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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芷嫺並不知道,就因爲她想趁此機會置林芷珊於死地,順便解決私下裡勾引林遠兮的許慕晴,卻未想到會令林老夫人對她徹底失望。
此刻,見到林老夫人暈了過去,她眼底掠過一抹得意和欣喜,嘴裡卻焦急地喚道:“祖母……祖母……你快醒醒啊,大姐也不是故意的……”
又給她定這種莫須有的罪名?!
林芷珊雙眼微眯,嘴角微勾,吩咐道:“來人,執行祖母剛纔的命令,將二妹送回房,禁足半年,抄寫《女誡》《女則》等書,定時送到梧香院交由祖母審覈!”
“將祖母扶到塌上,再速去仁心堂請李大夫前來爲祖母看診!”
“將許雅彤和許慕晴倆姐妹擡回菊園,待到李大夫給祖母看診後,就給她們倆診治!”
“喚林管家來,緊閉定國公府大門,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也不許出入!”
……
一條條命令,有條不紊地發佈下去,而包括梧香院在內的下人也紛紛聽從命令,只令被幾個粗壯婆子架住,往梧香院外拖去的林芷嫺不停地掙扎着,怒吼着:“你究竟是何方妖孽,竟敢附身在我大姐身上,還不速速離開!”
“定國公府尚且由不到你做主,你先是氣暈了祖母,又如此待我,你就不怕祖母醒來後處罰你嗎?你就不怕我的父親和母親上門質問你嗎?是了,是了,你是惡鬼嘛,又如何怕我們這些凡人?!只是我們定國公府究竟於何處得罪了你,讓你先是害死了叔叔最爲寵愛的蘇姨娘,和我的三妹妹,又將魔爪伸到了雅彤姐姐和慕晴姐姐身上,甚至還當着衆人的面就這般欺凌侮辱我,你根本就不是我那雖性子囂張跋扈,肆意妄爲,但絕對會看重姐妹親情,寧願自己退讓也不會傷到其它人的大姐!”
林芷嫺的身份和其它的人不同,故,哪怕那些粗壯婆子得了林芷珊的吩咐而將她按住往院外拖拽去,但也不敢過於用力,更不敢拿東西堵住她的嘴,因此,這些話清楚地傳到了衆人耳裡,只令她們的頭垂得更低了,心裡也難得地對林芷嫺這個膽敢一連再誣衊林芷珊的二房嫡女生出了一絲怨言和不滿——林芷珊和林芷嫺倆人都是嫡女,都愛着相差無幾的貴女教育,又豈不知在大梁,這些惡鬼之說是最要不得的!
若論毀人,這纔是最狠毒的毀人法子,比起毀人清白來說,更讓人無法接受。畢竟,被毀了清白的女子,若是被人設計陷害,只需送到家廟裡靜休幾年,待到那些流言斐語消失後,就能下嫁身份地位比較低的人,或者嫁到其它的城市,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可,這被惡鬼附身的,哪怕身份再高貴卻也沒有任何人家敢求娶,哪怕低嫁,也是沒有絲毫用處!不僅如此,若林芷珊和林依雲倆人被惡鬼附身這些言論流傳出去的話,整個定國公府的女兒們就別再想嫁到好人家裡去了!
哪怕林芷嫺心裡有着再多的不滿和憤怒,也不能使出這等惡毒的手段!
林芷嫺並非不知此事,甚至,依她最初的計劃,是打算私下裡和林老夫人提及此事,引起林老夫人的注意力,讓林老夫人去針對林芷珊,然後她在後面作一些推波助瀾的舉動,將得知這些消息的林芷珊的注意力引到許慕晴的身上,從而達到一箭雙鵰的功效。
可惜,這計劃還真不如變化快。
即使林芷嫺才華橫溢,心機謀算也在孫氏的親身教導指點下有了很大的進步,但依然只是一個十多歲,沒有多少見識的弱女子,定下的計劃一連再地被林芷珊破壞,自己還被林芷珊趁機罰了禁足和抄書等罪,那最後的一絲理智也徹底消失。尤其在她看見林芷珊竟然不顧林老夫人的阻攔而命人對許雅彤和許慕晴倆人行杖刑時,在極度的恐懼之下,她就再也忍不住地吼出了上面那些話。
林芷珊只是略微思索了下,就明白了林芷嫺的用意,只不過,她雖重生而來,但這具身子原本就是屬於她,所以不像林依雲那般由外來的鬼魂霸佔了身子,根本就不記得十歲之前的記憶不說,還因爲急於出名而露出了那麼多的破綻。
更何況,她早就預防到這一招,還特意在重生回來後沒多久就跑到相府暫住,跟在文老夫人身旁學習琴棋書畫女紅管家。
連文老夫人等人都沒有察覺到她的異變之處,那麼,她又何懼其它的人?尤其這人還是沒有任何證據,只知信口開河的林芷嫺!
