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巒雅你等等,你先冷靜一下,或許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小九,你認爲除了他還有誰會對顧一下那麼狠的手?這一次可是腿上肋骨都斷了,斷了兩根肋骨你知道嗎?”名巒雅打斷小九的話,甩開她的手就朝醫院外面跑,顧一還在昏迷中,所以並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巒雅,你先冷靜一下,你認爲以你現在的力量能對他做些什麼?能直接殺了他?還是隻是傷個皮毛當撓癢癢玩似的?”小九又拉着她的手。
“小九你放開我,我忍不了了,我們之間是該做了結的時候了。我欠他的我自己還,我不想再讓任何人受傷害了你明白嗎?”
“巒雅、、”
“別再攔着我,這一次說什麼我都得去見他。”名巒雅停下腳步,目光堅定地看着她。
“好,我和你一起。”轉過身對着那兩個男子道:“你們一個跟我去,一個好好照顧一哥。”然後三人行奔進廖家別墅。
****
“廖罕,你這個卑鄙小人。”名巒雅剛踏進客廳就吼道,廖罕就那樣淡漠的看着她,身旁一圈的沙發上還坐着綰新月和五月,其他人都被他給清走了。實際上他也是纔剛走進自己大門,而名巒雅後腳就跟着踏進來興師問罪了。
“你要報仇就找我,爲什麼每次都要去招惹別人?我知道你恨我,可你折磨我的方式太狠了。”
“巒、、”
“五月,閉嘴。”廖罕打斷五月的話,眸子裡帶着極度的悲傷一字一句道:“你就那麼相信是我乾的?”
名巒雅立馬就傻眼了,難道不是他做的嗎?難道是她誤會了?
不,如果不是他做的,他又怎麼會知道?又怎麼會議知道的語氣質問她?
“不是你的話你怎麼知道?”明顯語氣不足,只因爲廖罕的目光,那黯然無光的眸子像是一望無際的黑洞,正在慢慢的吞噬着她的心。
“如果我說是我呢?”
“你、、、”果然是你:“我就知道除了你沒有人會恨我,沒有人會這樣折磨我。”
“怎麼?傷到你的軟肋了?你心疼了?”廖罕還是那樣不以爲意的坐着,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現在有多痛?她竟然不相信他?呵、、心中散發的一聲不知是苦笑還是冷笑的輕哼。
綰新月看着廖罕的眸子裡只有心疼,而五月的眸子裡確實氣憤,不是氣名巒雅的誤會,而是惱廖罕這樣故意的挑唆。
名巒雅皺眉,心頭猛然一同,眼睛也跟着酸酸的,就差眼淚如泉涌出了。
“怎麼了?想想他你就會心疼啊?”廖罕再次冷不丁的嘲諷,甚至說是挑釁。
“廖罕、、”她哽咽着聲音,眼睛兩面的淚滴順着臉頰滑過,有一滴流進她的嘴裡,她一隻手死死的揪着胸口喃喃道:“我一直都看錯了你。”
“看錯我?”廖罕冷笑,可他不知他的眼睛也跟着泛澀了:“你這話究竟是從何說起啊?是從一開始?還是六年後的晚宴?”
“我、、、”名巒雅揪着胸口,心疼的要命,皺起深深的眉頭:“我到現在才發現,從開始就是我看錯了你。我一直都把你看得溫柔有力,彬彬有禮,直到今天我才發現、、、”她閉上眼睛一會緩緩睜開極力剋制不讓自己哽咽道:“直到今天我才發現你是那麼的卑鄙,原來你的心是那麼的黑。”
“巒雅,你不可以那麼說廖罕、、、”
“呵、、”五月的話又被廖罕的冷笑打斷,他說:“我卑鄙?我心黑?”他站起身走到她身前,一步一步走着說:“我的心是紅的時候是你給弄的,我的心黑的時候還是因爲你,那你說,你還有資格說我心黑嗎?”
