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只見殷落晚和雀晏走了過來,兩人一見到秦盛,心裡簡直樂開了花,殷落晚迎了上去,因爲殷落晚曾救國慕梓瀧,雖然是慕梓瀧的計謀,但慕梓瀧到處宣揚,士兵們也都認識殷落晚,而且很敬重她。
殷落晚走了過來,那兩個士兵便行禮到:“華姑娘,晏大夫。”
“你們在做什麼?”殷落晚問,秦盛迎了上來,就想行禮,雀晏上前一步攔住了秦盛,並悄聲在他耳畔說了幾句。
“這不是秦兄嗎?你怎麼來了?”雀晏轉過頭又對守城的士兵說:“這是我兄弟,能通融一下嗎?”
“自然,那是自然。”士兵應着,三個人一同進了城,雀晏走在中間,殷落晚和秦盛走在雀晏是的兩邊。
“你怎麼來了?”殷落晚隔着雀晏問秦盛,秦盛自然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蕭公子託我來照顧你。”秦盛說,在燔照,不敢亂講話,隔牆有沒有耳不知道,但大街上全是耳。
雀晏和殷落晚現在所住的宅子是獨棟的,是慕梓瀧特意賜給兩人住的,但裡面的婢女,小廝都是慕梓瀧派來的,不用說,定然是派來監督他們的,三人一直朝院子裡走,雀晏讓人將秦盛的馬牽到馬圈去飼養。
一直進了裡屋,雀晏將門關上,三人才坐了下來,開始聊起來。
“皇上已經知道我來這兒了?”殷落晚問秦盛,秦盛點了點頭。
“你們怎麼到這兒來了?不是說去鈷藍嗎?這裡很危險。”秦盛有些擔心。
“一言難盡,你問他?”殷落晚的視線落在雀晏身上,雀晏嘆了一口氣,其實到這兒,也並非一無所獲,他現在已經將燔照的皇室族譜都給查清楚了,最重要的一點是慕景白。
他也確定了,自己那天救的人就是慕景白的妻子,也就是曾經的太子妃,這慕景白是個聰明好學,又上進的人,他的母親是皇后,後來因爲皇上淫亂後宮,反對皇上,最後被打入冷宮。
因爲朝臣勸阻,慕景白纔沒有被廢,說起來,慕梓瀧的母妃很有心計,在皇后去世後,便專寵於後宮,說起來也奇怪,這慕梓瀧的母親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了,但肌膚如玉,坊間傳聞是用陰陽調和之術使得她青春永駐,而皇上也最寵愛她。
但因爲有一次,正在和侍衛苟合之時,被太子撞見,太子一點也不顧及皇上的面子,便將兩人扭送到皇上跟前,皇上沒辦法,只得殺了兩人以儆效尤,從此以後,慕梓瀧和慕景白便成了仇人。
所以殷落晚那日在林間才聽到了太子那樣的說話,也許是太子知道的事情太多,所以他必須被廢,這也是皇上的心意。
殷落晚和秦盛在裡面聊着,雀晏坐在門口放哨,殷落晚問秦盛:“既然陛下已經知道了皇宮裡的那個殷落晚是假的,爲什麼不殺了她?”
“我也問過這個問題,陛下說如果殺了她,人們長時間發現她不在宮中,到時候娘娘再回宮就很困難,而且,你還記得上次泛舟之時,你突然暈倒的事情嗎?”
“怎麼了?”殷落晚有些好奇的看着秦盛,秦盛皺着眉頭,最後還是鼓起勇氣告訴殷落晚真相。
“你中毒了,你還在蘭花谷的時候就中毒了,不過毒性發作緩慢,第一次發作後,要兩個月後纔會發作,然後是一個半月,最後是一個月,然後是半個月,一旦半個月發作一次,連續五次後,神仙也救不了。”
“我在蘭花谷就中毒了?”殷落晚簡直不敢相信,她記得在蘭花谷,自己每天飲泉水,吃的都是白水煮菜,而且是自己在小溪裡洗的乾乾淨淨的,怎麼會中毒,難道是金谷子有意下毒?
秦盛見殷落晚一臉的不解,又擔心殷落晚會懷疑金谷子,因此和雀晏鬧矛盾,所以便將整個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殷落晚,包括那日殷落雪和葉晟睿進宮聽到綠清容威脅的蕭玄燁話。
“其實在皇上心裡,什麼都比不上你,他之所以留着綠清容就是爲了讓綠清容將解藥交出來。”秦盛看着殷落晚說,殷落晚有着震驚,她一直知道蕭玄燁對自己好,卻沒想到爲了自己他會選擇放過自己的敵人。
“我得回去陪在他身邊,秦盛,幫我,我得回去。”殷落晚伸手想要去抓秦盛,又覺得不妥,手懸在半空中,眼裡全是期待,秦盛鄭重的點了點頭,回去是要回去的,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雖說燔照危險,但南宸更是危險,至少在燔照,沒有人想要殷落晚死,而在南宸,恐怕早就有人蠢蠢欲動了。
秦盛因爲還要調查一些事情便先行離去了,殷落晚也沒有挽留,殷落晚和雀晏相對坐着,雀晏眼神裡是滿滿的疲憊,還有無奈,殷落晚好奇的看着雀晏。
“看你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是有什麼心事嗎?”殷落晚是一副知心大姐的模樣,雀晏擡頭看了殷落晚一眼,苦澀的笑了。
“五年前,我來到蘭花谷,一直和師父生活在一起,師父教我醫術,讓我懸壺濟世,兩年前,師父見我學有所成,也許只是皮毛吧!師父說,要想成爲名醫,首先你就不要想着名,我在江湖行走兩年,認識了不少人,救了不少人。”
雀晏看着殷落晚,像倒豆子似的,將自己的心裡話全都倒了出來,殷落晚認真的聽着,在這兩年,雀晏到了很多地方,還曾經成了慕梓瀧的門客,所以兩人才有如此的交情。
“只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人和人總要分別的,我沒有想到師父會這麼早就離我而卻,這一直是我的心病,我必須要在半年內找到兇手。”雀晏咬了咬牙。
“找到兇手以後呢?”殷落晚問雀晏,雖然雀晏是個大夫,但雀晏是個膽小的大夫,找到兇手之後,他有勇氣殺了對方爲自己的師父報仇嗎?就算有勇氣,能報仇嗎?
“我要問問他爲什麼要殺了我師父,讓他道歉。”雀晏說,殷落晚聽到這話,不知道是好笑還是好氣,這人還真是好笑,道歉。
“我看你要她道歉還不如直接殺了她,死了之後,大家陰曹地府見。”殷落晚說。
“到時候再看吧!半年,只有半年了。”雀晏握着拳頭,殷落晚一臉莫名的看着雀晏,不明所以。
“什麼半年?”殷落晚問。
“半年後,我得離開這個地方。”雀晏說。
“哪兒?燔照國嗎?”殷落晚問。
“不,是,蒼龍雪山。”雀晏只得這樣說,那是他在這個世界出生的地方,是家鄉,他該走了,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