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罕迫不及待的走近病房,病房內巧合的只有名巒雅一個病人。白,白茫茫的一片顯的駭人。他的目光觸到名巒雅蒼白的臉,她的額頭上還皺着兩道紋路。廖罕心疼的抓起她的手放在臉上,伸出右手去撫平她皺起的眉頭,再把她臉上的發撩到一邊。名巒雅的手冰涼冰涼的,粘粘的,還冒着冷汗。
廖罕的眼睛開始酸澀,他以爲只要名巒雅和他在一起就不會再受半點傷害;他以爲自己可以把她保護的很好。他錯了,他就不該放開她的手,就應該死死地抱着她,護着她。不然她就不會承受這麼大的罪了,就不會痛的臉都扭曲了。他想起名巒雅在出租車上的掙扎與痛苦,想着想着心就懸在了半空,如凌遲般一樣疼痛難忍。他自責,他內疚自己沒有保護好名巒雅。他自責自己沒有留住他們的孩子,他還記得在日本的時候他說給孩子取什麼名字。他說叫廖執,他都記得啊。廖罕還是看得出名巒雅是多麼的在乎這個孩子,現在孩子沒了,對她的打擊該是多麼的大啊?她承受的了嗎?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廖罕的眼淚也流的差不多了。看着牀上的人兒就覺得心疼,現在的名巒雅蒼白的臉上已經開始有點血色了。廖罕溫柔的爲她擦汗,擦手,擦臉,一切都做的那麼無微不至。
兩個多小時就這樣過去了,醫生護士也沒有過來檢查一些,剛好是留給他們獨處的時間。門外貧蘇兒和名普還在等候着,他們就是抱着死等在這,不見到名巒雅絕不離開的心態。
躺在牀上的名巒雅睫毛動了動,皺了皺眉老覺得身體無力,她努力眨了眨眼睛才模糊地看着面前站着一個人,那臉放大了N倍的瞪着眼睛看她。
“巒雅,你醒了?你終於醒了?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有沒有哪裡痛啊?有沒有餓着,蓋着這被子冷不冷?”廖罕激動地捧着名巒雅涼涼的臉問道,活像一個婦家小媳婦一樣的緊張。
“廖罕,我這是在哪啊?怎麼全是無力啊?”名巒雅對着他擠出一個笑容問道,然後別過臉環顧了一眼四周。映入眼簾的全是白,白?她一下想到了在大街上和父母拉扯的時候自己摔倒了,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
“沒事的,沒事的,再多休息一會就好了。啊,沒事的,咱沒事、、”廖罕安慰的說道,雙手還不停地撫摸着她的小臉。名巒雅就這樣瞪大眼睛盯着他,雙手就下意識的緊抓着肚子,眼睛開始犯澀。
“孩子、、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名巒雅酸紅着問他,心裡空空一片。她的孩子呢?孩子呢?
“巒雅、、你別激動、咱好好養着,沒事的,沒事的。”廖罕看着名巒雅眼角流出的液體,聲音一下便沙啞了。他之前想的是什麼?就算孩子死了也沒關係,只要巒雅沒事就好?他怎麼可以這樣想呢?孩子是巒雅的肉啊,她會心疼的啊。
“廖罕、、你告訴我,孩子怎麼了?、、孩子到底怎麼了?、、嗚嗚、、、”名巒雅雙手無力的攥緊廖罕的衣袖,眼淚不停的掉,哭起來的模樣看起來是那麼的悲傷。
“巒雅,孩子他、、他、、沒了。”沒了,多麼簡單又平常的字眼。現在擱在名巒雅耳裡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她傻傻的看着廖罕,有一刻她的眼睛裡再次出現和費之源離婚時的那種迷茫。
“巒雅,你沒事吧?你別嚇我啊,巒雅。”廖罕看着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名巒雅,心抽搐的疼啊。他從沒見過她這種樣子,哭得撕心裂肺的,又感覺平常的不像樣子。
“嗚嗚、、、嗚嗚、、、孩子、、、廖罕,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沒了、、他怎麼可以沒了?怎麼可以麼了?嗚嗚、、、”名巒雅直接撲進廖罕的懷裡大哭起來,她雙手死死地扯住廖罕胸前的衣服,生怕一放手廖罕就會飛了一樣。
“巒雅,沒事的,沒事的。哭出來就好了,哭出來就沒事了。”廖罕溫柔的撫着她的背安慰着,緊緊地擁着她,緊緊地。
好痛,名巒雅突然不太適應自己肚子空空的感覺。三個月,纔不到三個月的生命就這樣沒了。她不忍心啊,名巒雅彷彿都能看到孩子在她懷裡甜甜的睡着,是個可愛的男孩子。他叫廖執,是她和廖罕的兒子。想着想着抓着廖罕衣服的手更緊了,指甲隔着廖罕的襯衫伸進自己的掌心。痛,身體痛,心痛,到處都痛。痛得她難受的要命,痛得她就像在被別人生生的割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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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
“你們是誰呀?怎麼站着不進去啊?”這是猶娜和五月櫻穌婭來了,猶娜開口問的。
“你們是誰呀?”貧蘇兒很不友善的看着三人,她就感覺這三人跟廖罕有關係。
“哎,我說你這人怎麼說話那麼衝啊?那裡面是我媳婦,你說我是什麼人啊?”猶娜也沒好氣的說道,這什麼人啊,她不過是問他們怎麼沒進去?怎麼就說話跟吃了槍藥似的,真沒素質。
“什麼?你說她是你媳婦?”名普本來是拉着貧蘇兒不讓她帶着不好心情的因素跟別人鬧起來的,一聽對方說是巒雅的媳婦,整個人也處於驚訝的狀態問道。在這門口等着的期間,他們問過護士說這房間裡只有名巒雅一個病人。這下倒好,平白無故出來一個婆婆,能不讓人驚訝嗎?
“是啊,她是我媳婦。我說你們倆是什麼人啊?”猶娜此刻真的很想說他們不像個好人,猶豫櫻穌婭和五月都拉着她,好像怕她會跟他們打起來似的,她才收斂一點沒那麼說。
“我們倆是她的父母親,好啊,我說我這女兒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原來是被你們這些個無恥垃圾,混蛋給帶的。該死的,看我今天不跟你們拼了,竟然敢拐我女兒。”貧蘇兒說着便向猶娜撲來,五月一個激靈擋在了前面踉蹌的後退幾步才勉強站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