“我、、、”
“難道你不知道你纔是這一切一切的始作俑者嗎?難道你還不明白顧一會怎樣都是你帶給他的,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嗎?”廖罕的聲音有些冰冷,可他的心卻是燙的,燙的他全身都是汗滴。
“我、、、”名巒雅聽着他的話,身體一顫,咚的癱坐在地上,不顧小九的攙扶,就那樣坐在地上擡起眸子直視廖罕一字一頓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你爲什麼要說出來?你爲什麼不好好的藏着一輩子?”
“你不是說我在報復你嗎?那我爲什麼還要藏着掖着?難道這不是折磨你最好的法子嗎?”廖罕說的心痛,名巒雅聽的心傷,小九看的愣愣的,綰新月卻在一旁不住的流淚,而五月是看的惱怒不已。
“廖罕,你這個混蛋,我恨你,我恨你、、、”名巒雅嘶吼着,卻無法阻止心底深深的愛意涌露出來。
心口不一應該就是這樣的吧?明明兩個人都愛着,深深的愛着,反過來卻說着恨的話題。
“那你以爲我會愛你嗎?我同樣恨你,比你恨我還要恨你。”他說着眼淚卻掉了,滴在地上像一把利刃直插名巒雅的心口,她看着廖罕的臉目瞪口呆,反倒是廖罕擡起手抹去淚水低聲道:“呵,,我真爲自己感到惋惜啊。”
“廖罕,你不是人。”說她糟蹋他了,說她是侮辱他的東西?
“我就不是人你能怎麼樣?”廖罕蹲下身右手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狠狠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掐死你。”掐死你一了百了,也省的我那麼的難過。看着你卻不能和你在一起,這根本就不是人過的日子,你活着我就不捨得死,你死了,我倒還可以和你共赴黃泉,那樣我就絕對不會鬆開你的手,就可以永遠的和你在一起,那不是一舉兩得嗎?
“你掐死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是不想活了,你變了,我也沒有你了。沒有你我是真的不想活,如果不是因爲傷害顧一太深我早就選擇死了。現在你要是掐死我了,我還能給了顧一一個解釋,那樣我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在地底下死死的纏着你不放了。名巒雅這樣想着,眼睛也緩緩閉上,她在心中念:廖罕,你知道嗎?我這一生不後悔自己愛上你,真的。可我最後悔的就是沒有死死的才纏着你,沒有死在你的懷裡讓你永遠的記住我。如果上天真的公平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一定選擇抱着你,死在你懷裡。可是,世界上終究是沒有後悔藥的,而我也永遠不可能重新選擇了。
可是,我卻可以像現在這樣選擇被你掐死,然後在自己還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再死死的抱着你不放,那樣的話,我還是死在你的懷裡了。那樣的話,我這一生也就無憾了不是嗎?
其實,你沒有變對不對?是我變了,我變得膽小了,害怕了。我怕你不愛我了,我怕你恨我,我怕你會對我說‘名巒雅,我恨你,我廖罕這輩子都不要你了。’是的,我怕,所以自從再次見到你以後我都在自欺欺人的騙自己。我騙自己是你變了,是你卑鄙小人了,是你找過來報復我了。可是我怎麼又清醒了呢?我明明是可以一直糊塗下去的,我明明可以裝作不知道我纔是一切的始作俑者的,可我爲什麼要知道了折磨自己生不如死卻還要不停地想念你呢?
