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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林老夫人猛地站起身,右手重重地拍向桌面,只將桌上的茶杯都震得晃了晃,淡黃的茶水漬順着桌沿往下滴,很快就將桌子下面那方牡丹花圖案的地毯給淋溼了。
可惜,此刻的林老夫人顧不及去心疼這張價值昂貴的地毯了。只見她的雙眼瞪到最大,滿臉的怒氣,連脖子上面的青筋都冒出來了,恨恨地瞪着林芷珊,厲聲喝斥道:“林芷珊,你……”
林芷珊靜靜地凝視着林老夫人,那雙漂亮的丹鳳眼猶如被蒙上了一層薄紗般霧濛濛的,卻讓林老夫人心口一窒,那到喉的話,不知爲何就說不出來了。
她微闔雙眼,撫着胸口,晃了晃身子,再也忍不住地暈了過去。
“老夫人……”錢嬤嬤驚呼一聲,忙不迭地上前幾步,和旁邊的幾個丫環婆子一起,趕在林老夫人的身子跌落到地面之前,穩穩地攙扶住了林老夫人,然後就是一通驚天動地的呼喚哭喊。
林依雲那雙漂亮的杏眼瞪到最大,一臉的焦急和驚慌,看向林芷珊的目光裡有着濃濃的控訴和埋怨:“大姐,之前你說要跟着文老夫人學習琴棋書畫,所以離開定滷公府,暫住相府,這也就罷了。畢竟往常你住在定國公府裡的時候,也幾乎不跟祖母請安,更不關心祖母的身子,如現在這般幾個月纔回府看望一下祖母,看在文老夫人的面子上,祖母也不能肆意對你進行說教……”
“可,你怎能在祖母好心喚你回府,過問一下你在相府的近況時,就這般和祖母對上,並將祖母氣暈過去呢?!”
林芷嫺抿了抿脣,說實話,她並不願意摻和進這件事情,奈何如今大家都在梧香院裡,而且這麼多下人都瞧見了林老夫人暈迷過去的事實,再兼之她不能讓林依雲專美於前,遂不得不硬着頭皮,道:“大姐,這件事情確實是你做錯了。哪怕祖母說的話有些不中聽,可我們作爲晚輩的也該溫婉勸說,而不是直愣愣地反駁祖母,如今……如今……唉……”
林蕊燕也不甘示弱地附和道:“大姐,祖母一向很疼愛你,否則也不會拼着被盛京其它底邸之人嘲諷的眼神和話語,而答應讓你這個堂堂定國公府長房嫡女借住相府,只爲了你能跟在文老夫人身旁學習琴棋書畫女紅管家的同時,也學得一些做人的道理。可……唉,待會祖母醒過來後,你就跟祖母磕個頭、認個錯吧……”
林芷珊差點就沒有氣樂了,雖她知道這三人的心思,但,想借此事踩着她的肩膀往上爬,也要看她是否同意!
她扯了扯嘴角,突然打斷幾人的長篇大論,意味深長地說道:“二妹,三妹,四妹,說起來,你們也不小了……”
說到這兒時,林芷珊特意停頓下來,也懶得去看林芷嫺、林依雲和林蕊燕三人臉上那變幻不停的神色了,徑直吩咐道:“錢嬤嬤,你們幾個將祖母扶到那張軟塌上。”
“你,去跟林管家說,讓他立刻出府請一個大夫過來。”
……
一連串的命令下去,梧香院那有些凌亂的情勢立刻就得到了極大的緩解。
裝暈的林老夫人雖未能親眼目睹這一切,卻也敏銳地從林芷珊那看似平淡的話語裡聽出了一分冷意。
當然,這些都算不了什麼,最令她驚訝的是林芷珊這份處變不驚的態度,以及話語裡偶爾流露出來的一種獨屬於上位者的威言。若非如此,梧香院這些以往只聽令於她的下人又豈會在變成無頭蒼蠅之前,嚴格遵照林芷珊的命令行事?!
林依雲嘴脣一用力,一股血腥氣立刻襲向鼻間。她怎麼也沒想到,林芷珊竟然能指揮得動梧香院的人!
要知道,這幾個月裡,林芷珊回定國公府的次數少得一隻手指都要以數得出來。這樣的林芷珊,又有何德何能,能命令梧香院這些侍候林老夫人已幾十年的下人?抑或是說,這些下人早就被林芷珊於悄無聲息中收買了,而今日也只是爲了在衆人面前作一場戲,以告知大家林芷珊她的真正實力,並且藉此機會“敲山震虎”,讓衆人在下次準備找林芷珊茬之前三思而後行?
