了,你這是做什麼了?”陶嫣兒有些憤怒的看着杏兒,杏兒眼淚在眼眶裡打着轉。
“小姐,太子妃太過分了,根本不把您放在眼裡,竟然讓奴婢去給她提便桶,還弄了奴婢一身,雖然她是在欺負奴婢,但這擺明了她根本不將您放在眼裡,娘娘,您要爲奴婢做主啊!”杏兒想走上前,卻被陶嫣兒伸手攔住了。
“離我遠點。”陶嫣兒冷冷的說,杏兒一個人站在那兒,旁邊的婢女們都忍不住發笑,杏兒更加覺得難堪。
“小姐,奴婢有要事要跟小姐說。”杏兒突然想起了寧兒,想起了秦盛說的殷家二小姐,陶嫣兒見杏兒這般認真,覺得恐怕杏兒在殷落晚房中發現了什麼。
“去洗個澡,換身衣服,還有,這身衣服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陶嫣兒說完轉過身朝屋裡走去,杏兒看着陶嫣兒的背影,悲從中來,認爲殷落晚是故意羞辱自己,氣得差點哭了出來。
夜,蕭玄燁很晚纔回來,才走到門口,就見屋裡是亮着燈的,一推門,只見殷落晚正坐在桌子旁,用手撐着下巴,一隻手則在絞着自己的頭髮,一副有所思的樣子,就連蕭玄燁進門,她都沒有注意到,蕭玄燁咳嗽了一聲。
殷落晚擡頭,隨後只見蕭玄燁那張冷若冰霜的絕世美顏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殷落晚的視線落在他那烏黑的頭髮上,心中竟天馬行空的想着他用的是哪個牌子的洗髮水。
“咳咳。”蕭玄燁又咳嗽了幾聲,殷落晚雖然知道他不是真咳,是在提醒自己什麼,但自己卻一時想不起來該做什麼。
“更衣。”蕭玄燁終於忍無可忍,開口說了出來,殷落晚無精打采的站了起來,歪歪倒到的站到了蕭玄燁面前。
蕭玄燁張開雙手,殷落晚便站在他面前伸出手給他解腰帶,然後將外面的衣服脫了下來,蕭玄燁見殷落晚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心中有些困惑。
“怎麼?還想着殷相的事?”蕭玄燁問,殷落晚擡頭,睜大了一雙茫然的眼睛,隨後搖了搖頭。
“沒,沒有。”殷落晚真想告訴他自己是在他等一下將自己攆走,然後徑直去殷落雪房中的事情,一時想得出神,便沒有顧着他,不過她自然是不敢說的。
“殷相沒事,我已經找人保護他了,放心吧!”蕭玄燁溫和的說,殷落晚想也許他覺得自己受了這麼大的打擊有些同情自己吧!
“多謝殿下。”殷落晚微微一笑,梨渦淺淺,眼波流轉間如同山泉的清澈,蕭玄燁竟有些看呆了。
陶妃屋中,杏兒洗完澡換了一身衣服,又佩戴了一個香囊纔敢走進去,此時,陶妃正坐在鏡子前顧影自憐,杏兒喊了一聲:“小姐。”陶嫣兒轉頭,不由自主的伸手捂住了鼻子,這讓杏兒有些慍怒,卻是敢怒不敢言。
“小姐,今日奴婢在府中見到殷家二小姐的婢女了。”杏兒小聲的說,陶嫣兒突然站了起來,隨後朝門外看了一眼,杏兒便走過去將門鎖上了,陶嫣兒走到桌子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