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點點頭,看着上官雅涵的目光帶着讚許,“王妃果然聰明伶俐。”
上官雅涵笑笑,謙虛地說道,“一般般啦,我現在發愁的是,當天那個擄走我的人,萬一被何峰殺人滅口了怎麼辦,到時候不就是死無對證了嗎?”
“這個。”陳正再次陷入沉思。
“我倒是有個辦法,讓他自己招出來,但是,還得請陳長老配合我一下。”上官雅涵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揚起一邊的嘴角,勝券在握的模樣。
“王妃放心,老夫定當全力配合王妃。”陳正拱手說道。
上官雅涵彎一下,將計劃的詳情向陳正說了一遍,又叫了店小二過來,點了一大桌子好吃的,款待陳正。
賢聖燁就在隔壁房間,一聽說兩個人在裡面吃上了,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頓了頓,起身離開了廂房,到隔壁敲了敲門。
上官雅涵一想就知道是賢聖燁,說了聲“進來”,果然,門一開,賢聖燁華麗登場。
陳正知道來人是上官雅涵的相公,自然就是當今的攝政王了,連忙起身,躬身說道,“見過攝政王殿下。”
賢聖燁點點頭,慵懶的目光不着痕跡地上下打量了陳正一圈,說了聲“免禮”,坐到了上官雅涵的旁邊,輕笑着問道,“商量得怎麼樣了?”
“都商量好了,陳長老願意配合我們。”上官雅涵衝陳正笑笑,叫了店小二進來,添副碗筷。
“哦?是怎麼商量的?”賢聖燁揚眉問道。
看她臉上的表情,一切好像都已勝券在握,他倒是很好奇她想到了什麼辦法。
上官雅涵臉上的笑容收了收,黛眉輕蹙,“我沒跟你說過我的計劃嗎?沒說嗎?”
賢聖燁卻突然笑出來了,看着她顛三倒四不着四六的模樣,搖了搖頭。
“是嗎?我記得我跟你說了呀。”上官雅涵搓了搓耳後的頭髮,貼到賢聖燁的耳邊,將計劃跟他說了一遍。
“就這麼簡單?你真的認爲他會自己招出來?”賢聖燁的語氣聽起來有些不屑,不管別人聽沒聽出來,反正上官雅涵是聽出來了。
“你什麼意思?瞧不起我是不是?”上官雅涵火了,這種被別人質疑的感覺真特麼的不爽。
賢聖燁濃密的雙眉蹙了蹙,剛想開口解釋,上官雅涵的小手掌立刻豎起,打斷了他要說的話。
“行了,你什麼都不用說了,出去,現在就出去。”她起身,拽着賢聖燁的衣衫將他拉起來往外推。
店小二正好開門送碗筷過來,上官雅涵將賢聖燁抵在門上,氣得忘記開門就將他往外推,店小二在外面開門,將門往裡推,這一裡一外,兩邊的人就卡在那,最難受的還是賢聖燁。
陳正也是一個老江湖了,攝政王是天皇老子他也是知道的,可是如今,這位王妃……
他當時只是調查了上官雅涵的身份,要是順便打聽一下她的事蹟就能瞭解現在眼前發生的這一幕了。
外面響起了敲門聲,然後傳來店小二的聲音,“王妃,王妃,裡面發生什麼事了?”
上官雅涵這才意識到外面有人開門,扯着賢聖燁的手臂一個用力,將他推到了桌子邊,然後開門,一看店小二是給賢聖燁送碗筷過來,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道,“碗筷拿下去吧,還給他吃飯呢,給狗都不給他吃。”
店小二一見王妃生了這麼大的氣,很識相拿着碗筷灰溜溜地跑開了。
賢聖燁一個大男人,被上官雅涵推得整個人差點撲到桌子上,站穩之後轉過身,上前將某隻發瘋的小野獸強硬地圈進懷裡,溫柔地說道,“好啦,我跟你道歉,我沒有那個意思。”
上官雅涵掙扎轉身,正好對上了陳正詫異的眼神,有火正要往上竄呢,又強硬按了下去,狠狠地剜了賢聖燁一眼,走過去坐下,“吃飯。”
賢聖燁坐下,連副碗筷都沒有,只能眼巴巴看着兩個人吃……是看着上官雅涵吃,至於陳正,他就算再倚老賣老,在攝政王面前也不敢沒了規矩,哪敢動筷子呀?
一頓飯下來,上官雅涵是酒足飯飽了,擡起頭才發現兩個男人正大眼瞪小眼呢,她又仔細想了想剛纔她的行爲,突然有點不明所以了。
她怎麼突然變成潑婦了?
“那個……我再去叫人添副碗筷。”她起身走出去,要不然她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的。
上官雅涵和賢聖燁爲陳正安排了最好的客棧,溜溜達達地往王府走。
賢聖燁以爲上官雅涵還在生氣,剛想開口去哄她,上官雅涵先一步開口了,轉過身蹙着眉說道,“小燁子,我剛纔是怎麼了呀?是不是像潑婦一樣?”