“二妹,你的父親是大理寺卿,你自己又熟讀大梁律法,受着貴女的教育,又豈不知什麼話可以說,什麼話不能說?要知道,你已不小了,不能再拿‘童言稚語’這樣的藉口爲你脫罪了,唉……”說到這兒時,林芷珊搖了搖頭,一臉憐憫地瞧着被衆多下人制住身子,因爲掙扎而弄得自己異常狼狽的林芷嫺,道:“你先是肆意污衊長姐,又用這些惡鬼之類的言論氣暈了祖母,若不給予你懲罰,也不知往後你到其它府裡赴宴時,是否會丟了定國公府的臉面。”
“這樣吧,這件事情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再禁足你半年,罰你抄一些經書吧!”
怎麼也未料到林芷珊竟然會如此就下了處罰命令的林芷嫺愣了愣,接着就是再也無法掩飾的怒火:“林芷珊,你算個什麼東西?!叫你一聲大姐,你還真當自己是我的大姐了?!竟想越過祖母、父親、母親這些長輩來處罰我?!我呸!口口聲聲說絕不插手定國公府庶物,結果將祖母氣暈了後,就興高采烈地將庶物大權攬在手裡,還給我定這種莫須有的罪!我告訴你,只要有祖母在定國公府的一天,這偌大的定國公府就輪不到你這個孫女輩的人做主!”
“二妹,府規規定了同輩中,年歲小的那一方,不論在什麼情況下都不能直呼另一方的名字。”林芷珊挑了挑眉,嘴角泛起一抹淺淡的笑意:“更何況,若我未記錯的話,這定國公府本就只屬於長房,而你們二房不過是貪圖定國公府的權勢,才一連再在地祖父提及搬出去的時候淚眼漣漣地哀求留下來。祖父被纏得沒辦法了,也就同意了你們二房繼續留在定國公府裡,而你們二房也照樣享受着從公庫取用各種物品。”
“想來,你大概不知道,當年祖父雖礙於種種原因未讓你們二房搬出定國公府,但爲了避免四房的人像前幾日那般爭奪定國公府的庶物大權,故祖父在去世之前,特意將公庫裡的財務分成了四份,每房享有一份。二房、三房和四房均將自己應得的那份已取走,如今公庫裡的物品全部是長房之物。可,這幾十年,你們二房從沒有動用過自己府裡的物品,缺了什麼東西就直接伸手跟長房要,還自顧自地往自己臉上貼金,說什麼只要祖母在世的一天,這定國公府就由不得我這個長房嫡女做主!”
“說起來,這一年來裡,我也去許多府裡赴宴過,可還真沒有瞧見哪府會像你們二房這般‘吃着嘴裡的,還看着鍋裡的’,只恨不能將長房的一切全部奪走!你以爲,你的父親真是憑着自己的真才實料考取了功名,又憑着自己的業績一路升遷到大理寺卿?”
“呵!”林芷珊冷笑出聲,眼裡是不加絲毫掩飾的譏諷蔑視:“若非祖母當年求到母親那兒,請母親跟外公說情,就你父親那點才學還真不夠瞧!更不用說外放到一個富庶的地方做官,然後憑着前人的業績,只提了幾個可有可無的點子就被調回了盛京,成爲了大理寺卿!”
“如今,你們不思報恩也就罷了,一個兩個都將公庫裡的東西當成是定國公府幾房的公用之物也就罷了,竟然還生出奪權另取代之的卑鄙念頭,真是一羣養不熟的白眼狠!”
林芷嫺怎麼也未料到,事實的真相竟會如此!
不,她不相信那般溫文爾雅的父親,竟然不是靠着自己的本事一路升遷到三品大員,更不願意相信四房雖還住在一起,但早已形同分家,這一切,定當是林芷珊的胡言亂語!
“你說謊,你騙人……”翻來覆去的指責言論,沒有一點力度,只因林芷嫺猛地想起了自己記事起,三房和四房就從未主動伸手跟長房索取物品,即使長房得了什麼好東西,送到三房四房的院子裡,這兩房的主母也會立刻備上差不多的禮物回送長房。
可,二房卻從未如此做過!
不,林芷珊一向都是一個慣於僞裝的人,這一點,由她任憑蘇姨娘等人使計,將她“囂張跋扈、肆意妄爲”的性子傳揚到府外裡,就能瞧出來。
那時的林芷珊勢單力薄,根本就鬥不過得了林昱哲寵愛的蘇姨娘,而如今,林芷珊已羽翼漸豐,又豈會放過她這個“眼中釘,肉中刺”?
……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