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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到了此刻,那武候王世子鄭柏文還沒有打算放棄林依雲……林芷珊暗自搖頭,也不知這林依雲身上究竟有什麼魔力,哪怕已淪落成這幅模樣,卻依然引得武候王世子爲她出頭。
不過,正因如此,那玲瓏郡主纔會越發地不打算放過她……
而今日,她們一行人並沒有隱瞞前來家廟林依雲一事的蹤跡,那麼,不知何時將定國公府憎恨上的玲瓏郡主會否不顧一切地做出“兩敗俱傷”的事情來?
因爲腦子裡突然浮現出來的這個念頭,令林芷珊後背一寒,臉上的漫不經心的神色一掃而空,朝候在一旁的春桃使了個眼色。
然後,林芷珊就一直以眼角的餘光留意着園子的入口處,直到春桃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她的視線內,並且還朝她重重地點頭示意時,她那顆不知何時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終於“砰”的一聲落回了原地。
沒想到,玲瓏郡主果然不打算放過此次徹底除去定國公府裡包括林依雲在內衆多貴女這個心頭大患的機會,竟然派了人悄悄地接近家廟!幸而她在林老夫人處看見憶南,並且得知憶南悄悄到達蘇姨娘居住的蘭園關起門交談一番,然後又去了蘇姨娘的孃家這些訊息,結合前世對玲瓏郡主性情絲絲入扣的分析,才能在當天就送信給了文澤宇,讓其帶人埋伏在家廟附近以備不患。
未想到,她這個曾被文澤宇調笑的念頭竟然成真了!
林芷珊暗自嘆了口氣,毫不猶豫地打斷李嬤嬤的滔滔不絕,道:“李嬤嬤,爲何我那三妹才進入家廟不到一個月,人就瘦成這樣不說,身上更是沒有一件好衣裙,就連那些她特意帶來家廟的頭面首飾也一件不見?”
頓了頓,林芷珊又朝敞開的屋內瞥了眼,道:“而且,我這三妹可是嬌養着長大的,如今雖犯了點小錯誤,被祖母罰到了家廟裡來,但,保不準,哪日祖母就想起三妹,然後前來家廟看望三妹,或者將三妹接回府裡了。”
與此同時,林芷珊心裡卻暗自舒了口氣。
正因爲林芷珊經歷過一次重生,故,對於林依雲這個前世不論處於何種悲慘境地裡都能翻身,並且遇難呈祥的庶妹,她雖一連再地勸說自己此生不需太過於看重她,但,就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對於林依雲,她還是傾注了許多的精力和心血。
而在這些的背後,則是對林依雲的深深忌諱。
林芷珊向來不認爲自己是一個聰明的女子,哪怕此生她暫住相府,跟着文老夫人學習了半年多的琴棋書畫女紅管家等知識,卻依然深知自己無法利用這些東西鬥過林依雲,也只能按着前世的記憶找出林依雲的痛腳,每每趕在林依雲想出手之前,提前砍斷她那伸得過長的手腳。
正因如此,在林依雲被送入家廟的那天起,林芷珊就讓田嬤嬤的一個遠得不能再遠的親戚和家廟管事者李嬤嬤聯絡上,讓她和那些以前被送到家廟裡的女人一同聯手爲難林依雲。
眼下,不論是林依雲居住的那無比簡陋的房屋,抑或是林依雲那帶着一絲病色的慘白麪容,風一吹就能吹跑的瘦弱身軀,以及這幅潑婦罵街的模樣,都令林芷珊心裡一陣陣滿意,看向林依雲的眼眸裡就不自覺地帶出了一抹興奮。
“唔……唔……”自從林芷珊出現後,眼裡就再也沒有了其它人的林依雲,那雙本就大的杏眼再次瞪大了幾分,眼眸裡流露出濃濃的憤怒和痛恨,那張曾令無數人讚歎的美麗面容也扭曲得不成樣,身子更是不停地掙扎着,整個人猶如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般兇狠地瞪着林芷珊。
林芷嫺微垂的眼眸裡掠過一抹算計,接着,她猛地擡起頭,嘴角泛起一抹淺笑,上前幾步,道:“哪怕三妹犯下再大的錯,可,她也是定國公府的貴女,是當仁不讓的主子,大姐,你說,對嗎?”
林芷珊偏了偏頭,微挑眉,道:“二妹,你是說?”
