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幸福來得就是這麼突然。令人措不及防,驚歪下巴。
據可統計數據顯示,阿正哥提出洗鴛鴦浴的次數高達一百多次。就連來一發的惡劣要求,也決不低於五十次。但多數時期,林畫音在心理狀態良好的時候,通常會保持緘默,或甩給蕭正一個大大的白眼。而少數時候,當林畫音工作壓力大,或心情並不美麗之時,她會給予令蕭正意想不到的反擊。令其心灰意冷,黯然神傷。
然而。打死阿正哥也想象不到,就在剛纔,就在他狠狠地抽了無數口假煙之後,心無幻想的提出這個要求,竟然得到了冰山冷女——老林的欣然同意。
天地良心,據阿正哥觀察,老林就連遲疑都沒有。就像她平時的工作態度,乾脆利落的,就答應了。
阿正哥慌了。
也亂了。
與此同時,內心深處最多的,是竊喜,是膨脹,是睥睨天下的驕傲。
再度狠狠地抽了幾口假煙,蕭正擡眸,眼神堅定而混亂的問道:“我說,洗鴛鴦浴。”
“我不聾。”林畫音收起客廳的雜物,把西裝和長裙井井有條的放好。而後起身道。“時間你定。”
說罷,她徑直上樓而去。不再與惴惴不安的阿正哥糾結此事。
“哈哈哈!”
躺在沙發上的蕭正笑得臉孔都扭曲了。雙眼放光,如兩顆璀璨的明星。兩排大牙露出嘴脣,像頭奸計得逞的黃鼠狼,別提多猥瑣。
但很快,沒洗過鴛鴦浴的阿正哥陷入了無盡的幻想和犯難。
這個鴛鴦浴,除了從字面理解是男女共浴之外,還應該有哪些實質性的行爲呢?
給我洗個頭?搓搓背?然後用洗澡巾塗抹一遍沐浴露,最後,用花灑沖刷一遍?
不!
這絕非阿正哥心中的鴛鴦浴,最起碼——鴛鴦浴總該有所互動吧?
譬如給老林搓搓背,譬如用阿正哥粗糙的大手給老林塗抹一遍沐浴露,畢竟,洗澡巾這個發明只針對洗澡本人,爲異性洗澡,用這玩意明顯不太人性化,也頗有些生疏,與鴛鴦浴這個詞彙的發明背道而馳。
阿正哥癱在沙發上胡思亂想,想到了很多匪夷所思的浴室互動,然後遏制了一些過於激烈的念頭,再砍掉一些肢體動作較大的念頭。剩下的,也就是阿正哥覺得符合鴛鴦浴概念的動作。
比如,胸-推,再比如——臀-推。
“嗯!”阿正哥一躍而起,雙手叉腰,叼着電子煙外道說道。“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做飯!”
下午三點,阿正哥展開了愉悅而充實的準備工作。先是劈頭蓋臉的準備了五個菜的食材,又煲了一大鍋的骨頭湯。末了還準備了一個頗費工夫,卻絕對符合林畫音口味的牛奶布丁當做甜點。這才哼着小曲,烹製豐盛的晚餐。
做飯過程中,阿正哥接到了不下十個電話。有些是部下員工打來的恭賀電話,有些則是莫名其妙的廣告,唯一一個有用的,就是唐明邀請他大年三十夜店狂歡。
“不去。”蕭正脣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已經有安排了。”
夜店那些貨色能和老林相提並論?
身材氣質樣貌哪樣比得過老林?
蕭正斬釘截鐵地拒絕了唐明的邀請,專心致志的做起晚餐。
晚六點,烹製完滿滿一桌晚餐的蕭正上樓呼喚林畫音就餐。剛闖入房間,卻見林畫音頗爲慌亂的扣上筆記本。
“在看什麼呢?”蕭正隨口問道。手裡還拿着鍋鏟。
林畫音表情淡漠,美眸深處卻有一絲異色閃過:“沒什麼。吃飯。”
說罷,繞過阿正哥魁梧的胸膛,走下樓去。
“神神秘秘。”蕭正撇撇嘴,也不敢去窺視林畫音的隱私,轉身跟着下樓。
明天一早就要乘飛機飛往美國,今兒這頓晚餐就權當是在明珠的年夜飯了。人不多,就兩口子。飯菜也不是林畫音做的,而是興致高漲的阿正哥操刀下廚。爲了慶祝新春,也算是爲了慶祝林畫音的鬆口。蕭正開了一瓶紅酒,親自爲林畫音斟滿,而後舉杯道:“切絲——”
林畫音知道蕭正只有在心情美妙之時,纔會說這種帶有濃濃地方口音的英語。而他本身的口語,卻是相當正宗,原汁原味的。
畢竟,有馬英俊這麼個正宗的英倫小哥當老師,語言天賦頗爲強大的阿正哥又怎麼會學偏呢?
喝了一口紅酒,二人默默吃起晚餐。不像平時那麼時不時地探討一下,無論公私,總會有些話題。一年多的親密相處,林畫音也習慣了偏話嘮屬性的蕭正。不會一問三不答。
“謝謝你的西裝。”蕭正言不由衷的說道。“我很喜歡。”
就在林畫音剛回家時,蕭正的臉上哪有半點喜歡顏色?有的分明只是對電子煙的厭惡和排斥。此刻佔了便宜,自然是油嘴滑舌,怎麼順耳怎麼說。虛僞至極。
“喜歡就好。”林畫音吃了一根青菜,表情平淡道。
很明顯,今晚的林畫音毫無談話慾望。就連和蕭正對視的心情,也萬分欠缺。她埋頭吃着蕭正做的豐盛晚餐,卻味同嚼蠟,不知鹹淡。
很快,林畫音吃完了碗中的米飯。就連蕭正親手烹製的牛奶布丁也沒來得及品嚐,就急匆匆回了房間。彷彿一秒鐘也無法與蕭正相處。
這就對了——
要是給出這樣的承諾,還能像平時那樣冰冷如山,氣場強大。那就太不是人,太不是女人了——
阿正哥一點也不在意林畫音這番女人味十足的小動作。因爲他知道林畫音是爲什麼纔會變的如此。更喜歡有些躲閃和逃避的林畫音。
老是直勾勾盯着自己,盯得人毛骨悚然,渾身打怵。哪有半點女人獨特的韻味?
吃飽喝足。
阿正哥好整以暇的刷碗,收拾廚房,然後解下圍裙,收拾起臉上險惡之極的笑容,臉色板正的爬上二樓。
揭開新生活的篇章…
祝大家財源廣進,如意美滿,新年快樂!