賢聖燁怔愣了兩三秒的時間,才反應過來這小混賬是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委屈地點點頭,妖孽的俊臉無辜得簡直就是個絕世小受,讓一衆基佬忍不住想讓他撿肥皂啊。
“哈?我剛纔是怎麼了?我是不是……我這樣是不是有周期性的呀?每隔一段時間就炸鍋一次,這是病啊,得治。”上官雅涵前前後後想了想,包括賢聖燁說的那句話和她後來的反應,就覺得有些丟臉。
她不想讓自己看上去像是在無理取鬧,像是不懂事的小孩子,更像是那種女人,就是在外面也不知道給自己老公面子,像個瘋女人一樣,她不想當那種女人呀。
賢聖燁覺得上官雅涵在美化自己,她哪是每隔一段時間呀?她是一天不發脾氣就難受得慌。
可是這話他敢往外說嗎?當然不敢了。
“沒有,你很好的,真的,我很喜歡你這樣,就是……再溫柔一點就更好了。”賢聖燁輕輕一笑,拉起上官雅涵的嫩白細滑的小手,兩個人接着慢慢悠悠地走着。
上官雅涵認爲賢聖燁這是在爲他自己謀福利,纔不是關心別人會怎麼看她,剛想發作,看了看周圍,還是忍了下去。
這裡是在大街上,發火豈不是更讓人笑話了?再說了,她真得把自己的脾氣改改了。
當然,她說的是離開這裡之後再改,現在,她得先讓賢聖燁討厭她。
何峰是在兩日之後趕到京城的,他之所以過來,是收到了陳正的飛哥傳書,說上官雅涵現在在他的手上,兩個人約在城外的破廟見面。
何峰到了破廟,一眼就看到被綁在硃紅大柱子上的上官雅涵,他剛要上前,陳正突然從半空中空降在他的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你什麼意思?竟敢綁架教主,陳正,你想造反?”何峰冷哼了一聲,側過身站着,輕撫了一下自己長長的鬍子。
“我看是你在覬覦教主之位吧,何峰,你將教主之位交給這麼一個黃毛丫頭手裡是爲了什麼,不就是想要藉助她得到教主之位嗎?你以爲大家都看不出來?你現在最好讓她將教主令牌交出來,不然我就殺了她。”陳正說着,拔出腰間的劍就架到了上官雅涵的脖子上。
何峰嗤之以鼻,笑得更冷了,“那太好了,我巴不得你殺了她呢,我就不用那麼大費周章了。”
“你。”陳正一急,粗糙的大掌緊緊握着手中的劍,眸底兇光畢露。
上官雅涵的嘴裡被塞着白布,連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搖着頭嗚咽,滿目恐懼,豆大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陳正,要是不敢,就別說大話,殺了教主,你以爲北煞教能容得下你?”何峰輕蔑地說道。
陳正轉頭看了眼上官雅涵,上官雅涵點點頭,然後繼續嗚咽。
何峰也轉過頭去,正好看到陳正在對他使眼色,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陳正收回了自己手中的劍,直直地刺向了何峰,何峰立刻接招,兩個人在破廟內打了一氣,然後又打了出去。
離開了上官雅涵的視線之後,陳正立刻喊停收手,“何長老,等一下,我還有話要說。”
何峰上下打量了一圈陳正,做足了防備,“還有什麼話說?”
陳正收了自己的劍,上前一步,“你可知道,如今咱們的教主是什麼來頭?”
何峰微眯雙眼,沉默不語,等着他的下文。
“那個小黃毛丫頭正是當今攝政王的王妃,你認爲將教主之位交給她合適嗎?我這麼做,只是想讓她說出令牌的下落,然後殺人滅口,神不知鬼不覺,所以,還請你配合我一下,等一下從我手中將她救出去。”陳正說着,又將自己的計劃說出來。
簡單地來說,就是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然後何峰再從上官雅涵的口中誘哄着讓她說出令牌的下落,之後就殺人滅口。
何峰這才恍然大悟,點點頭,“原來如此,其實不瞞陳長老,我也一早就知道那個黃毛丫頭是王妃,所以,我已經設下了圈套,殺了周員外一家,嫁禍到她的身上,只可惜,她身份特殊,有攝政王的庇護,朝廷也不能拿她怎麼樣。你說得對,教主之位確實不能交到她的手中,可惜我的法子。”
“原來兇手真的是你。”陳正突然打斷何峰的話,往後退了一步,緊接着,周圍的樹影晃動,埋伏在暗中的捕頭跟捕快在半空中翻了兩個跟頭跳出來,然後是上官雅涵和賢聖燁,還有司徒越和文昊磊。
何峰一愣,惡狠狠地看了眼陳正,揮劍與捕快展開廝殺。
“雅涵兒,我們走吧。”賢聖燁擁着上官雅涵的雙肩帶着她離開。
“沒想到這麼容易,我還有PlanB呢,古人,就是笨。”上官雅涵嘻嘻的笑着,突然覺得自己現在已經凌駕於所以人之上了,這種感覺,真是倍兒爽啊。
賢聖燁也不止一次在上官雅涵的口中聽到她嘲笑古人的話語,這一次終於問出口,“是不是比你年長的人在你眼裡就都是古人?”
上官雅涵笑着點點頭,斜眼睨着他,“對呀,你在我眼裡也是古人,所以,你也很笨。”
賢聖燁眉梢輕輕一挑,絕美的鳳眸中染上了一層熠熠生輝的色彩,握在上官雅涵的大掌一點點往下移,最後來到她渾圓的小上,用力地一捏。
上官雅涵“啊呀”一聲跳了起來,雙手捂着自己的小,轉身怒視着賢聖燁,眸底兇光畢露,蓄勢待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