不得不說,很多時候,庶女,尤其是非常有心計,外表卻又給人予一種柔弱溫婉錯覺的庶女,經常會由己及人,明明只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但她們肚子裡的腸子卻會打上許多個結,拐許多道彎,將它們變成一件麻煩之至的事情。
林依雲如是,林蕊燕也如是。
唯有同樣受到了嫡女教育的林芷嫺,對於林芷珊展露出來的實力,卻是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看了眼臉色變幻不停,眼眸裡流露出濃濃嫉妒和不甘的林依雲和林蕊燕兩人,林芷嫺嘴角微翹,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長而捲翹的睫毛遮擋住眼裡一閃而逝的譏諷和不屑。
一國臣相的夫人,又曾作過三年女子書院的院長,這樣的女人,哪怕面容再和藹慈祥,可那手段也不是出身於小世家的林老夫人可以相比的!哪怕林芷珊只接受了文老夫人不到半年的指點,也絕不可小瞧!
林芷珊並不知道短短時間裡,林老夫人、林芷嫺、林依雲和林蕊燕四人腦子裡轉過的念頭,不過,縱使如此,她也無懼。
很快,林管家就領着一個白鬍子老大夫進來了。
老大夫進來後,目不斜視地走到軟塌前,爲林老夫人診起脈來。
至於這期間,林老夫人那微僵的身子,以及脈像傳來的訊息,都令他對剛纔看見的那一幕嘆了口氣:都說達官貴族的日子過得很悠閒自在,可,又有幾人知道,後宅纔是真正殺人不見血的地方?
“回小姐的話,令祖母只是思慮過度,再加上最近一段時間睡眠不好,故纔會一時激動而暈迷過去,身子並無大礙,待會我會開幾個調養的方子,小姐吩咐下人按照方子熬藥即可。”
“多謝大夫。”林芷珊笑盈盈地道謝,吩咐道:“春桃,代我送送大夫。”
“是。”春桃應了聲,引着老大夫離開房間,並一路送到側門口。
看着手裡十兩重的銀子,老大夫心知今日所見到的一切都需要閉嘴不言,心裡暗贊那位小姐確實會做人,怨不得竟以十多歲的稚子之齡而將一府的事物打理得妥妥當當。或者,這就是大家小姐獨有的氣度?
及至很久以後,老大夫在機緣巧合之下得知林芷珊的身份時,才知自己當年的猜測雖有些偏頗,但大體方向卻是無誤,不由得爲自己有雙識人的利眼而慶幸不已……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此刻,林老夫人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裝暈了,遂動了動手指,眼睫毛也眨動了幾下。
錢嬤嬤不愧是侍候了林老夫人幾十年的老人了,只是短短一瞬間就明白了林老夫人的用意,遂毫不猶豫地大聲喚道:“老夫人,你醒了?!”
“祖母……”
“老夫人……”
一瞬間,安靜了一小會的房間再次恢復了之前的熱鬧。
林芷珊靜坐一旁,輕抿着茶水,笑眯眯地看着眼前這一幕。
“行了,不過是一件小事,你們啊……怎麼就這般大驚小怪呢?!”林老夫人輕拍林芷嫺的手臂,經過今日的事情後,她對林依雲也生出了一絲失望和牽怒,對這段時間因爲林依雲的陪伴而冷落的林芷嫺也就生出一抹不忍和不憤來,遂毫不猶豫地當着衆人的面就將林芷嫺拽到了身旁說起話來。
林芷嫺嘴裡說着關切的話語,心裡卻暗喜:這段時間的大起大落令她深刻地認識到,哪怕她是嫡女,哪怕她的父親是三品實權大員,但只要定國公府一日未分府,或者她的父親未能取得更大的成就,那麼,礙於大梁律法,在林老夫人心裡長房依然是最重要的。哪怕曾經的林老夫人再疼寵呵護於她,可,在權勢和利益面前,林老夫人還是會毫不猶豫地放棄她。
林依雲的雙手緊握成拳,修剪的整齊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看向林老夫人的眼眸無比的慶幸和激動,哽咽道:“祖母,還好……還好……”
看着一身狼狽模,再不復之前清爽模樣的林依雲,林老夫人也一臉關切地輕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好了,祖母這不是沒事嘛……”
“嗚……”林依雲再也忍不住地哭出聲來,拽着林老夫人的胳膊晃了晃,道:“祖母,雲兒剛纔好怕……好怕……大姐她也……”
林蕊燕也在一旁抹着眼淚,順便拿一種控訴和不可置信的眼眸看着林芷珊:“大姐,你……”
話,點到爲止。
可,聽在林老夫人耳裡,卻是令她那才湮沒的怒氣猶如被潑了油的火苗般騰得冒出來,並且還以一種越來越旺的形勢迅速瀰漫到她的整個身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