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落晚沒想到自己竟然出師大捷,第一單就撈了這麼一筆,除了留下二十兩碎銀子外,她將裡面的東西全都捐出去了,雀晏卻很擔心,他問殷落晚:“這樣做會不會太缺德了?”
“他又不缺那點錢。”殷落晚回答。
“可那是人家的錢,始終不是咱們的。”雀晏爭辯說。
“那你說怎麼辦?我都匿名捐給少林寺了,你讓我去要回來?”殷落晚索性耍賴起來,事情已定,還能怎樣?這也不能怪她。
“算了,算了,以後不要再這樣就好了。”雀晏說,殷落晚見雀晏那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不由得有些想笑,真是個可愛的人。
兩人回到宋宅的時候買了一袋米和一些菜,這樣的天氣能放好長一段時間了,雀晏負責做飯,凌煙和殷落晚則做一些家務活,住的那幾間屋子倒是收拾得規規整整的。
雀晏在後院開發了一塊地來種菜,卻發現這園子中本來就有許多菜,只是都被草擋住了,本想回南宸,但殷落晚在等蕭玄燁,看樣子,他們暫時是要在這宋家老宅安家了。
錢茂茂回到府中,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竟然被一個丫頭玩弄了,那兩顆夜明珠少說也值一千兩,真沒想到自己當了幾十年的霸王,竟被一個臭丫頭給騙了。
越想越覺得晦氣的錢茂茂竟然一股腦的將屋子裡的古玩玉器全都給砸了,反正家裡有的是錢,也不在乎這一點。
“少爺,您怎麼了?”一個女子走了進來,這女子是錢茂茂最寵愛的小妾雙兒,平日裡,錢茂茂一直覺得雙兒就算比不上公主的美貌,那也是數一數二的美人,可現在看到雙兒,竟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少爺,您見了人家也不理人家,是誰招惹您了?”雙兒扯着錢茂茂的頭髮,順勢就坐在了錢茂茂的腿上,要不說最受寵呢!要是不受寵,自然也不敢如此囂張。
“雙兒,你今天是不是還沒梳妝打扮啊?”錢茂茂有些不高興的問,他最不喜歡不修邊幅的女人了。
這話聽在雙兒耳裡卻成了另外一種意思,她還以爲錢茂茂是讚美她美麗,雙兒摟着錢茂茂的粗脖子說:“少爺,您別鬧了,人家就算再好看,也不能不梳妝打扮就來見您啊!”
雙兒嬌笑着,錢茂茂一把將雙兒推開,一臉嫌棄的說:“你看看你,鼻子上那些小黑點是什麼東西,難看死了,臉上就像抹了一層豬油,我錢茂茂怎麼會寵幸你這樣子的人。”
被這樣莫名的批評了一頓,心中大爲震驚,只覺得眼前的人根本不是錢茂茂,錢茂茂疼愛自己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說出這麼傷人的話?
“茂茂,你怎麼了?”陳雙兒試探着問,錢茂茂竟然將茶杯丟了過去,還好陳雙兒躲及時,不然腦門就要開花了。
見錢茂茂心情不好,陳雙兒只好先離開,又問了錢茂茂的隨從,這才知道錢茂茂今天受了氣,便對身邊的丫鬟說:“丟了點東西,沒兩天氣消了,他今天這樣跟我發脾氣,到時候過來,你們可別理他。”
“那該怎麼做呢?”婢女問。
“到時候你們就說我病了,不見人。”陳雙兒一邊吃湯圓一邊說,這個錢茂茂,還真以爲老孃看上他了,他要是沒錢,多看一眼都嫌惡心。
殷落晚和雀晏,凌煙過了幾天安生日子,便要到街上來採購,爲了避免上次的麻煩,殷落晚只好女扮男裝,就像雀晏說的,只要她穿女裝,只要有男人出現,尤其是有錢沒鬧的男人出現,那她一定會闖禍。
這一次只是去置備點東西,並不想與人有衝突。兩人到了集市上,買了東西,正往回趕,突然被一個人攔住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錢茂茂,旁邊還有一個俊秀小生。
錢茂茂對那人說:“表弟,就是她。”錢茂茂伸手指着殷落晚,殷落晚心想這胖子眼睛還不瞎,居然認出自己來了。
“我不認識你。”殷落晚說,雀晏發現不對,就擋在了殷落晚面前。
“還帶了幫手,好,很好!”錢茂茂說着退到一邊,玉無修就開始和兩人打,玉無修皮膚黝黑,長得很強壯,雖然不胖,但每一拳揮出都充滿了力量,殷落晚輕功比雀晏好得多,打不行,但很能躲。
雀晏就這樣被玉無修一連打了好幾拳頭,殷落晚只好護着雀晏,眼看那一拳就要將自己毀容了,突然,一個白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白統領。”玉無修有些不屑的看着站在殷落晚面前的白鏹。
“玉大人在大街上對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百姓動手,恐怕不合適吧?”白鏹看着玉無修,毫不怯弱。殷落晚將鼻子口流血的雀晏扶了起來,雀晏實在是走不動,兩人便亦步亦趨的往前行。
“白統領不去保護陛下安危,卻來保護兩個老百姓,也不太合適吧?”玉無修雙手抱在胸前,他是堂堂的武狀元,本以爲禁軍統領的位置是自己的,沒想到卻被白鏹這個不男不女的搶了去。
仇人見面,自然是分外眼紅,殷落晚和雀晏反倒成了配角,錢茂茂本來想去追殷落晚,但見殷落晚和雀晏那樣,根本跑不了多遠,所以只是讓身邊的小廝跟了上去。
“我也有休息的時間。”白鏹並不想理睬這個人,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玉無修本來就是驕縱之人,沒有道理可講,而且看樣子是來者不善。
“休息?白統領莫不是是爲了剛纔那個帥小夥來的?”
“你胡說什麼?”白鏹轉頭看着玉無修,玉無修卻哈哈大笑起來。
“總不會是空穴來風吧?一直都聽說白統領喜歡男人,看來還真沒錯,真沒想到我鈷藍的禁軍統領竟是個有斷袖之癖的無恥之徒,可笑,真是可笑,難怪國內無強將。”玉無修得理不饒人,非逼着白鏹跟他動手。
白鏹當然受不了這刺激,兩個人打了起來,殷落晚和雀晏已經從小路走了,那個跟蹤的人已經被殷落晚甩掉了,殷落晚叫了一輛馬車,將兩人送到了岔路口。
雀晏再次看到荒墳堆的時候,卻是有些感激,躲在這裡,不會有人找到的,殷落晚給雀晏服了藥,又說:“沒想到被你說對了,真是捅了馬蜂窩了。”
“我就說不是自己的別亂拿,真沒想到那黑小子武功竟然這樣高。”雀晏捂着自己的肚子說,剛纔自己完全被打懵了,只覺得全身都被踢了,被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