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妹妹,打姐姐是不應該,但是打賤人就是應該的,老二,你告訴大家,你和老五剛纔在說些什麼,你一五一十的說清楚,還原清楚,我不是老七,我不會任由你們欺負的,你要是不說清楚,有半句冤枉我的話,我殺了你。”
“六兒。”老大制止了小六,小六坐在一旁,一雙眼睛卻直勾勾的瞪着老二,老二本來是牆頭草,風往哪邊吹,她往哪邊倒,膽子又小,巴着老五是因爲老五嫁了一個商人,很有錢。
現在出了這種事,自己自然只能中立,哪邊都不敢倒,更何況,她肚子裡還有孩子,要是被像老五那樣打,恐怕孩子保不住,孩子保不住,自己的丈夫就要納妾,自己在家裡哪還有一點地位。
老二實話實說,將畫面還原得恰如其分,衆姐妹臉都氣綠了,老大,老三,老四都說老六打得好,這種人不打死她都是看在父母的面子上,不然死不足惜。
白府,衆姐妹鬧得不可開交,白鏹在宋宅卻過得很好,她說這是有生以來過得最快樂的日子。殷落晚給她畫了一幅素描圖送給她。白鏹看着素描裡的女子,就像從遠方飄來的一般。
“這真是我?”白鏹問。
“你比這個還要美,這是靜止的,你是動的,鮮活的生命。”殷落晚說,白鏹熱淚盈眶。
“你,謝謝你。”白鏹拿着那畫對殷落晚說:“我會珍藏一輩子,死了也帶進墳墓。”
“說什麼死不死的,才二十來歲呢!”殷落晚笑着說,這麼年輕談什麼死。
“沒有故意要去談論死亡,不過人都有一死,如果那天來了,要坦然面對,也許另外一個世界會更美。”白鏹笑着說,殷落晚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是悲傷的,不是自卑,是從心底散發的悲哀。
“我想把我的故事告訴你。”白鏹說,殷落晚點了點頭,兩人走到了亭子裡,白鏹將那畫卷起來。一直握在手中,像是擔心被風吹走一般。
“從我記事起,我的母親就告訴我,我的出生是爲了她和姐姐們,我從四歲那年就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是爲了他人而活着,不瞞你說,我從出生到穿上你的這套衣服之前,從沒穿過女裝。”白鏹眼裡泛着淚光,微微笑着。
殷落晚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那就一直穿女裝吧!你現在叫王薔,不叫白鏹,你扮成女人,沒有人知道,你可以爲自己而活了。”殷落晚說,白鏹搖了搖頭。
“女生名字叫王薔,可我始終是白鏹,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白鏹說。
“是,我理解,我知道,我明白,我,你爲什麼不能以女人的身份,以王薔的身份,以一個新生命去做你要做的事情呢?”殷落晚歪着頭,一雙大眼睛盯着白鏹。
“你是說我不用再換回男裝,不用再做白鏹了?”白鏹問,殷落晚點了點頭。
“真的嗎?我怎麼沒想到,謝謝你,華……”白鏹頓了頓。
“我叫殷落晚。”殷落晚自我介紹說,這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那麼多,難道殷落晚就只有一個鈷藍皇妃嗎?
“謝謝你,殷落晚,我會記得你的,你給了我新生。”白鏹說,殷落晚點了點頭。
“是你給了自己新生,你有勇氣踏出去這一步,就會成功。”殷落晚笑着說,兩人站了起來,接下來的日子,就要要讓人以爲白鏹已死。
雀晏得知殷落晚和白鏹的計劃,不由得伸出了大拇指:“不錯,不錯,厲害,厲害啊!王薔姑娘,恭喜你獲得新生。”
“謝謝大家,如果沒有大家的幫忙,我現在還是白鏹。”王薔笑着說,從今以後,她就叫王薔。
在三個人經過一天一夜的尋找後,在荒郊野嶺找到了一句腐爛的屍體,要將屍體搬走是不可能的,便由膽子最大的雀晏和王薔守着,殷落晚和凌煙回去拿衣服,凌煙已經融入了這個集體,對她也就沒有隱藏。
凌煙也是個好姑娘,做什麼事情都很認真,而且從來不多話,這也許是做宮女多年來養成的好品質。
雀晏捏着鼻子將衣服給換好,又拿了匕首在衣服破損處給那人來了幾刀,反正那人已經腐爛到親孃都認不出來了,臉是完全沒法看了,還有一堆螞蟻在上面爬。
要不是爲了白鏹獲得新生,他雀晏可沒這麼大的勇氣,雀晏對那男子說:“大兄弟,你也別怪哥,雖說你不得好生,也沒得好死,但一定會得好葬,到時候一定是千百人送行,一定會葬在一個升官發財的寶地……”
見雀晏神神叨叨的在那裡念,殷落晚和白鏹,凌煙也念了幾句,大意就是該來的來該去的去,希望他下輩子投胎好人家,不要再做孤魂野鬼。
雖說這些只是假把式,但唸了之後,心裡果然安心許多。
玉無修奉命尋找白鏹,一直沒有找到,料想白鏹早已死了,便回稟說也許白鏹連屍骨都不剩了,緹麗莎則說即使屍骨不剩,衣服也要找到,又給了玉無修五天時間。
玉無修迫切想要知道白鏹已經死了,他必須要做大統領,只有白鏹死了,他才能做大統領。蕭玄燁知道玉無修覬覦大統領的位置已久,於是給了緹麗莎緹優一個建議。
在上朝的時候,緹優說自己迫切想要得知大統領白鏹的消息,爲了讓大家及早找到大統領,凡是找到大統領的人賞賜黃金千兩,如果大統領不幸已經亡故,是誰知道的便讓誰接替的大統領的位置。
朝堂上這樣宣佈,暗中緹優卻和蕭玄燁商量,讓蕭玄燁暗中跟着打探,一旦找到白鏹,就將白鏹的屍體交給王坤,王坤是緹優很信任的人,反正無論如何都不能落到玉無修手裡。
蕭玄燁雖貴爲南宸皇帝,但以前做太子的時候沒少爲父皇解決這些難題,現在也不覺得這是自降身份的一種行爲,反正,只要鈷藍和南宸相安無事,那仗就打不起來,燔照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那個勇氣。
玉無修終於等到了這個消息,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便動用了所有的力量賣力尋找,果然,不出兩日,便在一處坡上發現了屍體,玉無修趕了去,只認衣服不認人,這不是大統領的衣服還是誰的?
本來要先將屍體帶回去領賞的,但玉無修起了邪念,想讓白家出一筆錢,自己纔將屍體送回去,這一切都被蕭玄燁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