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殷太累了的緣故,又也許是因爲毒發,殷落晚竟這樣坐着睡着了,蕭玄燁扶着她平躺在牀上,給她蓋了被子,自己走到窗口看着外面那輪明月。
秦盛因爲得知蕭玄燁已經出宮,便要去跟蕭玄燁請罪,於是不顧殷落雪的反對,大晚上朝蕭玄燁和殷落晚下榻的客棧走來。
一擡頭,只見蕭玄燁正在欣賞外面的景色,秦盛在下面打了個口哨,蕭玄燁低頭一看,竟是許久不見的秦盛,蕭玄燁衝下面揮了揮手,秦盛便走了進去。
秦盛剛到樓上,蕭玄燁便走了出來,一見到秦盛,蕭玄燁雙手便搭在了秦盛肩上,他知道,如果沒有秦盛,也許殷落晚早就沒了,這些日子,真是苦了秦盛,也苦了殷落雪和孩子。
“辛苦了。”蕭玄燁拍着秦盛的肩膀說。
“殿下,不,陛下,這是卑職分內之事。”秦盛說着就要跪下。
“秦盛,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你現在幫我一件事。”秦蕭玄燁說着將一塊令牌交給了秦盛,並對秦盛說:“從現在起,你可以調動影衛部隊,影衛隨時聽命,現在我需要讓人將落晚帶走,只能靠你們了。”
“爲什麼不讓娘娘回宮?”秦盛好奇的問,如果落晚回宮,那不是比在這裡要安全得多嗎?蕭玄燁到底怎麼想的。
“說來話長,你快去吧!挑選十個人來保護她離開。”蕭玄燁說,他想好,就讓他們將人送到鈷藍,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現在緹麗莎在南宸,殷落晚去鈷藍,這是最好的,至少在那裡,人們會尊重南宸去的客人。
秦盛並沒有多問,轉身就走,坐的是剛開始蕭玄燁和殷落晚等人乘坐的馬車。雀晏百無聊賴的在街上走着,突然聽見噠噠的馬蹄聲,轉頭一看,正是自己要找的馬車,不由分說,他便從後面抓住了馬車的杆子往上爬,最後竟到了馬車裡面。
到了宮裡,秦盛拿出蕭玄燁的令牌,沒有人敢阻攔,秦盛本想報復守門將士,但一看,人似乎換了,也就不再計較,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自己的人。
雀晏坐在馬車裡,心突突突的跳着,輕輕撥開馬車簾子,只見這裡竟然是皇宮,不知是馬動了一下,還是自己嚇到自己了。雀晏的身體竟然向後一歪,倒在了馬車裡面,
皇宮,這人到宮裡去了,難道說這就是當今皇帝蕭玄燁嗎?不對,如果是皇上,不可能親自駕車,而且殷落晚也不在,想了想,雀晏最終得出結論,這人應該是殷落晚敵人的下屬。
恐怕這人已經找到了殷落晚,現在是入宮稟報主子,讓主子定奪,這麼說,殷落晚很危險,人在江湖,有恩必報,殷落晚救過自己,自己不能不管殷落晚的死活。
雀晏想着,越發緊張起來,本來寬敞的馬車裡,竟顯得無比狹窄,在裡面帶着顯得雀晏竟覺得連呼吸都不順暢,整個人都不舒服。
終於,在半個時辰之後,雀晏見秦盛帶着十餘個人走了出來,秦盛騎馬,別人都走路,馬車並沒有比平時慢,但那些人竟然跟得上,雀晏越發擔心起來,要是被這羣人發現,自己恐怕小命就不保了。
他本想在馬車裡找點什麼東西蓋着自己,但馬車裡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客棧,蕭玄燁將殷落晚抱了下來,秦盛揭開馬車簾子,蕭玄燁對外面的人說:“送到鈷藍去。”
“是。”衆人異口同聲,雀晏躲在角落裡,躲在馬車裡面座椅的下面,只見蕭玄燁將殷落晚抱進來,雀晏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着,生怕被人看到,蕭玄燁在殷落晚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扶着殷落晚睡下,自己便離開了。
雀晏總算躲過了,他連大氣都不敢出,這時候,只聽蕭玄燁對衆人說:“快走吧!”衆人便離開了。
因爲天黑,加上雀晏不敢往外看,秦盛也沒有開口說話,所以雀晏根本不知道秦盛也在其中。
蕭玄燁和秦盛一同將馬車送到城門口,看着城門口的人打開城門,馬車出城,蕭玄燁才轉頭對秦盛說:“這一個月你好好在家陪陪落雪和孩子,這幾個月多虧你保護落晚,不然的話,我恐怕都見不到她了。”
“陛下,您不要再說了,這是我應該做的,如果陛下需要我前去保護娘娘,我就去,落雪和孩子已經交給葉晟睿了,他能辦好的。”秦盛安慰蕭玄燁說,他不希望蕭玄燁因爲這件事內疚。
蕭玄燁伸手拍了拍秦盛的肩膀,感激的點了點頭。“去陪陪落雪和孩子,別讓孩子會說話了,都不認識你。”
“多謝陛下。”秦盛感激不盡,兩人一同騎馬返回。
葉府,殷落雪在葉晟睿安排的房間裡等待着,心裡撲通撲通直跳,雖然秦盛的武功不錯,但秦盛這個人有勇無謀,若是被多人圍攻,那可怎麼辦?殷落晚不斷的在房裡來回踱着,心裡既擔心寧兒和孩子,又擔心秦盛。
當然,最擔心的還是殷落晚,在皇宮聽到的話一直迴盪在她的耳畔,那個人說姐姐中毒了,那個人的笑聲,是她聽過最可怕的笑聲,比當年的穆郡主還可怕,那個人到底是誰?爲什麼要害殷落晚。
秦盛終於回到了葉府,葉晟睿早早的就等在門口。“怎麼樣了?”
“送出城了。”秦盛回答。
“那就好。”葉晟睿說着上前拍了拍秦盛的肩膀:“秦夫人等着呢!快去吧!你真是讓人操心。”
“所以你的選擇是對的,但我從小就在太子府,真的不是說走就能走的。”秦盛嘆了一口氣,蕭玄燁對自己太過於信任,他不能對不起蕭玄燁。
次日上午,殷落晚迷迷糊糊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家客棧躺着,但記憶中的客棧並不是這個樣子,蕭玄燁呢?他去哪兒了?是把自己丟在這兒就不管了,還是去弄吃的了。
他不會不管自己的,肯定去弄吃的了,殷落晚想着嘴角露出了淺淺笑意,這時候有人敲門,殷落晚喊了一聲:“進來。”
只見是一張極其熟悉的面孔,這不是張偉會是誰。“你怎麼在這兒?”
“小人奉命保護娘娘北上,所以在此。”張偉低着頭,雙手抱拳,殷落晚實在看不慣這種禮儀,可是誰讓這是古代呢!果然是禮儀之邦。
“皇上呢?”殷落晚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們護送?那蕭玄燁去哪兒了?他真的不要自己了嗎?殷落晚想着,眼眶竟然紅了。
“皇上已經回宮。”張偉回答。
“我們去哪兒?”殷落晚又問,張偉如實回答,殷落晚一下子癱軟,雙手扶着牀,要讓自己去鈷藍,是去和親嗎?一人換一人?不會的,那是爲什麼呢?殷落晚看着張偉,興致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