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說,我要是再不說,你還不定惹出什麼亂子來呢!你這個人,說你聰明,你有時候卻很愚蠢,你知不知道現在朝中的局勢,一觸即發,若是父親倒臺,你也得跟着被滅族,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暗中幫着太子蕭玄燁。”
葉天嶽越說越憤怒,葉晟睿擡頭直直的看着父親,隨後說:“皇上纔是天下主,兒子幫助太子就是幫助陛下,可父親,您幫着丞相,若有一天江子熠謀反,您就是亂臣賊子,爲天下不恥。”葉晟睿也變得有些激動。
這些年,自己儘量避免不來見父親,就是知道兩人一見面準吵架,兩人在很多方面意見都不同,尤其是他得知父親竟然是江後,心中更加憤恨。
可惜父親畢竟是父親,父親犯了錯,自己不能說將他交到皇上跟前,自己只能儘量去彌補,他只希望父親能知道自己的良苦用心,他希望以後太子登基後,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饒過父親一條生路。
“葉晟睿,你敢這麼跟爲父說話,你別忘了你是誰,你是我葉天嶽的兒子,我榮你榮,我損你損。”葉天嶽一排桌子站了起來。
“話不投機半句多,孩兒告退。”葉晟睿說完就退了出去,葉天嶽一下子坐了下來,爲什麼當初自己就生了這麼個兒子,爲什麼不多養幾個呢?
“老爺,您沒事吧?”葉三在門口見葉晟睿匆匆離去,自己便知道這父子兩肯定又吵架了,於是急急的進來看老爺的情況,葉天嶽搖了搖頭。
“葉三,你說我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兒子,這是不是上輩子做了孽了?”葉天嶽嘆息着。
“老爺,少爺年輕氣盛,說話難免會衝撞了您,您可千萬不要計較。”葉三笑着安慰。
“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就這麼一個親人,他都要跟我作對,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孩子。”葉天嶽說着說着由憤怒轉爲悲傷,葉三一時不知如何勸解。
太子府,殷落晚靠在蕭玄燁懷裡說:“我有一個想法。”
“你倒是每天都有新想法,我很好奇,這次你又想做什麼?”蕭玄燁頗感興趣的問。
“我總覺得胡姬酒肆那羣舞姬很有可能不是心甘情願在那裡爲客人跳舞的,我想解救她們。”殷落晚從牀上爬起來,靠着牀沿,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什麼?”蕭玄燁吃驚的看着殷落晚,殷落晚卻眨着無辜的雙眼看着蕭玄燁。
“佛家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也是爲了積德啊!”殷落晚振振有詞的說,蕭玄燁萬般無奈的看着殷落晚,天底下怎麼還有這麼喜歡多管閒事的女人。
“這些人我都管不了,你也管不了,睡吧!”蕭玄燁伸手一拉,殷落晚便被拉進了被子裡,乖乖的睡覺了,但她的心思始終都在胡姬酒肆,那個地方絕對不簡單。
也許她還能從那裡探聽到什麼消息,還有那天江子熠和那壯漢到底是去哪兒了,爲什麼會那麼快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還有江子熠到底有什麼目的。
一個個的問題在殷落晚的腦海裡徘徊,殷落晚開口說了句:“你說那個地方有沒有秘密?”正說着,卻聽見蕭玄燁發出了重重的鼻息聲。
這幾日蕭玄燁公務繁忙,幾乎沒有閤眼過,自己昨天不在,他也沒睡,真是辛苦了眼前的人,殷落晚轉身伸手抱住了蕭玄燁。
次日,秦盛從外地回來,單獨見了蕭玄燁,在秦盛離開後,蕭玄燁的臉色變得難看之極,殷落晚迎上去問道:“是不是又有戰事?”
“好女子向來不過問朝政,不該你問的東西你不要問。”蕭玄燁說完站起身朝門外走去,殷落晚微微蹙眉,心想自己還不願意管這事呢!
宮裡,蕭玄燁去見了皇上,卻沒想到江子熠也在,蕭玄燁給皇上行禮道:“微臣玄燁參見父皇。”
“玄燁?你來了正好,你看,這可是江大人送進宮裡來的蛐蛐,這麼大隻。”皇上顯然對桌子上籠子裡的蛐蛐很感興趣。
自從皇上讓太子後,自己整天就呆在後宮之中,每天不是看別人彈琴跳舞,就是讓人將上好的蛐蛐送入宮中,整個人反倒越發精神起來,倒是蕭玄燁,一天不如一天。
蕭玄燁走了過去,見那蛐蛐果然大隻,想起有人報告說江子熠近日見過了來自西北的使臣,便疑心這是使臣所送,要說這些使臣也真是的,不進皇宮,不見皇上,也不見太子,卻是去見一個丞相。
難道江子熠在他們眼中比皇上還要貴重嗎?蕭玄燁心中雖然有氣,。但卻不好當面發作,只好對皇上說:“所謂橘生淮南則爲橘,橘生淮北則爲枳,這一方水土養一方物,這蛐蛐倒不像京中之物。”
“殿下慧眼,這蛐蛐是微臣家奴從西北帶過來的,這西北人強壯,這蛐蛐也強壯。”江子熠似笑非笑的看着蕭玄燁回答。
“真沒想到江大人府上的家奴還有西北的,真是了不得,難怪江大人是丞相不出門,盡知天下事。”蕭玄燁嘲諷道。
“殿下過獎了。”江子熠應着,隨後對皇上說:“陛下可還喜歡這幾隻蛐蛐?”
“喜歡,喜歡得不得了,子熠啊!聽說這雲南的花草長得好,這菊花可比我這宮裡的開得豔啊!”皇上笑着,江子熠看了蕭玄燁一眼,就像是炫耀一般,給皇上行了個禮。
“陛下既然喜歡,微臣定當竭盡全力去尋找。”江子熠頓了頓又說:“陛下,只是這西北大軍軍餉一事,還望皇上儘快批覆,毛將軍那邊等得着急。”
“軍餉?朕倒是忘了,這件事嘛!容朕好好看看,好好想想,這是少一分不行,多一分也不行,這士兵要打仗,百姓要生活,這旱災,澇災,朕這江山可是千瘡百孔。”
皇上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隨後拍着江子熠的肩膀說:“還好有丞相爲朕分擔,不然朕就算長兩個腦袋也不夠用了,你們這是忠臣,朕心裡都記着呢!過些時日,朕給你在封個親王。”
“陛下,這親王是不封外姓的,微臣能做到丞相,能在陛下身邊爲陛下分憂,已是江家之福,是子熠之福,還請陛下收回成命。”江子熠說着跪了下來。
“起來,起來,這是做什麼?人家是伸手給朕要東西朕都捨不得給,這朕要給你東西,你反倒不要,真是奇怪,不要就不要吧!就當朕欠着你的,以後朕有了就給你。”皇上伸手拍着江子熠的肩膀道。
江子熠有些驚恐的看着皇上,但只是轉瞬之間,臉上的表情便變得鎮定自若。“你先回去吧!我和玄燁有幾句話要說。”皇上說着揹着手轉過身朝裡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