林芷嫺一臉憐惜地瞧着林依雲,頭也不回地說道:“三妹身子一向弱,如今也不知在這些奴才手裡吃了多少苦,這纔多久,就已瘦得皮包骨……”
許是爲了給林芷珊添賭,又許是真心憐惜這般悽慘模樣的林依雲,總之,因爲林芷嫺的帶頭作用,以及許雅彤和許慕晴倆人接下來的一番應和之詞,倒是令林如慧、林晨雨、林依蘭和林巧兒四人也紛紛附和着。
衆人說着話的時候,還有意無意地瞧向林芷珊,只盼望着林芷珊能如她們意願那般被激怒。
至於那一直微微躬身回着話的李嬤嬤,卻是下意識地就被衆人給忽略了。
儘管知道自己只是一介奴婢之身,面對定國公府裡的任一個主子都需要恭謹應對,但,這幾十年來的家廟作威作福的生活,早就將李嬤嬤性子裡的謹小慎微全部抹殺掉了,一轉而變爲趾高氣昂起來。
林芷珊和林芷嫺這倆個嫡女也就罷了,許雅彤、許慕晴這倆人不知從何而來的窮親戚,以及林如慧、林晨雨、林依蘭和林巧兒四人那似有若無的蔑視和嘲弄的情緒,可就令李嬤嬤心生不滿了。
一直默不作聲的林芷珊,並沒有錯過李嬤嬤臉上那一閃即逝的寒意。
瞥了眼不遠處,正將林依雲團團包圍住的林芷嫺等人,林芷珊嘴角微勾,長而翹的睫毛遮擋住眼眸裡流露出來的譏諷之意。
瞧着再次出現在院子盡頭,一臉驚慌之色的春桃,林芷珊輕輕點頭,和田嬤嬤對望一眼,跟在田嬤嬤身後,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而這時,也不知是那縛住林依雲的丫環婆子們太過於疲憊了,抑或是被衆人毫不留情羞辱而刺激得力氣大增,總之,很快,林依雲就掙開那些丫環婆子緊縛住自己的手腳,拿出抵在嘴裡的破布,柳眉倒豎,臉如沉墨,一邊破口大罵的同時,也以一種猛虎下山之勢朝周圍那些被她這一系列動作給驚呆到的人撲去。
“啊……”
“賤人……”
“放開我……”
一瞬間,呼痛聲,尖叫聲,訓斥聲,迅速瀰漫了整個院子,很快,就連那些一直作壁旁觀的,早就被送往家廟修行的女人也都被牽連進來。
場面,徹底失控了。
也因此,包括李嬤嬤這個平時還算比較精明的人,都沒有注意到不知何時起,那扇緊閉的院門被打開了,然後,一郡衣着破爛,滿臉猥瑣,年紀不等的男子悄悄地摸進了內院,以一種迅而不及掩耳之勢將離吵鬧成一團的主子們比較遠的丫環婆子們打暈,擡走。
“啊……來人啊,有賊……”
也不知是誰無意中的一個回眸,恰好瞧見了這一幕,於是再也忍不住地扯着嗓子尖叫起來。
“操!”
也不知是誰惡狠狠地罵了一句,然後,就有一個辯不出聲音主人在何處的男子,以一種誘惑人心的語氣說道:“兄弟們,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瞧瞧,這些可都是嬌滴滴的小美人啊……隨便逮着一個,哪怕做一夜的露水夫妻,往後和人閒聊時,也能昂胸挺頭的說,老子也曾睡過世家貴女……”
“老大說得不錯,老子這一輩子,連金子都沒有見到過,可,瞧瞧,對面這些細皮嫩肉的小娘們身上穿的,戴的,隨便哪樣賣了,都夠老子一家人生活幾輩子了……”
旁邊立刻就有人不甘示弱地接話道:“這算什麼,聽說宮裡那些娘娘們穿的衣裙,戴的首飾更稀罕……”
……
儘管如此,這些人也沒有停下撲向衆人的動作,更何況,那不知隱藏於何處的首領狠狠地“呸”了一聲,然後就訓斥道:“你們這羣蠢貨,每日裡除了這些金子銀子,還能想着什麼!你們想要成爲人上人,這還不簡單,只要這些小娘們成了你們的老婆,往後,你們也就是堂堂正正的貴女夫君,又豈能不過上好日子!”
“還是老大英明!”
伴隨着不知何人說出的這句誇讚的話,這些男子的身上彷彿被注入了無窮盡的力量似的,以一種猛虎躍入雞羣之勢撲向了早就被眼前這一幕給嚇傻了的林芷嫺等人。
林芷嫺臉色慘白如紙,身子抖如篩糠,嘴脣更是不知何時就被咬破了,可她卻絲毫不覺,就連那放在身側的雙手也緊握成拳,長長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以這樣的痛楚來提醒自己,絕對不可以自亂陣腳。
在她的身前是幾個賣身契被捏在孫氏手裡的丫環和婆子,和其它的人相比,她們雖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但在進入定國公府做僕人之前,也或多或少地過了一段苦日子,也曾見識過這種“惡霸流氓”的事情,故,很快,她們就回過神來。
那爲首的嬤嬤,立刻和其它的幾個嬤嬤互相換了一個眼色,和幾個丫環齊齊攔在林芷嫺身前,將那些男子眼眸裡流露出來的yin邪的目光遮擋住,悄悄地往旁邊退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