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大哥,事已至此後悔無用,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早點救大姐出來,大姐性格剛烈,我擔心如果冷風逼的急她會走急端”如今的凝兒變的敏睿,善於觀察,瀟聖的心思她一眼就看透了,安慰他的同時,心裡也在思索着冰清的藏身之地。
“是啊,以冰清的個性,就是再喜歡冷風,知道他的身份後也會排斥他,如果冷風用強,那……”心蘭抹乾眼淚,擔心的嘆着氣,玉建英從身後攬着她的腰,拍着她的肩安慰着。
“娘,您放心,我一定想辦法救出大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被非凡愉風帶到了東瀛”左思右想之後,凝兒覺得東瀛是最大的可能性,這也能夠解釋爲什麼他們幾乎翻遍了整個中原,也沒找到冰清的下落。
“東瀛?凝兒,你確定嗎?”一聽到東瀛二字,瀟聖的心就提了起來,在那樣一個人生地不熟的異國他鄉,如果冷風用強,冰清該有多無助?該死!他當初就不應該離開厲城,害她致於險地。瀟聖緊握拳頭,胸腔內滿滿的都是無盡的悔恨。
“我也不確定,不過大姐在東瀛的可能性大,大家想想,只有將大姐帶到東瀛,她就是插翅也難逃”如果真是那樣,凝兒真的不敢想象,那樣一個雲淡風輕的男子,對冰清愛的那麼深,何以如此殘忍,禁固她的自由?
“不管在不在,我們現在就去,我一刻也等不了,想到冰清面臨的處境,我的心就跟貓抓一樣難受”瀟聖話音裡隱含着無盡的擔憂,口氣也變的急切起來。
“瀟大哥,你冷靜一點,大姐縱然失去自由,但冷風深愛她,這點誰都看的出來,所以她暫時不會有危險,我們可以從長計議,先不要打草驚蛇”冰心冷靜的分析,凝兒第一個舉手贊同“二姐說的對,先派探子前往東瀛打探一下,探聽虛實再訂具體營救計劃”
知道冰心姐妹說的有理,但瀟聖心裡就是止不住的擔憂,腦海裡滿滿的都是冰清無助的淚。
……
“少主,玉姑娘的傷,傷口又撕裂了”東瀛武館內,負責照顧冰清的侍女杏子站在冷風身後小聲稟報道,她不明白區區一箇中原女子何以讓少主如此看重。
“什麼?傷口又撕裂了?”聽到杏子的稟報,冷風簡直快瘋了,這已經是第五回了,一個多月了,冰清的傷口老是無法痊癒,每次快要癒合時,總是會莫名奇妙的撕裂。
“是,是的”杏子低着頭,戰戰兢兢的回答道,天哪!少主的表情太可怕了,她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生怕被快要暴怒的冷風生吞活剝。
“從中原請來的大夫來了嗎?”冷風撫額嘆氣,暗啞的聲音帶着一絲無奈,冰清來東瀛已經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來她總是排斥東瀛大夫的治療,堅持要中原的大夫來她才肯配合,這樣他很是無奈。
其實他心裡明白,傷口不斷被撕裂,是冰清故意所爲,目的是什麼冷風明白,爲了她不再折騰自己,他只得順着冰清的意願,派人不遠千里去中原請大夫。
“請,請來了”杏子小聲回答着,心裡卻暗自嘀咕:不就是一箇中原女子嘛,至於讓少主這樣興師動衆,如果宗主回來知道這件事,肯定又會和少主吵了。
“把他直接帶到泠清樓,不用來見我了,你下去吧”冷風煩燥的擺了擺手,他現在只想冰清的傷能夠快點好起來,這段日子看到她不停的折磨自己,他的心也時時處在煎熬中。“是”等到命令,杏子逃也似的離開了冷風的房間。
片刻之後,幾名東瀛武士帶着一名膚色幽黑,約莫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來到冰清住的冷清樓,男子一身灰色長袍,手提藥箱低着頭看不清表情,低調的跟在幾名東瀛人後面走進閣樓。
“好了,你們下去吧,你,過來”杏子揮手讓那幾名東瀛人下去,將那名大夫喚到牀邊,轉身走到窗臺邊,小心翼翼的對冰清說道“姑娘,大夫來了,按照您的要求,這次來的是中原人”
“哦,是嗎?你先下去,讓他給我把脈吧”冰清轉身走到牀邊,凌厲的眼神直掃向杏子,嚇的杏子一個哆嗦,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你是中原人?”冰清坐在牀邊,擡眼打量着眼前的中原人,不知爲何,她總覺得這人似曾想似,好像在哪裡見過。
“是,姑娘,我是中原人,如假包換”沙啞的聲音,熟悉的腔調讓早已心如死灰的冰清眼眸一亮,激動的上前捉住男子的手臂,說話都有點結巴“你,你是……你是瀟……”
“噓!”後面的話被男子有力的大手堵在了喉嚨裡,冰清驚愕的瞪大眼,激動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用力點了點頭,男子才放開手,張開手臂將冰清緊緊的摟在懷裡,嘶啞的聲音隱含着無盡的思念“冰清,是我,我來晚了,對不起,我當初不該丟下你!”
