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家別墅。
“爲什麼不經過我的同意就印了喜帖?還發了出去?”言稚空氣呼呼的把大紅色的喜帖摔在桌子上吼着楊蕊娜,楊蕊娜怔了怔,右手緩緩伸向桌上孤立躺着的喜帖。
“稚空,我們明天去領結婚證吧?順便一起把離婚證也辦了。”楊蕊娜雙手緊緊的攥着喜帖,卻不敢擡頭去看言稚空。
“什麼意思?”言稚空被她的話說的一愣一愣的,直直的看着她垂下的頭。
“沒什麼意思,只不過結婚是走走形式而已。既然我答應了爸爸拿結婚去換錢,當然就不該騙他。”楊蕊娜擡起眸子顫抖的看着他:“稚空,我累了,最近累了。”
言稚空疑惑的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她,楊蕊娜的眸子裡顯示的全是疲憊。
“稚空,說實話好不好?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楊蕊娜乞求的眸子看着他,三個月來言稚空從來不對她發火,從來不會說話硬一點。一直都是貼心溫柔的對待她,會關心她冷不冷、餓不餓、累不累。楊蕊娜實在是不習慣言稚空的這般模樣,好像是虧欠她什麼,爲了彌補她而對她好一樣。她不習慣,也接受不了。她在想會不會是言稚空有了喜歡的人,而自己喜歡他那麼多年,他覺得自己就這樣離開自己而心裡愧疚纔對自己好的?
楊蕊娜不敢想象言稚空愛上別人了,她害怕自己會失去言稚空,又害怕言稚空會失去幸福。她放不開啊,想着想着眼睛就開始溼潤了。
“蕊娜,你說什麼呢?”言稚空看着楊蕊娜快哭的眼睛,心裡煩躁的問她。
“如果是,你就承認好了。我可以退出,我可以、、離開、、你的。”楊蕊娜說着語氣裡明顯帶着哭腔,看着言稚空的眼睛也閃爍着晶瑩的液體。
“說什麼胡話呢?你聽誰說了什麼嗎?”言稚空皺着眉頭看着她。
“稚空,你就別再瞞我了。沒關係的、、我承受的住。”楊蕊娜的眼淚順着雙頰滑落,她想過好多個言稚空離開她的理由,想過好多個分手的場面。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可是現在她將面臨言稚空的分手,還是忍不住傷心地落淚。
“蕊娜,你別哭啊。我、、沒有瞞着你什麼,你、、別哭啊、、”言稚空看着楊蕊娜的眼淚有些心慌意亂了,他見到楊蕊娜哭的沒幾次,現在見到了竟然不知所措。
“嗚嗚、、、我愛你啊、、可是、、可是我不離開你的話、、你、、你怎麼幸福?嗚嗚、、、”楊蕊娜雙手緊緊的抱着手中的喜帖,她要和言稚空結婚,哪怕只是那一刻、那一秒的時間她都滿足。
“蕊娜、、、你、、你別哭啊?、、我沒有要離開你啊、、、你別哭啊、、言稚空慌亂的雙手忙捧着楊蕊娜的臉,拇指爲她不停地拭淚。
“不要再騙我了,我不想再被你傻傻的騙着做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子了。”楊蕊娜哭着瘋狂的扯開言稚空的雙手,大吼起來,手中的喜帖已被她攥的皺成一團。
“蕊娜,我沒有騙你什麼?我根本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言稚空皺着眉頭很是冤枉的盯着她。
“別裝了,別再裝了。我都看到了,都看到了,嗚嗚、、、”楊蕊娜往後退了兩步,眼淚不停地流。心痛的窒息,痛得想要快被撕裂的疼。
“你都看到什麼了?”言稚空徹底被楊蕊娜給弄亂了大腦,他什麼時候見過楊蕊娜哭的這樣傷心?他什麼時候覺得自己看她淚流滿面的臉時,心裡也會疼痛?他不明白這是什麼感覺,只知道它在心疼楊蕊娜。
“我、、我、、我看到了你們抱在一起,嗚嗚、、、”名巒雅聚集所有的勇氣才說出這句話,不再看言稚空的臉,慌忙逃似的逃出別墅。
“蕊娜,蕊娜、、”言稚空只是愣了一下,從楊蕊娜撕心裂肺的吼聲中清醒過來的時候,眼前的人已經奪門而出了。他緊接着追了出去,只追出幾步便看到楊蕊娜坐上了一輛計程車消失在他的眼眶。
“嗚嗚、、、嗚嗚、、、好痛、、、心好痛啊、、哇哇、、、”楊蕊娜哭着,模糊的眼睛盯着手中皺巴巴的喜帖。
“小姐,要去哪?”司機先生躊躇了半天還是潺潺的問了楊蕊娜一句。
“去、、、”楊蕊娜一時被這個問題給困擾了,去哪呢?她還能去什麼地方?楊蕊娜想着眼淚掉的更是急促,她還沒有像現在孤單、害怕、無助過。什麼時候開始她就只有言稚空了?離開了言稚空就連一個暫時停腳的地方都沒有。
“小姐?”司機先生又擔心的喚她,他還真沒見過哭的那麼傷心的女孩。想了想一定是失戀了,不由得搖了搖頭,心裡想:現在的孩子真是的,動不動就因爲失戀死去活來的。
“酒店、、”呃?楊蕊娜話剛脫口又呆住了,酒店?她沒帶錢包啊,沒錢誰給她住酒店住?
“永華路**號。”楊蕊娜想了想還是報出了姚小白的住址,三個月她和姚小白的關係已經是很好了。她把自己對言稚空的愛一分一毫不差的告訴他,還把他們從小大大的事情都講述給他聽了。現在的姚小白就猶如她的知己,萬事她都習慣了講給姚小白聽,讓他幫忙分析,揣摩。
“好嘞。”司機先生聽完她報出的地址一路開去,半路上的時候問過楊蕊娜:“是不是和男朋友分手了?或許有什麼誤會。還有啊,世界上的好男人多得是,不止他一個。”楊蕊娜聽司機先生這樣說愣了半晌,後來才反應過來,原來司機先生是怕她尋短見啊。想着不覺得好笑,她怎麼可以死?她要是死了,誰來看言稚空的幸福?她要是死了還有機會再見到言稚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