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聖燁因爲還有事,所以不能跟着出去,上官雅涵自然是有他沒他都一樣,也沒表現出什麼來,反倒是賢聖燁,再三再四地解釋他不能出去的原因,還保證下次一定陪她去逛街。
上官雅涵真的很想狠狠地嘲笑一番他的自作多情,可是又一想,在離開之前,還是少生事端吧,省得惹一身的麻煩,到時候再走不開了,便收回了自己即將脫口而出的諷刺,便披上了斗篷戴上了手套,和翰子墨一起出去了。
關於手套,年又蕊都和上官雅涵要了好幾回了,可是上官雅涵總是說等有時間的,這都等了多長時間了?她等得都死心了也沒見她把手套送去。
爲了這件事,年又蕊一直在心底記恨着上官雅涵呢,只盼着上官雅涵有一天能求到她,到時候,哼!
“子墨啊,我給你個建議吧,你把你的醫館開在濟善堂的附近吧,旁邊或者是對面的,工作之餘咱們在一起還可以樂呵樂呵,你說多好。”上官雅涵覺得最好是並排挨着的兩家,然後把中間的牆給拆了,擺張桌子,這樣他們就可以一邊看店一邊打撲克了,多好。
“那就要看看咱們有沒有那個緣分了。”翰子墨得意地哼笑了兩聲。
他早就知道他是香餑餑,有誰不喜歡他呀?
就他家這個死丫頭片子,還不愛搭理他,切,早晚有一天,他會讓她親口說出她愛他,那天早晚會來的。
上官雅涵就看不上這樣的翰子墨,真是三分顏色開染坊,說他胖他還喘上了,不就是個臭郎中嘛,有什麼好得瑟的?
“還是算了,我不想跟你有那個緣分,你最好有多遠滾多遠。”上官雅涵話音剛落,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飄進了她的鼻子裡。
是烤地瓜,好香的烤地瓜。
她立刻就興奮了,小跑了幾步上前,又回頭招呼那兩個人,“你們兩個要不要啊?快過來啊。”
翰子墨嫌棄地看了眼上官雅涵,津着鼻子搖頭。
他纔不吃那種東西呢。
“好啊。”年又蕊興奮地上前,和上官雅涵兩個人一人選了一個自認爲是最好的烤地瓜。
一路上,兩個女人吃得別提有多香了,翰子墨看着她們津津有味地吃着,香氣又確實傳進了他的鼻子裡,他頓時就後悔了,要一個就好了。
“那個……好吃嗎?”他往年又蕊手裡的烤地瓜湊了湊,越聞越想流口水。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東西這麼香呢?
年又蕊又咬了一口,往外呼了口熱氣,點點頭。
翰子墨見年又蕊沒有要給他嚐嚐的意思,心底裡冷哼了一聲,縮了回去。
有什麼了不起的,他什麼好吃的東西沒吃過,一個烤地瓜而已,想吃的話,明天自己上街買。
上官雅涵看着翰子墨一臉彆扭的樣子,又看了看年又蕊傻乎乎只知道自己吃,呵呵笑了出來。
她這個月老,還算不錯,真的成就了一段美滿的姻緣。
幾個人看了一下午的地方……準確地說是翰子墨看着兩個女人吃了一下午,他饞了一下午,心情十分煩躁,愣是一個地方都沒有看中的。
話說這兩個女人的胃真是令人匪夷所思,怎麼長得到底?
烤地瓜吃完了就吃肉包子,肉包子吃完了就吃冰糖葫蘆,冰糖葫蘆吃完了,吃茶葉蛋。
上官雅涵說在她的家鄉,可不是誰都能吃得起茶葉蛋的呢。
翰子墨當時就迷惑了,她的家鄉,不是這裡嗎?
他也問出口了。
上官雅涵說確實是這裡,而這裡確實也有很多人吃不起茶葉蛋呀。
傍晚,翰子墨和年又蕊送了上官雅涵回王府,臉皮突然變薄了,怎麼留也不肯留下來吃飯。
其實他心裡有事,得趕緊回家解決了。
回到家之後,翰子墨立刻吩咐廚房,多準備些好吃的,然後吃飯的時候,不讓年又蕊上桌,讓她在一旁站着看着。
怎麼?他看着她吃了一下午的東西,現在也該輪到她看他吃了吧?
再說了,她下午吃了那麼多東西,也不能餓呀。
吃多了不好,他也是爲了她着想。
要問他下午的時候爲什麼不跟着一起吃,拜託,這還用問嗎?他堂堂翰公子,怎麼可以吃路邊攤呢?
年又蕊看着又犯病了的翰子墨,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站住。”翰子墨摔下了筷子,威脅性地咳嗽了一聲。
年又蕊真的停下了腳步,側頭用餘光看了眼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接着往外走。
剛纔他說晚上要她過來吃的時候,她就知道,他準沒安好心。
這個男人,隔兩天就犯病,真是讓人受不了。
“哎呀,這個死丫頭片子啊?居然不聽話,看我不好好教訓你一下。”翰子墨追了出去,一把扯住了年又蕊的手腕拉過她。
“你又要幹什麼啦?”年又蕊試圖用自己小小的力氣甩開他的桎梏,試了好幾次,都沒成功。
翰子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把她又拽了回去,將大廳的門關上,在裡面插上,又坐回了凳子上,翹起了二郎腿偏着頭看着她,“說,你說你喜歡我,我就讓你吃飯。”
“神經病。”年又蕊無語,轉身準備開門。
“不說你今晚就不許出去,年又蕊,你可別忘了,你一點功夫都沒有,拿什麼跟我鬥啊?我看你啊還是乖乖聽話吧。”翰子墨覺得年又蕊就是矜持,想他在整個京城……整個天下都能排進前三名的青年才俊,怎麼可能會有女人不喜歡他呢?