眼前的男子正是瀟聖,昨天負責打探冰清下落的探子終於有了迴音,告知了他們冰清的藏身之處,因心急冰清安危,擔憂之下不顧冰心姐妹的勸阻,獨身一人化作大夫來到東瀛,恰巧碰到一羣東瀛人在找大夫,條件還必須是中原人,他上前一問,得知是東瀛武館在爲一名受傷的中原女子找大夫,他一聽那名女子是中原人,而且恰好是一個月前來的東瀛,種種跡象和冰清的情況非常相似。
瀟聖當即就喬裝改扮來到東瀛武館,充當前來看病的大夫,暗地裡探查虛實。
“瀟兄,你不該來的,這裡很危險,四周都是東瀛武士,趁他們還沒發現你,趕快走吧”重逢後的喜悅很快便被擔憂衝散,想到那個手段狠厲的男人,冰清忍不住心裡發顫。
這段日子,冷風每日裡對她是關懷備至,如果是在以前,那份熱切和關心足以讓她感動的熱淚盈眶,可是現在,她只覺得諷刺,每日裡看着他的殷勤,她冷顏以對,並時不時做出各種危險的動作撕裂自己的傷口,這是冰清的無耐之舉,也是保護自己的應對之策。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尤其是對從內心裡抗拒自己的女人,他們下意識想的就是,佔有這個女人,讓她無論從身到心都屬於自己。
冷風也不利外,冰清出身江湖,又從事殺手這份敏感的職業,見過了太多這樣的例子,而且近段時間她明顯的從冷風的眼裡看到了“欲”這個字,她是個傳統的女子,骨子裡的觀念很保守,對於自己排斥的男子她死也不會交付自己的身心。
如果是以前武功高強的自己,冰清完全有能力保護自己,可是現在她內力被廢,真到了危機時刻,她根本不是冷風的對手,無奈之下她只得傷害自己的身體,只要傷口一天不癒合,冷風就不會碰自己,這是冰清現在唯一能想到的保護自己的辦法。
另一方面,她也想通過請大夫來達到傳信的目的,她以爲冷風不會答應她的要求,但她萬萬沒想到,他不但答應了,還誤打誤撞的將瀟聖這個聖手名醫請了來。
“冰清,我走可以,但我要帶你一起離開”瀟聖凝眉看着冰清,目光裡滿是心疼,只一月不見,她就變的如此憔悴,消瘦的讓人心疼,想到這一切都是那個男人造成的,他就恨不得殺了自己,當初都是他優柔寡斷,沒有告訴冰清實情,如果冰清知道他當初隱瞞了冷風的身份,她會不會恨自己?
“不行,太危險了!”冰清堅決不同意,如果讓冷風發現了瀟聖,她不敢想象他會怎麼折磨他,那個男人現在已經走向了極端,如果看到瀟聖在這裡,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男人在醋意萌生時,是會失去理智的。
瀟聖上次爲了救凝兒失去了內力,這事雖然他一直沒對她說,但冰清是習武之人,一個人有沒有內力她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樣的瀟聖自身也難保,救她更是天方夜譚,她是萬萬不能留他在這裡的。
冰清和瀟聖沉浸在重逢的喜悅之中,一時沒有提高警惕,忘了“隔牆有耳”這個字,以致於造成了後患。
傅雨蘿貼在泠清樓的後窗外,側耳仔細聽着屋裡兩人的對話,嘴角那一抹掩飾不住的得意暴露了她內心的陰暗,就在剛纔當她聽說來了一位中原大夫爲冰清看傷時,心裡頓生疑惑,自從她和傅立亭跟着向陽父子來到東瀛國以後,明顯的感覺到了他們的排斥,那種從骨子裡透露出來的鄙視,令一向身居高位的傅立亭惱火不已,就連傅雨蘿和冷風的婚事,向陽也再沒提起過,過河拆橋這句話他們算是深切體會到了。
爲此,傅立亭不甘心,傅雨蘿更不甘心,最主要的是如今的她已沒有退路,中原是無論如何回不去了,東瀛一定要有他們父女的足之地,而想要達到目的唯一的路徑,就是坐上少主夫人的位置。
如果沒有冰清,傅雨蘿想要坐上這個位置或許不是很難,但是冰清的到來,卻阻礙了她的計劃,她必須除了冰清,這是傅雨蘿這段時間一直想做的,但近一月裡,冰清被冷風牢牢的保護在泠清閣裡,禁止見任何人,尤其是她們父女。
懊惱之餘傅雨蘿一直暗地裡觀察着冰清的一舉一動,今天終於有了機會,她躲在房外,見那中原大夫在冰清房屋半天都沒有出來,屋裡的聲音也有一句沒一句的傳入她的耳中,這斷斷續續的對話讓她前後聯繫起來,仔細一想有兩個人名瞬間跳入腦海“瀟聖!”
對,是瀟聖,瀟聖來東瀛救她了?太好了,這真是個好機會,玉冰清,你死定了!這會我看你如何向少主解釋,你們的關係只會越描越黑。
……
“少主,我說的千真萬確,現在他倆還在房裡敘舊呢?那股親熱勁,讓我直起雞皮疙瘩”冷風房裡,傅雨蘿繪聲繪色的講述着她剛纔發現的驚天秘密,美眸不停流轉,眼角的餘光時不時的偷偷打量着冷風的表情,對他此時的冷如冰霜心裡很是不解。
他不是喜歡玉冰清嗎?怎麼聽到這事沒反應呢?還未等她想明白,身體就被冷風大力一推,她整個人就狼狽的跌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