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正察覺到附近有強者出沒。百地三井也嗅到了令她靈魂發顫的危險氣息。
可那幫龍組戰士,亦或者國安特工,卻完全不明所以。只是假裝點餐,然後一雙敏銳的眼眸掃視全場。捕捉形色詭異的蹤跡。
對他們而言,眼神飄忽、注意力不集中、心不在焉的食客,纔是有威脅的存在。
這是他們的職業素養。也是能力所能達到的極限。
讓一羣龍組戰士捕捉絕世強者的行蹤?
這無異於癡人說夢話。
面對百地三井的建議,蕭正只是一臉輕鬆的說道:“你認爲哪裡才能絕對安全?換家店?”
百地三井一臉愕然。遂又搖頭說道:“我感受到絕世強者的氣息。而且——不止一個。”
是的!
這纔是真正令百地三井感到恐怖的地方!
絕世強者之所以叫絕世強者,就是因爲全世界也沒有多少!要是滿大街都是,如同大白菜似的。他敢自詡絕世強者?
可如今,僅僅在一家燒烤店,百地三井就一下子察覺到了不止一個絕世強者——她如何能不慌亂?如何能不忐忑?
誠然,蕭正也是一名恐怖的絕世強者。但百地三井並不認爲蕭正能同時招架兩名絕世強者的攻擊。何況,還要承擔起保護凌籟內親王的職責!
百地三井呢?
當她見識了蕭正秒殺伊藤,蒂娜秒殺由紀之後。她再也不敢託大,認爲自己與絕世強者之間,僅有一線之隔。
又或者,的確僅有一線,可這一線,宛若鴻溝!
至於那幫龍組戰士、國安特工。百地三井更沒指望他們能起到太大的作用。不是看不起這幫業界精英的職業素養。而是,兩幫人根本不是一個層面的。就好像讓一個打乒乓球的國手去nba打籃球。怎麼打?
“既然這麼怕。乾脆回家吃泡麪吧?”蕭正聳聳肩。“反正我也不是很餓。”
他臉上露出一抹不屑之色。
“進屋吧。”輪椅上的凌籟內親王十分優雅的吸了吸鼻子。“我已經被這裡的烤肉饞的不行了。”
百地三井還要說些什麼,卻被凌籟內親王揮手打斷:“既然選擇了蕭先生,那麼之後這幾天,我們都應該聽從蕭先生的安排。”
這算是給了蕭正極大權限,極大面子。甚至明明置身危險之中。凌籟內親王也不動如山,對蕭正保持絕對信任。
這份定力,當真令人驚詫。
當然,蕭正可不認爲凌籟內親王百分百信任自己。她只是清楚的掌握了目前的狀況。違背蕭正的意志,只會令她越發難堪、危險。而聽從蕭正的話,才能儘可能提高安全度。
話雖如此,但這世上又有幾個人能做到明知危機叢叢,自巋然不動?
蕭正再一次對凌籟內親王的意志力和智慧有了全新的認識。
難怪此女能在權力鬥爭異常激烈的日本皇宮嶄露頭角。甚至要做那新一代的女皇。其城府、智慧,甚至是膽魄,俱萬中無一。
“喂。你們傻站在這裡幹什麼呢?”陸琪兒身邊跟了一名服務員,正拿着菜單寫寫畫畫。很顯然,陸琪兒是大主顧,在蕭正二人聊天之時,已經點了不少燒烤。連服務員的熱情也被調動起來。
當然,還因爲陸琪兒夠漂亮。性子夠隨和。
這年頭,但凡有點姿色的,哪個不是眼高於頂?生怕泯然衆生?像陸琪兒這等有姿色有身段,脾氣還隨和的大美人,真是少見啊。
服務員在這一刻立下雄心壯志,三年之內一定要統帥店內所有服務員。五年之後,升爲二掌櫃,和店老闆的兒子平起平坐!
否則,怎能抱得美人歸?
蕭正笑了笑,掃了凌籟內親王一眼:“走吧?咱們大明星等不及了。她可不像你們這麼沒知名度。隨時都會有歌迷衝上來要求籤名合影。”
說罷,他大步上前,十分輕鬆的鑽進了包廂。
凌籟內親王也不敢逗留,推着輪椅緊隨其後。怕被隱藏在暗中的絕世強者伏擊。
此番華夏一行,這才第二天,就接連發生令人心驚肉跳的事件。百地三井真後悔只帶來十餘徒子徒孫。安保力量完全不夠看。
燒烤上的很快,一根根烤串上灑滿了胡椒粉,孜然粉,看上去油漬漬的,整個包廂都飄蕩着令人食指大動的肉香。
“再上兩件啤酒!”陸琪兒迫不及待的擼了一根羊肉串,口齒不清的吩咐服務員。
“得嘞。馬上給你送上。”服務員滿臉熱情的離開包廂。一刻不但怠慢。
蕭正嘴裡說不餓,吃起來卻也毫不含糊。可是苦了百地三井這麼個老年人。
上了年紀的人,通常都不愛吃這些既不衛生,又沒營養的燒烤。所作坐下之後,她就挑着一份還算清淡的烤韭菜下嘴。
反倒是凌籟內親王沒任何架子,入席後便拿起一串烤羊肉,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一邊吃,還頻頻點頭,似乎很喜歡這份獨特的味道。
凌籟內親王從小在宮廷大院長大,雖說處處受制,無人重視。但飲食起居上,卻也不會被人刻薄對待。加上其父親雖說只是個小貴族,但好歹也算是有身份的人物。所以凌籟內親王的童年生活雖然並不愜意,卻也十分優渥。吃穿不愁。
但像這種格外民間接地氣的美食,她卻是正兒八經的頭一回嚐鮮。
凌籟內親王是以肚子餓爲由出門吃宵夜。所以即便她吃的並不快,但短短二十分鐘內,她還是解決掉了十幾根烤串。喝了兩瓶啤酒,算得上女中豪傑。
陸琪兒也是吃猛了,才解決了二十根,就拍着小肚子叫嚷:“老了老了。戰鬥力大不如從前啊。”
蕭正擼完第四十根烤串,灌下第五瓶啤酒。滿臉嫌棄道:“無能。”
陸琪兒作勢欲打蕭正,又因爲牽動了滿滿當當的小肚子,打了個酒嗝道:“你以爲誰都跟你似的像個無底洞啊?”
蕭正咧嘴一笑,也不反駁。
“蕭先生。”凌籟內親王放下酒杯,美眸深處跳躍着耐人尋味的異色,抿脣問道。“您說,這些人是衝我來的,還是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