年又蕊覺得她還沒吃飯呢就開始想吐了,難道真的是下午的時候吃多了?
“你說吧,你到底想要怎樣?要我說喜歡你是不可能的,我又不是自願嫁給你的。”年又蕊決定跟他掰扯掰扯,把之前認命的念頭又拋到了腦後,在翰子墨的對面坐下。
翰子墨張大嘴巴倒抽了口氣,“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不喜歡你,我不是自願嫁給你的。”年又蕊這次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
翰子墨拍案而起,筷子都被震得彈了起來,“年又蕊,你信不信我休了你?”
“好啊,我巴不得你早點休了我呢。”年又蕊給了翰子墨一記被上官雅涵認爲是很能裝的那種大方得體的笑容。
“你……出去出去,你們都出去!”翰子墨氣結,看着四周圍着的下人,把她們當成了出氣筒,通通都給趕了出去。
下人們立刻逃也似的離開,剛在外面把門關上,就聽到裡面盤子碗碟落地發出的清脆聲傳了出來。
完了,好日子到頭了。
年又蕊看着一桌子的美食全部落地,這個心疼呀。
她還餓着呢,這個男人,真不是人,喜歡虐待人,還浪費食物,真希望他被雷劈。
翰子墨氣得直哼哼,伸直了手臂指着年又蕊,手都是顫抖的,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年又蕊冷冷地翻了個白眼,起身,“要嗎你就休了我,要麼就控制好自己的病,沒人慣你毛病。”
她說着起身出去,這一次,翰子墨沒有追上去。
年又蕊走了幾步,身後又傳來了乒乒乓乓摔東西的聲音,她無奈地搖了搖頭。
果然是有病,病得還不輕。
翰子墨氣得肚子發脹口發悶的,上躥下跳,將屋子裡能摔得都摔了,就差把自己給摔了。
今天這口惡氣,一定要出。
上官雅涵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教會了大家如何打撲克,包括賢聖燁、司徒越、司徒妙萱,還有她那三個寶貝疙瘩。
這些人裡面,最聰明的是賢聖燁,最笨的是初蝶,說是教了大家一天,其實都是被她連累的。
上官雅涵第一次覺得,初蝶這也算是笨到頭了。
一整天下來,初蝶都被上官雅涵罵哭了……當然,上官雅涵覺得自己並沒有怎麼過分地罵她。
這就是她罵初蝶的原話,“初蝶,你長沒長腦子啊?我都說了幾遍了,一比三大,我出方片一,你拿三瞎管啥……初蝶,我這是一張牌,你出對,你腦袋讓驢踢了呀……初蝶,你倒是出牌呀,你哆嗦什麼?小兒麻痹呀……你哭什麼?我說你什麼了你還哭上了?再說了,我說你那些說錯了嗎?”
上官雅涵的牌品不是很好,之前她的同事從來不肯跟她打撲克打麻將什麼的,整個牌桌上別人大氣都不敢出,就聽她自己罵罵咧咧的,贏了還好說,笑呵呵的,輸了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還不讓散局。
她最長一次打牌打了整整兩天一夜,最後給她同事逼瘋了,羣毆她,然後逃跑了。
所以說,上官雅涵其實好長時間都沒有過過牌癮了,偏偏她還愛玩。
傍晚的時候,幾個人散開,初蝶心靈受到了不小的傷害,立刻就跑開了,回到自己的屋子裡,一邊回想着上官雅涵的那些話一邊委屈一邊嚎。
上官雅涵也意識到自己剛纔過分了,可是牌桌上,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現在下了牌桌,她又屁顛屁顛地跑去跟初蝶道歉了。
初蝶搖搖頭,委屈得不能自已,“我真是太笨了,主子說得對。”
她也覺得自己是夠笨的了,畢竟其他人用了兩個時辰就學會了。一想起上官雅涵的話她會覺得委屈,那是因爲,上官雅涵說對了,她確實是笨死了。
上官雅涵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嚴重,她並不是想打擊初蝶呀。
“初蝶,每個人擅長的東西都不一樣的嘛,我有我的長處,你有你的短處嘛……啊呸,我是說,你看你刺繡那麼好,我就不會是吧?還有你心靈手巧,又會做衣服又會做鞋的,這些我都不會呀,你學撲克學了一天,我要是學那些東西,得學一年。”上官雅涵說得是實話。
想當初學織手套的時候,她就學了整整兩個月。
“你會的還都是正經東西,不像我淨會些亂七八糟的,一點用都沒有,其實是我腦袋讓驢踢了纔對,初蝶,你別哭了,你要是生我氣,就打我幾拳,就是別哭了。”上官雅涵握起初蝶的手往自己的身上招呼了兩下。
初蝶一下破涕而笑了,“主子,你說得對哈,我會的都是有用的。”
她一想,確實是那麼回事,這下也開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