也許,我知道諾諾不是你殺的,可是,我偏偏固執的自欺欺人說你是來報復我的。最後的最後我才明白,原來,我纔是那個最卑鄙的小人,我纔是那個變了黑心的混蛋。
名巒雅閉着眼睛躺在地上,雙手平平的放在兩邊任身上騎着的廖罕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她的眼淚不停地從眼角流出來,用最後一口氣用自己一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呢喃:“廖罕,我愛你。”
也就在她斷氣的那一瞬,廖罕的身子一下被五月給推到一邊,名巒雅被釋放的猛然捂着脖子,憋得臉通紅的猛咳。剛纔並不是幾人不阻止,而是廖罕的力氣太大了,他們都拉不動。也是五月眼尖,在名巒雅僅剩一口氣的時候一腳把廖罕給踹開了。
“阿罕、、”
“巒雅、、”
“都鬧夠了嗎?”一時間的驚喊聲加上五月憤怒的吼聲,偌大的客廳裡馬上靜下來只剩下名巒雅的咳嗽聲。
“你們究竟要鬧到什麼時候?”五月憤怒的吼着,廖罕像一個木頭一樣半坐在地上倚着綰新月不語,眸子是無比的空洞。名巒雅也不語,只是一個勁被小九拍着背的猛咳,五月又說:“巒雅,你真的認爲顧一受傷是廖罕做的嗎?你知不知道我們才前腳從法國回來,你就後腳跟過來了?”
名巒雅驚訝的擡頭,五月不理會她繼續說:“你說他混蛋嗎?那我問你他這兩個月以來對你做什麼混蛋的事情了?”他看着名巒雅欲言又止的模樣又說:“他只不過是跟你跳個舞,在那天的宴會上對你語言攻擊而已,他還對你做過什麼?傷過你一根頭髮嗎?你女兒真的是被他害死的嗎?顧一真的是廖罕找人打的嗎?你是那麼的瞭解廖罕,難道你還不知道他會不會做這些事情嗎?”
“五月,你給我閉嘴。”廖罕猛地從地上站起來給了五月一拳,他從沒打算把事實告訴名巒雅,他寧願她一直這樣怨恨他,只要她能夠幸福。
可他終究不知,這樣的她不幸福,一點都不。
綰新月就一直坐在地上猛哭,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現在沒有半點的發言權。只能是聽着他們的對話,自己一人舔舐傷口罷了。
“名巒雅,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啊?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犯的錯足夠死一萬次都不可惜了?”
“我叫你閉嘴。”廖罕憤怒的又是給他一拳,可五月還是繼續道:“六年了,他忍了六年只爲了和你跳一支舞。呵!!你知不知道他那時候多想抱你?可你已經爲人妻了,他怕給你帶來麻煩你知不知道?”
五月的話響在空中,三個坐在地上的女人全都目瞪口呆,而其中的兩人全是齊刷刷的臉蒼白蒼白,同樣是心中一個小東西像玻璃掉在地上一樣‘啪’的一聲,碎了。
“閉嘴,我叫你閉嘴。”廖罕一拳一拳的打在五月臉上,直到他的鼻子嘴巴都流出血液,廖罕才怔怔的右手握着拳頭停在半空,五月忍痛咬着一字一句道:“你打啊,你使勁打啊。”
“廖罕,你他媽的就是一白眼狼,你不願意說我就幫你說,該死的你還打我。打啊,有本事你就打死我?”五月憤怒的吼聲讓廖罕怔住,有氣無力的從他身上倒在地上,仰着頭目光直直的盯着天花板。
“巒雅,我曾經說過你是有苦衷的,可是你一直不說出來,苦衷會變成什麼?”五月坐起身繼續講着,看着名巒雅愣愣的,他又繼續說:“時間長了,苦衷會變成苦藥,瞬間就可以要人命的苦藥。”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名巒雅呢喃,兩行淚再次無聲的落下。
“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五月的話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
“我知道,別我說了,我知道,我知道。”名巒雅抱着頭嘶吼着,不想再聽,可五月卻繼續說:“他已經打算放手了,實際上可以說當他看到你們一家三口,而你又笑的很開心的時候他就打算放手了。可是他不甘心,他一直告訴自己你還是愛他的。哪怕,哪怕你那時候只說還愛他,即使是騙他的他也會滿足無憾的放手,可你沒有,即使他那樣問你的時候你也沒有。”五月說着,眼淚也跟着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